貓弟過世之後,我有好長一段時間不想畫牠。一直都想畫一組貓弟的貼圖,卻好難畫出「比較開心」的貼圖。朋友說:「欸,你這個生日快樂的貓弟笑了耶!」坐在電腦前修圖的我看了一眼,牠不只會笑了,臉還變得更圓了,哈哈哈哈!
畫畫來做成商品,真的是從這隻我從水溝撈起的貓開始的。那時經過了許許多多的社會運動,從反核、空污到同婚,從拆大埔到太陽花,從台灣意識到我內心沒有長大的孩子,都因為畫了一隻母親說「怎麼都站著」的貓開始。
那會兒我剛回高雄,在台北和女友養貓後有了對貓的感情。
那個奇妙的午後,這隻傻貓在樓下叫了一個下午,我知道我不能去救牠,救回來母親也不給養(南部長輩都不甚愛貓。)我就聽著牠叫啊叫的最後終於不忍心,沿著聲音的來源去把牠從臭得半死的水溝撈起,帶回家洗乾淨。
家人瞪大了眼看我到底要怎麼處理這傻貓,我慌張,搞了個箱子想要把牠放回那個有浪貓跑來跑去的樹叢裡,我心裡曉得放回去也沒有貓媽媽要了,但無法說服家人「把牠留下來」,還是閉著眼把牠放回去好了。
隔日我再去看牠,牠奄奄一息,我又心軟把盒子抱回家,哭著問母姊:「可不可以養牠?」現在想起來覺得自己好笑。貓,一直都是我生命中喚醒我的一種生物,比如說,一直陷在父親死去後的情緒中,遇見了這隻傻貓,陪著我過了很多個我想要發洩情緒就把牠抓來玩一玩的日子,後來更成為我創作的一部分。
只是,牠送給了我另一道課題,在我很忙、很焦慮的狀態中,完全沒有發現牠的健康變化,牠的體重不斷下降,最後死於急性腎衰竭。
牠離開後我幾乎不再畫貓了,畫不出開心的貓。
後來還遇見一次老天又送我一隻應該命中注定的貓,我沒接受。大概還是害怕辜負了一條生命吧!前陣子姊姊問我:「如果現在又有一隻貓,跑進去你的摩托車前蓋裡,你會養牠嗎?」
「會吧!」我說。
那隻也是叫了半天,連水溝都請鄰居幫忙搬起重重的水溝蓋探進水溝看都找不到,最後發現躲在我機車裡的貓兒,當時我一定是真的身心都在不太舒服的狀態,才沒收下這隻老天派來治癒我的生命。
會吧!如果有緣,還能遇到一隻老天送來要我照顧的貓。現在的我應該會把牠養下來吧!
最有趣的是,母親在我哭著把貓弟抱回家養後的隔天,也撿回另一隻應該也是貓媽媽在移動過程掉下的小母貓,跟著貓弟成了家裡的新成員,母親也成為了我南部長輩/鄰居中,少數喜歡貓、會照顧流浪貓的人。
說不定其實牠們都是來療癒母親的。
我的手工布書籤在政大書城一直很熱銷,某日跟政大書城的店長聊起:「好像應該來畫個生日快樂的圖來賣!」於是在我休養生息發懶的日子裡我想起了這件事,拿起了iPad,畫了這個會笑的貓弟。
以下工商時間:
搪瓷杯250元:
布書籤90元:
明信片、小磁鐵30元:
貓弟小時候,好可愛啊哈哈!
圖:商品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