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赫傳記 第七章：為情所困 7-8

在遠古時期，九頭海妖是一頭無法殺死的怪物，是上古魔獸之一，擁有無比強大的力量。然而，對神族來說，九頭海妖是最不可控的魔獸。牠遍布全身的鱗片，完全沒有任何東西能夠穿透，就連神族的武器也無法傷及分毫。九頭海妖時常隨機出沒在各個海域，對凡間世界造成嚴重的威脅。神族決定派遣戰神來制伏牠，雖然他們知道世間沒有任何東西能對牠造成傷害，但戰神的力量或許能教訓一下這頭怪物。

戰神接下請託，立刻駕著他的神力馬車抵達九頭海妖所在的海域，並與牠展開激烈的對抗。戰鬥持續了三天三夜，這個海域掀起滔天巨浪，據說附近的陸地都因戰鬥引發的巨浪與暴風雨而遭受嚴重災害。戰神的神矛對九頭海妖毫無作用，海妖逐漸佔上風。

就在絕望之際，戰神突然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大膽的計劃。他靈活地躲開海妖噴出的藍色火焰，並對著海妖那一頭正在噴火的嘴裡射出一道強而有力的閃電攻擊。這道閃電是眾神之父為這次戰鬥賜予的強大神器，直接擊中那頭海妖的內部，造成了致命傷。那頭海妖因這次攻擊而死亡。

戰神發現，雖然海妖的外部皮膚無堅不摧，但內部顯然十分脆弱。他決定不僅僅是教訓海妖，而是要將這個世界禍源徹底斬除。戰神反覆進行剛剛的攻擊，只要有機會就朝海妖的內部攻擊。經過多次攻擊，海妖的頭部逐漸減少，直到最後一顆頭也被消滅，九頭海妖徹底從這個世界消失。世界恢復了平靜，神族對此困擾他們許久的禍害感到欣喜不已。

戰神成為了軍人們最為崇拜的對象，這個故事也成為了最廣為人知的神話傳說。

紅堡的訓練場最近完成了翻修，將原本的草地鋪上了石磚。地板上的石磚有幾種顏色，拼湊出一幅巨大的神話畫像，畫中是神話人物裡的戰神駕著他的神力馬車在滔天巨浪的海上對抗身形巨大的九頭海妖。這幅畫像不僅展示了精湛的工藝，也激勵著士兵們在訓練中追求卓越，暗示著不管多強大的敵人，終究有辦法被擊敗。

清晨，訓練場上士兵們正在進行對打訓練，陽光透過薄霧灑在他們專注的臉龐上。

「喝！」一聲強而有力的大叫響徹訓練場。

「啊！」一名年輕的新進士兵被擊退，跌坐在新鋪的石磚上。他抬頭看著面前的對手，雙眼充滿了驚恐和羞愧。

「破綻太明顯了！在戰場上你早就死了！」伊諾右手舉劍，直挺挺地抵住那名年輕新兵的下巴，目光如炬。

「對...對不起！」那名新兵緊張地說，聲音顫抖。

「別只會道歉，要思考如何精進，不然下次上戰場就是你的忌日了！」伊諾彎下腰，用強而有力的左手把那名新兵猛烈地拉起來，語氣中帶著嚴厲和期望。

「是！大將軍！」那名新兵大聲回覆，眼中燃起新的決心。

「回去找你的教官報到吧！」伊諾指示道，語氣恢復了平靜。

「是！」新兵說完後，小跑步離開了訓練場，背影逐漸消失在隊伍中。

伊諾看著那名新兵的背影，眉頭微皺，接著像是突然意識到什麼，稍稍嘆了口氣。「不是我想說，但是怎麼感覺每一屆的新兵都比上一屆更脆弱一些呀！」他喃喃自語，目光掃視著訓練場四周其他正在訓練的新兵們。

「環境的改變吧！」一道熟悉的聲音從伊諾後方傳來。

他不用回頭看也認得這個聲音的主人是誰。「艾瑞克森呀！」艾瑞克森走到伊諾身旁，這時伊諾才轉身看向他。「都怪現在的父母太保護自己的孩子，才會一屆不如一屆。」伊諾講著的同時，用右手的劍尖指了指場上的新兵們。

聽到伊諾這番話，艾瑞克森輕輕一笑說：「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現在國家可不像以前那樣，局勢那麼緊張。」

伊諾聽見後，立刻反駁：「你指的是對國內來說看起來是如此吧？對外來說其實征戰的行為還是不少。」

「沒錯，我就是那個意思。」艾瑞克森補充說道。

「哼！還不是我們這群軍人在外出生入死才讓牆內的少爺大小姐們有好日子過！」伊諾感到不悅地說。

艾瑞克森試圖安慰：「換個角度想，這代表目前的局勢對國家來說很不錯，不是嗎？」

「嗯？」伊諾轉頭看向艾瑞克森。

艾瑞克森臉上洋溢著幸福，繼續說：「不就代表我們目前處在相對安穩的時刻嗎？」

「蛤？」伊諾盯著身旁的艾瑞克森，表情充滿疑惑。

「這可是各位祖先們…」話說到一半，覺得奇怪的伊諾突然插話對他說。

「艾瑞克森。」伊諾目不轉睛地盯著艾瑞克森的眼睛說，「你今天有點怪怪的。」

「欸！」艾瑞克森突然感到驚訝，似乎完全沒預料到伊諾會說出這種話。「什麼…意思…？」他感到不解地問。

「你今天整個人像是充滿陽光，散發滿滿的正能量。」伊諾對他說。

「這…這樣不好嗎？」艾瑞克森回說。

「沒有不好，不過據我對你的了解，如果不是突然發生特別美好的事情，你根本不會這麼樂觀。」伊諾肯定地說。

「是嗎？我是這樣的人嗎？」艾瑞克森把目光從伊諾身上移開。

「嗯…」伊諾瞇起眼睛仔細分析艾瑞克森，「沒錯！你就是這種人，幾乎將你的情緒顯露無疑！」伊諾得出結論的點頭說道。

艾瑞克森面對伊諾的結論，顯得有些緊張。

「你就別賣關子了，直接告訴我吧！」伊諾把臉更加湊近艾瑞克森，艾瑞克森明顯表現出被伊諾說中了的表情。

艾瑞克森轉過頭將目光放回伊諾身上，正當準備開口時，「嗨！兩位！」蘿妮從大門方向不遠處對他們揮手並大聲打招呼。

伊諾把身子從艾瑞克森那裡拉了回來。「喔，看看是誰來了！」

「……」艾瑞克森沒有說什麼。

此時的蘿妮距離兩人還有一點距離，伊諾見艾瑞克森竟然沒有回應，便轉頭過去準備詢問，「嗯？」伊諾像是注意到了什麼。「艾瑞克森，你臉紅了呢？」

「欸！」艾瑞克森像是整個人被定住了一樣，就連語言能力似乎也被定住了。

此時伊諾又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他嘴角上揚地故意調侃說：「原來呀！艾瑞克森！原來呀！」

此時的蘿妮已經只差沒幾步就會走到兩人面前，伊諾再次把臉湊近，在艾瑞克森的耳邊悄悄地說：「我知道為什麼了！」

艾瑞克森用紅著的臉轉頭看向他，臉上完全寫著「被你說中了！」的表情，伊諾斜眼看他嘴角上揚地笑著。

「你們在幹嘛？」蘿妮走到兩人面前，好奇地問道，「幹嘛突然講悄悄話？」

艾瑞克森已經失去了說話的能力，而伊諾則神情自然地回應道：「沒什麼，只是在討論一些事情。」

「什麼事情？」蘿妮繼續追問，想知道更多細節。

「我剛跟艾瑞克森提議，要不要邀請你來進行一場一對一的對打訓練。」伊諾雙手交叉放在胸前，自信地說。

「什麼！！！」艾瑞克森驚訝地看向伊諾。

伊諾則用小人般的奸笑回應他，「你…你…確定嗎？人家可是外交官耶！」艾瑞克森不放心地說。

「外交官？？？」伊諾不解地問。

此時站在兩人面前的蘿妮，雙眼閃爍著「一定很有趣！」的光芒，「我可以！」蘿妮自信地說，「感覺很有趣！」

艾瑞克森不敢置信地看向蘿妮，「你確定嗎？」

「對！」蘿妮堅定地回應。

「你可能會受傷！真的要？」艾瑞克森試圖打消蘿妮的念頭。

「別擔心我，」蘿妮兩手一攤，「我會沒事的，不過就是場訓練而已不是嗎？」她確定地說道。

見艾瑞克森還是很擔心，伊諾走到兩人中間說：「不用擔心啦！我倒認為你才該好好擔心等一下的自己吧！」

艾瑞克森不明白伊諾的意思，蘿妮則說：「放心吧！艾瑞克森，我沒那麼脆弱，幾天前遇上混混時，我不是把他們打得屁滾尿流嗎？」她依然自信地說。

艾瑞克森不知道該說什麼，他看起來還是想要打消蘿妮的念頭，卻不知道該怎麼做。

「那麼，就決定進行你們兩人的對打訓練了。」伊諾突然語氣正式地說，「等一下我會舉起手，這是準備的意思。」伊諾舉起右手，接著放下，並說：「當我放下時，就是開始的意思，你們就開始進行對打。有任何問題嗎？」伊諾看向兩人。

艾瑞克森在這種軍人的規矩下渡過了好一段時間，自然知道這些規則，因此這明顯是說給蘿妮聽的。

「沒有！」艾瑞克森回應。

「沒有！」蘿妮也跟著回應。

「很好！接下來我會在那個位置。」伊諾轉過身向後指了不遠處的幾塊石磚，那些石磚剛好是刻畫戰神拿著的長矛尖端，伊諾繼續說：「下達準備開始的指令。」伊諾轉回身子，表情嚴肅地再次對兩人大聲說：「最後一次，有任何問題嗎？」

「沒有！！！」兩人同步大聲回覆。

「提醒你們，本次戰鬥以點到為止，別把對方殺了，雙方都使用自己專屬的武器！」伊諾大聲對他們說道。

「什麼？」艾瑞克森訝異地看向伊諾說。

伊諾沒有理會，繼續說：「那麼，現在請雙方進行準備。」說完，伊諾就朝著剛剛所指的石磚位置走去。

艾瑞克森看向蘿妮，蘿妮則對他微微一笑，「我們一起加油吧！艾瑞克森！」蘿妮舉起手打氣說著。

「哦…哦…！」艾瑞克森紅著臉回覆，心跳加速。

兩人開始背對背地往反方向走去，選好一個點，確認兩人的距離後，各自抽出武器。艾瑞克森手持海拉女王賜予的精美騎士劍，而蘿妮則從藍色斗篷的腰間抽出兩把鋒利的匕首，並架在身前，做好攻擊姿態。

「這也太突然了吧！」艾瑞克森對自己說著，「竟然讓一個外交官拿著真實利器進行訓練，上一個可是用訓練用的鈍刀在打的，大將軍到底在想什麼？這一不小心可是真的會受重傷的。」他不解地說。

這時，伊諾在不遠處舉起了手，高高舉過頭頂。

艾瑞克森知道，這次訓練是來真的，已經無法避免。他把劍對準蘿妮，調整自己的情緒，做好戰鬥姿態，專注自己的注意力。

蘿妮目光專注地盯著艾瑞克森，像是準備從暗處衝出的猛獸，只等一聲令下，便會將眼前的獵物瞬間擊殺。

兩人周圍彷彿形成了一種結界，與外面的世界隔絕，外面的吵雜聲逐漸安靜下來，這裡只有他們兩人，戰鬥即將開始，一切就等伊諾的一聲令下。

終於。

「開始！！！」伊諾用宏亮低沈的聲音大喊，高舉的手大力揮下。

兩人幾乎同時起步，互相衝向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