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的旅館都是兩人房,法國母女和德國夫妻各一間,我和小日第一天認識,卻很尷尬地被分配到同一間,幸好房間是半開放式的,而且大家多集合在大廳的公共空間取暖,所以覺得還好。
房內每個人各自一張床和三件毯子,睡袋是司機準備的。而整間旅館,包括桌椅、床舖等,都是鹽造的。
昨晚司機交代,今天早上7點吃早餐,早餐前就要把行李收拾好,用完早餐大約7點半要出發。因為天冷,昨晚即使加了暖暖包,仍半睡半醒的發抖;而早上天未亮就要起床,整理行李時,因為太冷,我和小日每動一下,就聽到彼此在嘆氣。
大約8點,大家吃完早餐、盥洗完畢,司機熱好車,也綁好行李,就出發了。陽光開始探頭,溫度漸漸回升,心裡也比較放鬆了。
開了快一小時的車,到鐵軌處,司機放我們下車前,大致講了關於這段火車的歷史,但德國太太也沒有聽得很懂,所以無法幫我翻譯。下車後雖有陽光,但高海拔加上空曠,讚嘆美景的同時,身體仍是吃不消。
今天的行程多是看湖,而即使沒有下車,在車上看著明亮的天空和寬闊的景致,心中仍不禁讚嘆南美洲地形的浩瀚。
湖水倒映山景,生活其間的紅鶴,每一個踩水聲、鳴叫聲、飛翔時的翅膀拍動聲,一點點聲音都好清晰,對照出這無垠遼闊的寧靜。唯一遺憾的是太冷,讓心無法全然融入這片祥和。
午餐的地點是在湖邊的桌子,雖無遮蔽,但反而因為曬得到太陽,吃著冷食而不至於覺得冷,而且司機的擺盤也是有用心的,還自備桌巾。有人說,烏尤尼三日團的餐食拮据,但我反而難得的正常吃三餐,而且司機都有準備蔬果,比起平日反而營養更均衡。
在車上雖然空間較壅擠,但不必忍受風寒,有時反而喜歡待在車上,隨著西洋或南美的樂曲,睡睡醒醒。冬日的低溫,伴隨著窗外各式地貌,單調又不單調,時不時湧上一些思念、一些遺憾、一些感傷,還有一些對於生命的茫然。
時間,好像凝結在這裡。而思念、遺憾、感傷、茫然,這些生命的謎題,也希望能夠就此停留在這片大地裡。
司機發現兔子的蹤跡,興奮地停車,從後車廂拿了紅蘿蔔餵食。不久,其他吉普車也來了,但兔子已漸漸不見蹤跡。
石頭樹讓我想起野柳的女王頭。難得在這南美洲的特殊地貌裡,可以聯想到自己的家鄉。
紅湖的景觀最令我驚嘆,何以分隔成不同色塊?驚嘆同時,也是今日風最大、最寒冷的景點,風大到有時幾乎站不住腳。
今晚入住的旅館是在國家公園內,入門票150玻幣,不便宜。海拔將近5000公尺的住所,但司機說,ㄇ字型的建築可擋風,應該不會比昨天冷。
今晚是六人房,大家各自挑好床位後,開始鋪睡袋。法國媽媽教我,把毯子蓋在睡袋上,比較保暖。今晚六人同住,也多了一份溫暖。
鋪好床、整理好行李,大家都到大廳取暖。吃餅乾、喝熱茶、東聊西聊,等晚餐。法國女兒問大家,最喜歡今天哪一個景點?我答不出最喜歡哪個景點,但我喜歡這片大自然的靜默。
坦白說,昨日的鹽沼與天空之鏡雖美,但事前的功課已看過照片;而今日的每個景點,我都沒有做功課,反而每每讓我驚嘆。
看到其他團的人圍坐玩起撲克牌,德國太太也拿出一付,大家玩了一輪,獲勝者是小日。獲勝同時,晚餐也來了,熱湯、義大利麵加拌醬,今天的晚餐顯得寒酸,但在這裡,能有一點熱食,已讓人覺得幸福。
天黑後,德國先生和小日各自帶著相機,去抓取滿天繁星。女生們跟著出去,卻冷到無法站立,只能一邊跳動一邊看星星,受不了還是回屋裡,圍著火爐較實際。今晚,沒人洗澡。
司機交代,明天5點吃早餐,早餐前行李要收好。我調好手機鬧鐘,向大家宣布,4點20分鬧鐘會響,聽到聲音後,自己決定要賴床多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