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長篇小說 聖泉 133 四聖獸】

更新於 2022/04/27閱讀時間約 1 分鐘
「妳害怕嗎?接下來只剩我倆了。」歐文持火把領在前頭。
席妮:「一點也不,你害怕了?」
歐文朗聲大笑,「怎麼可能?別忘了,我來過這裡。」
席妮:「你當時只是來偷東西,我們現在來卻是要一窺巫師的畫作,抓出奸細。這點我們知道,福爾摩沙人或許也知道,他們可能已派人去將畫作毀了。」
歐文:「那畫是巫師羅汗所做,人類毀不了。」
席妮:「既然毀不了,他們很可能派人鎮守畫前,將看過的人殺了。」
歐文:「妳會這麼說是因為妳從未去過忘塵谷。忘塵谷由卡瑪女巫的咒術鎮守,福爾摩沙人就算能靠近,也無法久待。正確來說是任何人都無法在忘塵谷久待,那裡太凶險,我當初也只是拿了真理杯就走,腳下沒停。」
席妮:「你的意思是,我們只需要注意卡瑪女巫的詛咒,其他的都不用管,是嗎?」
歐文:「是這個意思。妳自己小心點,妳要是有什麼意外,洛基絕對不會放過我‧‧‧妳脖子上的項鍊戴好啊!有危險洛基會知道吧?」
「瞧你緊張的!」席妮笑:「不是因為來過,熟門熟路嗎?」
歐文不答,擋在她身前,心想:我一個人當然不緊張,我擔心的是妳啊‧‧‧
正想著,腳下忽然一絆,歐文差點摔倒,「什麼東西?」站穩後,火把往腳下一照,不禁一驚。腳下全是蛇,有條又長又粗的巨蟒蜷曲在地,彎彎曲曲的往前方延伸,巨蟒身旁的空隙則是被數不清的小蛇填滿。歐文剛才就是絆到巨蟒,另一隻腳再往前邁一步就要踏在小蛇堆上了。滿山谷的蛇全死光了,一點動靜也沒有,火光照耀下,駭人恐怖。
歐文:「妳怕蛇嗎?」
席妮:「都死光了有什麼好怕?」說完越過歐文,踩著蛇堆一步步往前走。
「上次我來的時候,」歐文跟上與她並行,「這些東西可不是像現在這樣乖乖躺在地上,而是從天而降,一條條蛇源源不絕落下,簡直像在下蛇雨,」踢一腳地上的巨蟒,「這傢伙也不像現在這樣安靜,而是守在入口,見人就咬。牠的嘴可大了,一口能吞掉好幾個人,有牠這樣歡迎人的嗎?「為了歡迎你來,我得將你吞下肚。」不知道的人還以為牠的嘴才是入口呢!」
席妮:「現在怎麼會這樣?有人來過?」
歐文:「就算有人來過,也不可能有本事做到這種地步,牠們可是卡瑪女巫的詛咒‧‧‧除非,謠言是真的,卡瑪女巫快死了,她的詛咒才會大不如前,漸漸失去力量。所以,」他看向席妮,「絕對不能讓加百列拿到聖泉,一滴也不行,他若將聖泉交給卡瑪女巫,天下又要大亂了。」
席妮想起當時與加百列乘龍前往北境,他曾指著脖子上的項鍊說:「我只需要這一點聖泉,就能將艾莉森從卡瑪女巫手上救出來。」他取聖泉不是為了替卡瑪女巫續命,而是為了拯救作為卡瑪女巫人質的妹妹。但他取到的聖泉最終會不會用來替卡瑪女巫續命,就不得而知了。
「不是我在說,」歐文邊走邊說:「加百列與卡瑪女巫,這兩人絕非尋常師徒關係,卡瑪女巫喜歡加百列眾所皆知,甚至為了他背叛威廉親王,二十多年前這對師徒狼狽為奸,胡作非為,惡名昭彰無人不知,要是讓他們再來這麼一次,天下又要被攪得天翻地覆了!」
「他才二十歲出頭,」席妮不以為意,「二十多年前,他是從嬰兒就開始跟著卡瑪女巫幹了嗎?」
歐文:「那是巫師的魔咒,他們那七個最強巫師法力練到鼎盛都能永保青春,妳沒看見他們個個都只有十幾歲的模樣嗎‧‧‧」話還沒說完,身後忽然傳來一聲巨響,有東西從身後破牆而出,那東西如一道白色閃電往兩人身上劈來,一掌拍掉了歐文手上的火把,歐文一把將席妮攬進懷裡護住,他的能力形成道防護盾,將兩人與那東西隔開,席妮轉過身,正巧對上那東西一口利牙,牠向兩人吼著、咬著,利爪不斷拍向兩人,要不是歐文的能力,兩人現在已碎屍萬段。
「老虎?」席妮定睛一看。
這白色閃電是隻身形巨大的老虎,通體純白的毛如雪,與身上那一條條紋路黑白分明,一雙眼睛空洞漆黑,就像兩個無底深淵,要將人吸入無間地獄。
火把被白虎撲滅,四下一片漆黑,但白虎白晃晃的身形,在黑暗裡仍舊顯眼。
雖然攻擊不到他們,但身旁的張牙舞爪,耳畔的虎嘯,還是讓人膽顫心驚。
「‧‧‧好險有你的能力,」席妮驚魂未定,「不然‧‧‧此刻我們早就被這白虎撕裂成爛泥了‧‧‧」
歐文不敢掉以輕心,仍是盯著白虎,「不,我的能力是反彈對方的能力,讓他們對我的攻擊回到自己身上。這白虎對我們的攻勢這麼猛烈,牠卻一點事都沒有,表示我的能力對牠無效,畢竟牠非尋常老虎,牠可是卡瑪女巫的東西‧‧‧」
白虎對著他們撲咬一陣後,又從他們身旁躍過,在洞裡四下亂竄,牠動作好快,就像洞內有好幾道白色光束,讓人眼花撩亂,白虎東撞西鑽,將洞內岩石撞得紛紛倒塌,頓時一片塵土飛揚。
歐文:「趁牠現在沒緊跟著我們快走吧,我不知道我的能力在卡瑪女巫手下能撐多久,又能抵禦多少東西。」
席妮:「往哪邊走?」
白虎四下衝撞,幾乎已佈下一道天羅地網,踏入者必死無疑。兩人是因為歐文的能力才得以倖存於一角,但也不知道能撐多久。
歐文四下張望,忽然眼睛一亮,回頭對席妮說:「妳是海盜,一定會游泳吧?」
席妮一愣,對於他這突如其來的問題仍是不假思索的回答:「當然。」
歐文:「很好,」二話不說,將席妮一把提起,扔進一旁的地洞,那地洞小,一次只能一人進去,他將席妮扔進去後,自己也跳了下去。
地洞通往一片水域,兩人紛紛落入水中。
「這水是暖的?」歐文從水中冒出頭來,看一眼席妮,「‧‧‧帽子不錯‧‧‧」
席妮往頭上一摸,摸到一個骷顱頭,往旁一扔,看著歐文不甘示弱的說:「你揹著誰?新的夥伴?」
經她這麼一說,歐文這才感覺到有東西掛在自己背上,往後看才發現是一具白骨,忙將白骨從身上移開,「卡瑪女巫還有收集死人的愛好?這我倒沒聽說過。」
四下一堆白骨與他倆一起泡在水裡。
「這不是一般的水,也不是海水,」席妮左顧右盼,指著前方,「我們別在這裡跟白骨泡澡了,那裡有一座沙洲,去那裡。」
兩人游向沙洲,這是這底下水域唯一一塊陸土,兩人爬上去。
「好險水是暖的,」歐文邊擰衣服邊說:「不然我們會凍死。底下那些白骨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是卡瑪女巫收集來泡在這裡的,還是和我們一樣的闖入者‧‧‧」
席妮:「你上次來沒遇見這些嗎?」
歐文:「我上次來只為了拿真理杯。真理杯被扔在蛇窩裡,我拿了就跑,根本沒久待,也沒遇上剛才那隻白虎。」
席妮:「我們剛才也沒待多久卻遇上了‧‧‧你既然只曾到過蛇窩入口處,怎麼會發現剛才那個洞口?還知道這洞通往水域?你剛才把我扔下來前問我會不會游泳,代表你早知道底下是什麼了吧?」
歐文:「我雖然早知道,卻也是第一次見識到。我早在來偷真理杯之前就對忘塵谷做足了研究。你知道卡瑪女巫與四聖獸嗎?」
席妮:「四聖獸?」
歐文:「神龍、鳳凰、玄武、白虎。這四種奇珍異獸皆被卡瑪女巫收服,當寵物般養在忘塵谷。神龍她給了加百列這妳知道,鳳凰據說是當年威廉親王的,他的外號就叫鳳凰,卡瑪女巫殺了他將鳳凰收為己用,不過據說鳳凰沒被養在忘塵谷,所以我們不用擔心待會兒會碰上。白虎就是剛才那頭,至於玄武‧‧‧」
席妮咬牙,「就是當初滅了海盜一族的怪物。」
當初對著海盜一族窮追猛打的海妖是個長得既像蛇又像龜的妖怪,既然牠是卡瑪女巫的,想必就是這玄武了。
歐文:「我不認為卡瑪女巫派出玄武的目的是為了消滅海盜一族,要是她真有此意,妳與洛基不會活至今日。自從海盜一族被‧‧‧只剩下妳與洛基後,海上風平浪靜,再也沒有聽說過卡瑪女巫詛咒的事,玄武可能回來忘塵谷了,也就是等等我們碰上牠的機會很大,妳小心點,別被憤怒沖昏頭了。」
席妮:「我知道,卡瑪女巫是什麼人?我會這樣意氣用事?此行的目的是看一眼那巫師的畫,不要跟卡瑪女巫硬碰硬,我們不是她的對手。」她四下張望,除了一片漆黑,再也看不清,「先不說那畫在哪裡,就算那畫就在我們眼前,我們也看不見,這裡太暗了。」
歐文從背上包袱裡摸出木棒,他帶了好幾根當火把用,「都泡濕了,打火石也是,不知道還能不能用‧‧‧」他邊說邊磨擦打火石,石頭就這麼輕輕擦過,卻從中竄出了長長火焰,像條火龍往天上爬去。
歐文驚:「老天‧‧‧」火龍很快爬到木棒上,冒著熊熊烈焰的火把頓時在他手中形成。
火把一照,明暗間能看清四周,他們像被水環繞著困在孤島上。
歐文試著將手中火把插在地上,試了幾次,發現地上有一道裂縫,「這是我弄出來的?」用力往地上裂縫一刺,地果然裂開了,露出一塊濕黏的土地,「這什麼?又黏又稠‧‧‧中間還有一條‧‧‧線?」歐文歪著頭瞇起眼睛,想看仔細,底下卻忽然動了,這線看著竟像是盯著自己。
席妮:「眼睛?」話還沒說完,這東西忽然破水而出,將兩人從自己身上甩下,兩人一路往下滑,落在一塊較堅硬光滑的地面。
「搞什麼?」歐文驚叫:「這不是座島?是‧‧‧活的生物?」
這東西忽然抬頭對著四周水呼出一口氣,然而,這一口吐的不是氣,而是火,牠一口火朝水噴出,整片水域頓時燃燒起來,轉眼間成了岩漿,火海將四下照得明亮。
席妮眼睛一亮,「是這傢伙?」
歐文試著找地方抓,這東西的硬殼太光滑,牠又一直亂晃要將兩人甩下身,「怎麼?妳還認識這傢伙?」
席妮:「就是這傢伙在海上對我們窮追不捨,是牠滅了海盜一族!」
歐文:「玄武?不會吧?這麼快就遇上了?」
玄武忽然開始向下沉。
歐文:「牠甩不開我們,要潛下去,活活把我們燒死!」
席妮:「走!」
兩人從殼往玄武頭上跑,落在牠頭上,但牠的身體仍是不斷往下沉。
歐文急叫:「就算頭是最後沒入的地方,牠潛下去後我們還是會被燒死。我就算擋在妳身前,也擋不住往妳身上流去的岩漿,我的能力保不了妳!」
席妮東張西望找尋躲藏處,咬牙:「跟我來!」
說完躍入玄武嘴裡。
歐文目瞪口呆,但也只能硬著頭皮跟著躍進去。他們一躍進去,玄武整個身體都沒入岩漿裡。
玄武的嘴裡好大,又濕又黏,他們彷彿又置身另一個暗無天日的地洞中。
歐文:「現在怎麼辦?要出去很容易,只不過會有大片火海等著將我們活活燒死。」他看著席妮黯淡無光的項鍊,「從剛才到現在,妳的項鍊怎麼都沒發光?該不會是壞了?」
席妮:「不可能,只說明我還沒到快死的地步。」
歐文:「接連遇上白虎、玄武,差點被咬死、燒死,這樣都沒到快死的地步,那要怎樣才算快死?該不會是在妳死前才會一閃即逝吧?這樣洛基來得及救嗎?」
席妮:「那畫‧‧‧」
歐文:「別想什麼畫了!我們能活著出去再說吧!」
席妮:「我看見了。」
歐文:「當然,要是我們能活著出去,再想辦法回來找畫也是個辦法‧‧‧等等!妳說什麼?妳看見什麼?」
「畫,」席妮凝視歐文,「我想我看見那畫家的畫了。」
「真的?」歐文驚,「剛才那狀況逃命都來不及了,妳還有時間看那畫在哪裡?結果如何?叛徒是誰?」
席妮:「如你所說,剛才逃命都來不及了,我哪有時間看清楚畫?更別說看見誰是叛徒。」
歐文:「妳確定妳看見的是畫?妳在哪裡看見的?我剛才怎麼沒看見?」
席妮:「我確實看見了,雖只是一瞬,但我看得清楚,那畫就在這玄武的殼上。」
歐文這一驚,非同小可,「在這東西殼上?妳確定?妳確定沒看錯?該不會是太想看那畫,出現幻覺,幻想畫就長在這東西身上吧?」
席妮:「我很確定。當初牠在海上對我們窮追不捨,牠的樣子沒人會比我更清楚,那時牠的殼上還沒有這些畫,代表這是後來畫上去的。我曾在北境見過羅汗的畫,當時他在彩繪那裡的教堂,剛才龜殼上的畫作確實是他的手筆。」
歐文仍舊不敢置信,「妳也說了剛才只有一瞬,這樣妳便能肯定那畫出自羅汗之手?」
席妮:「巫師的畫與人類不同,歐文。相信我,就算你沒見過北境教堂裡的畫,你也能一眼認出羅汗的畫,那畫絕非人類所能繪出。再說,哪個人類有這麼大本事在這玄武殼上作畫?就算有這閒情,也絕非有這本事。」
歐文:「那可不一定,哪個人類有這麼大本事跑進玄武嘴裡?我們不就進來了?」
席妮:「我們是為了逃命,在龜殼上作畫對逃命有幫助嗎?」
歐文:「不知道,存活率或許與躲進會噴火的龜嘴裡差不多。」
席妮:「牠到現在還沒張嘴,或許說明牠還潛在岩漿裡,牠不能開口,一開口就會將岩漿喝下肚。」
歐文:「牠都將整個身體浸在岩漿裡了,妳覺得牠會怕喝下岩漿?」
席妮:「我會將整個身體浸在海水裡,卻不會喝下海水。重點不是牠喝不喝岩漿,而是牠現在不能開口,牠一開口我們就死定了,而牠遲遲未開口,或許是牠不知道我們在牠嘴裡,不然早將我們燒死了‧‧‧我們該思考下一步怎麼做。」
歐文:「保持安靜,不要讓牠發現我們在牠嘴裡?延長我們苟活的時間?」
席妮似笑非笑,「你有神奇能力護體,卻比我還害怕?」
歐文嘆:「妳說得對,讓我想想‧‧‧」
兩人盤膝相對而坐,也沒想出什麼好辦法。
一聲巨響,玄武搖晃不止。
席妮:「牠似乎要從岩漿裡潛出了!」
玄武忽然開口,歐文驚:「牠要噴火了!」護住席妮,想替她抵擋火焰。
出乎意料,玄武這一開口不是要噴火,而是向前咬,兩人在牠嘴裡震得天翻地覆,只敢停在牠舌上,唯恐被一旁利牙勾到,玄武不斷張嘴,牠在極力咬合。
歐文喊:「牠想將我們活活咬死!」
席妮從玄武一開一合的口中向外望去,看見一道白光在眼前一閃一晃,她瞇眼細看,那白光是白虎,牠正在極力躲避玄武的攻擊,就像玄武正極力置牠於死地。
席妮對歐文喊:「你看!是白虎!」
歐文瞄了一眼,「好極了,白虎也來了。對付我們這樣的人類,牠其實不用再請幫手‧‧‧」
席妮:「不!牠是在攻擊白虎!牠要咬死的不是我們,而是白虎!」
歐文:「什麼?這說不通啊!牠們兩個都是卡瑪女巫的手下,牠們這是在‧‧‧內鬨?」
席妮:「你還有閒情管這個?」一把揪住歐文,「這是我們逃出去的好機會!牠張嘴了!卻沒噴火!」
歐文:「或許是因為火攻對白虎沒效,牠才沒噴火,這很合理,畢竟卡瑪女巫掌管火,她的手下當然不怕火‧‧‧」敲了下自己的腦袋,「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他往玄武的嘴看出去,觀察四周情勢,「我身上還有幾根木棒,我將它們扔在岩漿裡,當作落足點‧‧‧本來這些是可以利用泡在裡面的白骨,但我剛才看它們還挺分散的,回岩壁的路可能還是得靠我們自己鋪,我們蹬著這些木頭往岩壁去,回到剛才落下的地洞口,想辦法爬上去!妳身上有刀吧?爬牆時能用上!」
席妮身上隨時帶著一堆短刀,分給歐文幾把。
但玄武嘴巴開合速度太快,他們根本沒有機會扔出木棒,更別說能將木棒排成通往岩壁的路。
席妮:「我們躍上白虎!」
歐文以為自己聽錯,「什麼?」
席妮:「我們躍上白虎,接著執行你剛才說的。雖然玄武一直沒有停止對牠的攻擊,但白虎很敏銳,至今還未被攻擊到,牠的背上暫且安全。」
歐文:「妳要我們從四聖獸之一的嘴裡逃至另一個四聖獸的背上?我的老天!我真的覺得我們離地獄不遠了,而妳的項鍊到現在都還沒發光?」
席妮不再與他爭辯,準備向白虎躍去,對歐文回眸一笑,「玄武齒縫間求生存,你敢不敢?」
歐文只覺得從來沒見過這麼危險的笑容,讓人膽顫心驚,卻又美的驚心動魄。
席妮全神貫注的盯著白虎,在腦海中模擬落下的位置,她這一躍要是沒弄好,等著她的會是岩漿煉獄。
忽覺腰間一緊,來不及回頭,歐文在她耳邊低語:「妳這個瘋子。」說完將她從玄武嘴裡扔向白虎背上,他算的很準,無論是時間、距離、力道、角度,席妮幾乎不費吹灰之力就能騎在白虎背上。她剛坐定,回頭看歐文,歐文已從玄武嘴裡躍向岩漿。
「你這個瘋子‧‧‧」席妮緊盯火海,不確定歐文的能力在此是否仍有效,很快的,歐文就以探出頭證明她的疑慮是多餘的,她盯著歐文往岩壁游去,歐文回身對她喊:「下來!我接住妳!」
一旁玄武的攻勢猛烈,席妮不及細想,往歐文躍去,歐文張開雙臂,當她落在自己身上時,將她往岩壁上用力一撐,席妮雙手持短刀,往壁上一插,身體卻往下滑,所幸雙腳很快就踩住東西,低頭一看,她正踩在歐文肩上,他正扶著岩壁撐著席妮。
歐文咬牙喊:「往地洞移動!」
席妮二話不說往地洞移動,手上的刀在壁上拔起落下,隨著她的移動往地洞靠近,歐文則是讓她當作墊腳石踩在腳下。好險事先計算過,距離不算遠,一會兒就爬到地洞口了,但兩人已累得滿身大汗。席妮爬上地洞口,回頭對歐文伸出手,歐文遞給她一根木棒,一人抓著一端,讓歐文也跟著爬上去。兩人伏在地洞口內喘息不已,目光不敢離開一旁的玄武與白虎,牠倆還在火海中激戰。
歐文喘著氣:「妳說‧‧‧呼‧‧‧牠倆誰比較厲害?」
席妮:「不相上下‧‧‧呼‧‧‧看上去雖然像是玄武單方面攻擊白虎‧‧‧呼‧‧‧但白虎動作太快,玄武抓不到牠‧‧‧牠們不都同為四聖獸嗎?實力應該相當吧?還是四聖獸裡有排名?比誰較強?」
歐文:「據我所知沒有。」他呼吸平復後又說:「牠們同為卡瑪女巫的手下,算是齊名。只不過卡瑪女巫將神龍送給愛徒加百列,世人遂以此認定四聖獸以神龍為首,而鳳凰畢竟是威廉親王的,直接被公認為第二,後面這兩個傢伙沒人論高下,不過傳聞白虎是四聖獸裡最得卡瑪女巫寵信的,隨侍在她身側,至於這玄武嘛‧‧‧老實說,玄武也就只有與海盜一族的淵源為人知,沒什麼傳聞。」
「有件事從剛才我就覺得很奇怪,」席妮緊盯二獸,「若我猜得沒錯,白虎是不是‧‧‧」
歐文:「看不見?」
席妮看他:「你也注意到了?」
歐文:「從剛才我們在上面時,我就覺得奇怪了,牠為什麼沒對我們窮追猛打,反而攻擊幾下,就跑向別處?牠不會只是嚇唬我們,就讓我們待在忘塵谷作客吧?牠們看起來都不是好客之人,牠和玄武都是,且牠的攻擊路線毫無章法,簡直是橫衝直撞,白色閃電行至哪劈至哪,就像現在這樣。牠要是怕玄武,大可以從地道躲回去牠在上面的巢穴,牠動作這麼敏捷別跟我說做不到,但牠沒有這麼做。為什麼?看牠的樣子,是想留在這裡跟玄武鬥個你死我活,或許牠倆在競爭誰才是卡瑪女巫第一手下‧‧‧總之,我想白虎是看不見的,要是牠真能看見,牠的攻擊會比現在更有條理,而玄武,嘿,牠小子可得小心了。」
席妮:「你看見畫了吧?」
歐文:「我又沒瞎,玄武本來的殼據說是黑溜溜的一塊,像焦炭一樣,而現在,哈,我敢打賭牠從來沒有這麼漂亮過!牠自己都不知道吧?本來頂著個難看死的大黑殼,現在竟然變成了五彩繽紛的色盤!」
兩人趴在地洞口裡凝視龜殼,想看上面的畫,但玄武與白虎鬥得激烈,那殼在岩漿裡載浮載沉,動作之間根本無法看清,只能隱約窺見,光是如此,便能知道那畫非人類所為,那塊龜殼瞬間成了人間仙境,世上最後一塊淨土正在玄武背上。
「這樣無法看見,」席妮揉了揉盯得有些發痠的雙眼,「我們得另外想法子。」
歐文:「妳說得對,我們這樣的確有點蠢‧‧‧」收回目光,他的眼睛也有些痠了,「希望這場決鬥能由白虎獲勝,牠總不會因為玄武的龜殼變漂亮了就要這東西了吧?這樣我們能直接接收龜殼‧‧‧」
席妮:「我們得助白虎取得勝利。」
歐文瞪大眼睛,「妳就是語不驚人死不休,對吧?」
席妮:「白虎贏了,我們才有機會得到龜殼。玄武贏了,我們不僅會失去我們的目標,還會成為牠的下一個目標。白虎看不見,牠倆勢均力敵,要是沒有我們暗中相助,不知道得打至何時才能分出勝負。」
「我知道,讓我想想‧‧‧」歐文琢磨,「白虎本來在上面好好的,為什麼忽然跑下來?牠看不見不代表聽不見,或許是聽見底下動靜太大,才會下來看看‧‧‧」
席妮:「但我們剛才在上面也沒發出多大動靜,牠就忽然出現了,朝我們攻擊一會兒,卻又跑向別處‧‧‧剛才我們在玄武身上待了一陣子,牠都沒出現,那時的動靜可不小,之後我們在玄武嘴裡時牠又出現了,這之中有什麼關聯嗎?要是有,或許能成為我們助牠戰勝玄武的關鍵。」
歐文閉起眼睛,將剛才的經過在腦海裡走一遍。
當初他們在蛇窩走動,確實沒發出多大動靜,但白虎仍是從別處發現他們尋了過來,那時自己手持火把,被白虎一掌拍掉,白虎攻擊火把直至火熄滅,又跑回他倆身前張牙舞爪了半天才跑向別處。牠不是因為攻擊不到他們而放棄的,而是無法判斷他倆的位置,又確信有敵人入侵,才會這樣四下亂衝攻擊,用白色閃電佈下天羅地網。之後白虎跟著下來,卻是兩人下來好一陣子白虎才出現,這點說明牠不是聽到動靜,跟著兩人下來,而是‧‧‧那時整片火海‧‧‧
歐文:「火海‧‧‧火把‧‧‧火?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席妮忙問:「什麼?」
歐文:「火啊!白虎能感知火,或是更準確的來說,牠能感覺到火的溫度。牠在蛇窩發現我們,是因為那時我手持火把,牠一開始就攻擊火把,後來火熄了,牠才跑至我們身前,是因為我手上還有剛才握著火把的溫度。等到溫度漸沒,牠也就往別處去了。後來玄武噴火,將底下燒成一片火海,白虎感知到,又出現了。玄武泡在岩漿裡,牠很難知道玄武的位置,只能一昧閃躲。怎麼辦?我們要如何幫牠?」
「不能讓白虎攻擊龜殼,只能攻擊玄武的肉身‧‧‧」席妮盯著玄武思量,「玄武只有身下到殼這一段是泡在岩漿裡,頭到脖子這一段都在上方‧‧‧要是能讓白虎清楚知道玄武頭的位置,牠就能知道攻擊的來向,便不會只能一昧挨打逃跑了。」
歐文想了想,「這樣吧!我拿著火把爬到玄武頭上,引誘白虎攻擊,牠說不定就能戰勝玄武。」
席妮:「要是這麼做白虎仍無法戰勝玄武呢?」
「據說四聖獸的弱點都在他們咽喉一帶,」歐文摸著自己咽喉,「傳聞神龍在這一帶長了逆鱗,玄武與白虎雖然沒長鱗片,但弱點可能也在此。我替白虎指引玄武咽喉,這麼一來,白虎應能贏,我願意賭一把。再說,眼下也沒有別的方法了。」
席妮點頭,「萬事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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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魯撤退了,」尚恩在馬背上巡視著保護區的土地,這裡被布魯燒的精光,像簾幕般隔開兩地的山林屏障不復存在,布魯城堡與星落城,兩隻巨獸若有情就好了,永遠都能遙遙相望,「我們再一次從布魯手下守住了星落城。」說完躍下馬來。 艾葛莎輕撫那傷,「怎麼沒請洛基替你醫治?」 尚恩:「忘了。」 尚恩:「妳說謊。」
「布魯王子在此!若想他毫髮無傷的回去,速速退兵!」彼得在城牆上對著布魯家軍隊大喊。丹尼爾被五花大綁在城牆上示眾。正值中午,烈日曬的丹尼爾的汗都快流到眼睛裡了。 「挺丟人的吧?」尚恩在一旁小聲說:「再忍耐一下就好。」 尚恩:「我覺得你很勇敢。」 丹尼爾活動手腳,忽問:「泰勒還好嗎?」
「漫天的流星雨‧‧‧」凱叔不敢相信眼前景象,「彼得,天有異象,預言說得莫非就是現在?」 曾有巫師預言,星落城來日面臨亡城之際,若看見滿天繁星落下,就代表能逢凶化吉,星落城能度過亡城劫難。為了讓人民謹記這個預言,星落城因而得名。 彼得驚喜:「援軍駕到。」 *** 尚恩將艾葛莎的事與眾人說了。 ***
自彼得開始持久戰術守城,星落城緊閉城門,對於布魯家的叫囂不理不睬。偶爾出城將布魯家逼退,也像是兩軍間的小打小鬧,過一會兒又沒事,兩軍各持一方,好似彼此在競爭誰比較好整以暇,彼此都在等著對方撐不下去,戰事陷入膠著。 凱特:「然後呢?我們發現了什麼?」 凱特不發一語掀廉走人。 *** *** ***
尚恩打不過約書亞,他深知這一點,但這不影響他死守城門的氣勢與決心。既然敵人增援來了,事不宜遲,尚恩率人破壞衝車。 「好啊,又多了一名黎明騎士,」凱叔咬牙,他和彼得站在城牆上,見彼得不發一語,又繼續說:「看看尚恩,他渾身是血,與布魯家兵力懸殊,你兒子正在一個人對抗當今最強的騎士,還是三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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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作聲明與警語: 本文係由國泰世華銀行邀稿。 證券服務係由國泰世華銀行辦理共同行銷證券經紀開戶業務,定期定額(股)服務由國泰綜合證券提供。   剛出社會的時候,很常在各種 Podcast 或 YouTube 甚至是在朋友間聊天,都會聽到各種市場動態、理財話題,像是:聯準會降息或是近期哪些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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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森未曾過問影帝後生的出身來歷,就是最忙的時候,至少三個月一次,景耀會來他這兒夜宿,他們一道選了客廳的新燈飾,不如原先的八爪燈華麗,勝在功能性,以及中央那盞唱K時最適宜的橙光;此外,劉少也自發性地每半年上門一回,給他的老卡拉OK機更新曲目。 這些點點滴滴鮮少訴諸言談,似直覺,也似一種不言而喻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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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年輕,景耀卻不是近灘洶湧的海潮,言行間帶有不符那個年齡的世故,縱使無意算計,也像虛實難辨的暗流,高城深池,迫人無法親近,只得遠觀;就是偶一暴露符合年紀的笨拙,很快又掩於過份嫻熟的打秋風之下。 有時周森看著景耀,會不合時宜地感到憐憫,因為那讓他不由得想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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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演戲本身並無偏好,但綜合外型、過往戲路,以及多年來的媒體廣泛評價,周森堅信自己擅長演繹情深之人,縱然是秦璧這樣充滿餘裕且情感層次細膩的角色,應當也不成問題—— 「卡!」在王導眼裡,他那些手法可能也就夠騙騙家庭主婦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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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之前,說起未來的想望,周森還存有十多歲少年的輕狂,渾身一股不識世事艱難的天真。 他只「想得(ㄉㄜˊ/dé)到」也只「想得(ㄉㄜ˙/de)到」一朦朧人影站在窗前,朝陽自其背後打入室內,沙金色地毯一般滾落滿地,而那人什麼也不做,只消安恬地、婉約地、好似永恆靜止於此刻地深深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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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珂不知他們先前聚過,以為這後生影帝得戚了就要跟他家藝人曬命,氣得要死。 周森見他在氣頭上,下意識隱瞞了這事,只道人多景耀也拿他沒法兒,臨時拒絕和人鬧掰對名聲不好,匆匆安撫幾句才掛斷電話。時候晚了,他轉過身時人潮已去,曲終人散。 幾米開外,景耀倚著牆看他,好似當年在牛棚中靜靜觀夜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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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左邊女孩畫畫的人~英雄系列第四彈來拉~~(第三彈是左邊女孩變身!殺手有益健康!?) 為各位觀眾帶來生活版的 《左邊女孩每個月都見到偶像!驚奇隊長現身!?》 一般人談起「身心障礙者」,很少以「性別」作為區分,但身為女生,「月經」永遠是煩惱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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