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長篇小說 聖泉 136 解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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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的話就是指格蘭利威,相傳他們是狼的後裔,」歐文指著畫上一匹狼,「這匹狼後腳傷了,應是指娜歐蜜,畢竟她腳不能行。」
席妮點頭,「身後攻擊牠的白色巨鳥呢?這是什麼鳥?代表什麼?牠的爪子都要抓在狼身上了。」
歐文:「白色巨鳥?對啊,這代表誰?有誰的外號是白鳥嗎?」沉思一陣,他不記得有誰的外號是白鳥,「既然這鳥的攻擊對象是娜歐蜜,那也沒什麼好擔心,畢竟她身旁有萊納斯,別說這鳥象徵人,就算象徵巫師,也很難碰她一根汗毛,況且這鳥都還沒碰到狼呢!」
席妮:「但這鳥確實是隱憂,你看,」歐文順著席妮手指的方向看去,「這鳥不僅攻擊這狼,也攻擊這裡的馬‧‧‧看起來,牠是兩個都要攻擊,兩個都不放過。」的確,白鳥來勢洶洶,將利爪直伸向眼前狼與馬,很難讓人想像牠倆能不能成功逃離魔爪,「你看這白鳥的爪子上還繫著條藍絲帶,藍絲帶‧‧‧我記得這是北境懺悔日的東西‧‧‧牠戴著他們寬恕的信物攻擊自己的王?」
歐文:「這可能是他們與格蘭利威之間的私人恩怨‧‧‧既然這白鳥躲在身後害人,是一大隱憂,是不是代表‧‧‧牠就是叛徒?」
席妮:「但若牠傷害的,才是呢?」摸著畫上的馬,「我在陸上沒見過這種馬,這是什麼馬?」
歐文:「什麼?不就一般的馬嗎?」
席妮:「這馬背上有紋路,牠的毛髮也都編成好幾根小辮,你認為牠是一般的馬?」
「這馬背上的紋路‧‧‧」歐文仔細一看,「是龍!牠身上有龍的紋身!我的天啊!這畫家的畫功真不是蓋的!」總覺得編辮子的馬好像在哪裡見過,但這一刻卻怎麼也想不起來。
席妮:「龍紋身、辮子,這馬是‧‧‧」
「叛徒!」歐文接口,「這馬就是我們要找的,福爾摩沙人的奸細!」他情緒激動,聲音高亢,抓著席妮肩頭的手不斷顫抖。
席妮也感染他激動的情緒,心臟劇烈跳動,「但我們不知道馬代表誰,就不能將那人揪出來。」
歐文:「所以這白鳥攻擊馬,可能是因為牠發現馬是叛徒,那牠幹嘛攻擊娜歐蜜?私人恩怨?有可能,畢竟她是北方女帝,想攻擊她的人可不少‧‧‧」
席妮:「要是我們能將其他動物分別代表誰破解出來,就能縮小叛徒人選,誰沒出現在畫上,那人就有可能是福爾摩沙人的奸細!」
歐文:「沒錯,我看看‧‧‧獅子‧‧‧獅子一定代表中陸王,他的外號是睡獅。這獅子‧‧‧這是牠的王冠吧?獅子將牠的王冠拋在地上,轉身離開?這不像中陸王啊?他是個極負野心之人,不可能甘心棄王冠不顧,這什麼意思?中陸王最終會放棄權力,放棄聖泉?」
席妮:「但這獅子看起來有點‧‧‧怎麼說,漫不經心?還是快睡著了?牠感覺是無心丟下王冠,與其說是對王冠棄之不顧,不如說牠是不小心弄丟王冠‧‧‧看牠的樣子,或許根本沒意識到王冠落下了。」
歐文:「妳的意思是‧‧‧中陸王是無心放棄聖泉的?」
席妮:「依我對中陸王的了解,這還比較說得通,要他自願放棄權力,放棄追求聖泉,這根本不可能。」
歐文:「說的也是,但,是什麼能讓雄霸一方的獅子再次沉睡?」盯著畫上將王冠棄之不顧的獅子,這畫很微妙,雖然是靜止的,但彷彿能看見前因後果,能看出獅子像是要睡著般,漫不經心撇下王冠,之後卻又重新振作,不知是不是錯覺,沒有王冠的獅子顯得更意氣風發,牠像是從權力鬥爭的束縛中掙脫出來,昂首闊步,牠會再次沉睡嗎?還是丟下王冠的牠才是真的甦醒了?
「仔細一看,」席妮手指著畫,「這獅子之所以會忘了王冠,或許是因為這裡的這隻鷹,你看,牠的翅膀將王冠擋住了。」
的確,獅子身後潛伏著一隻鷹,牠的羽翼將王冠遮擋了大半。這鷹呈通體黑色,不知道是不是作畫者有心要讓這鷹不易被發現,牠的色調昏暗讓人看不清,朦朧模糊,加上又是黑色的,不仔細看會以為只是塊黑影,這鷹不只刻意將自己藏起來,也藏了獅子的王冠。
歐文:「不用想,這鷹一定是代表崔斯坦,也就是說,崔斯坦在中陸王不知情的狀況下,讓他退出爭奪聖泉?」
席妮:「有可能,但這鷹‧‧‧你不覺得,牠有種快消失的感覺嗎?牠將自己藏的這麼好,彷彿不存在,但牠看著就快不存在了!」牠就像塊即將逝去的黑影,能輕易被人抹去。
歐文:「牠敢對中陸王不利,多半最後會被黃金勇者收拾‧‧‧對了,妳有看到黃金勇者的畫嗎?」
席妮:「沒有。」
歐文:「我也沒有。既然是黃金勇者,那就得找金色的東西,像是他的黃金鎧甲、黃金神槍。」
席妮不這麼認為,雖然黃金勇者一身金色,但說到迦爾,她最先想到的不是金色,而是銀色。閉上眼,她就能看見那條銀河流淌他全身,流過他的長髮、臉龐、四肢,那點點星光在他皮膚上閃耀著,像他身上鑲滿無數顆星,他一身閃耀,卻如銀河般疏冷冰涼,遙不可及。
正想著,席妮的視線落在這幅畫最給人迦爾之感的部份。說它最像迦爾,的確,畫中沒有哪個色塊比它更像,但要說不像也沒錯,除了色調,它沒有讓人聯想到迦爾的地方。
席妮正看著隻靜靜停在枝頭上銀色的鳥,與世無爭,像正守護著身後整片森林,與棲息在樹底下的公羊一起,公羊在銀色羽翼的庇護下得以安眠。這雙銀色羽翼像極了迦爾,要說這畫上有迦爾的蹤跡,絕對非這雙羽翼莫屬。
席妮:「中陸王夫人‧‧‧艾琳娜,有公羊這樣的外號嗎?」
歐文一愣,「據我所知‧‧‧沒有。」順著她的視線望去,「這鳥是黃金勇者?黃金勇者保護的一定是中陸王夫人艾琳娜‧‧‧所以艾琳娜是公羊?她有這樣的外號?」歐文側頭一想,忍不住笑了,「那就有趣了,睡獅娶公羊。」
席妮:「你還聽過有誰的外號是公羊嗎?」
歐文想了想,「沒有。難道她最喜歡的是公羊?這公羊指她?但若要以羊來比喻艾琳娜,頂多是羔羊,怎麼會是這種看起來雄壯威武的大公羊?確定沒弄錯嗎?」
席妮:「她的名字呢?艾琳娜‧荷莉,這裡面有公羊的含意在裡面嗎?或是任何強壯的意思?」
歐文:「荷莉(Holy)有神聖之意‧‧‧」靈機一動,「等等!我知道了!這是指亞力士!亞力士‧拉瓦!亞力士(Aries)有公羊之意,且怎麼看,這雄壯威武的大公羊比起艾琳娜,更像亞力士吧!」轉念一想,「黃金勇者不去保護艾琳娜反而保護亞力士幹嘛?」
席妮:「‧‧‧總之,歸結一下我們目前在這畫上發現了誰。你、我、洛基、丹尼爾、加百列、已故的威廉親王、娜歐蜜、中陸王、崔斯坦、亞力士、黃金勇者‧‧‧除了這些人,我們必須找出誰代表畫上的馬‧‧‧若能知道那白鳥是誰也行,牠可能是一大隱憂‧‧‧」
歐文:「剩下拉瓦一家與喬瑟夫公爵、布魯家的人,和加百列身旁那兩人。拉瓦家只有亞力士在上面,布魯家也只有丹尼爾,雖然這不能赦免他們整個家族的嫌疑,但相較之下,我認為加百列身旁那兩人更可疑‧‧‧妳覺得呢?」
席妮:「你少算了人。」
歐文看著她。
席妮:「如你所說,畫上出現的人不能赦免整個家族的嫌疑,其他拉維尼呢?歐文?」
歐文:「我了解我父兄。」
席妮:「那是你,總要使我們其他不了解的人信服吧。聽著,歐文。我們是代表盟軍來抓內奸的,若不能秉持中立,屏除私情,這事就不能成。別忘了,對方可是福爾摩沙人。」
歐文嘆口氣:「我知道。」
席妮:「至於你剛才說,加百列身旁那兩人更可疑,我也同意,畢竟他倆的底細不如其他人那樣眾所皆知‧‧‧辛西亞是刺客一族,艾瑞托則是一直跟在加百列身旁,來歷不明‧‧‧」
歐文:「刺客一族被稱為黑鴉,找找看畫上有沒有烏鴉。」說完兩人又轉頭仔細看畫,不放過任何一角,怕烏鴉會與剛才的鷹一樣,像是塊易被人抹去的黑影。
這次細看,雖然沒發現烏鴉,卻發現別的。
席妮:「這是什麼?」
席妮指著畫作角落簡短的一排字母。
「字母?」歐文想了想,「我想這是某種用縮寫完成的暗號‧‧‧」
席妮:「什麼意思?」
「縮寫,比如我剛才刻的項鍊,」歐文拿出剛才刻給泰勒的項鍊,「這T是泰勒名字的字首,我以這個代表泰勒,才刻這個給她,剛才刻給妳的,」席妮已將項鍊攤在掌心,歐文指著項鍊說:「S是妳的字首,代表妳,R是洛基的字首,代表洛基。我在想,這上面的字母,會不會也和我一樣是以字母為縮寫,有象徵意義,是特有的暗號?」
正想著,歐文眼睛一亮,因為這排字母旁邊還有畫。
一隻虎攀在石城上,牠神情痛苦,正被幾枚徽章噎的喘過不氣,石城上爬滿紫藤,又是虎又是紫藤,很難讓人不聯想到星落城。
「我想‧‧‧我發現我父兄了‧‧‧」歐文顫聲說,指著畫,「這隻虎可能代表喬瑟夫公爵,畢竟他父親勞爾‧曼德斯被喻為猛虎,而這幾枚被牠嚥下的徽章‧‧‧則代表我父親與尚恩,他們身上都別有這些東西,不知道妳有沒有注意過‧‧‧」
席妮察覺虎因吞食過多徽章而死,就像她察覺此刻歐文發現這畫面情緒有多低落。
「在北境時,」席妮出聲:「中陸王曾要我試著挑撥你們伊利亞人與巴爾人,我沒答應,只說了會提醒你們小心喬瑟夫公爵。」席妮點到為止。
歐文盯著畫:「代表我父兄最終會與喬瑟夫公爵鬥個兩敗俱傷,弄得同歸於盡的下場?」
虎將徽章盡數吞食,但虎自己卻也快被徽章噎死。
席妮:「這石城代表星落城?攀附在上面的是‧‧‧紫藤?」
兩人對視一眼,均察覺蹊蹺。
席妮:「若這石城真的是指星落城,而攀附在牆上的植物是指紫藤,那可與我所見的不同。」
歐文:「沒錯。紫藤是勞爾‧曼德斯之妻約瑟芬夫人心愛之物,因此星落城四下栽種。但可不是讓紫藤恣意蔓生,而是有人定期修剪,星落城的紫藤像簾幕、紗幔般罩著星落城,再不然就像飛瀉的瀑布,絕不會像這樣,」歐文摸著畫,「雜草叢生,且這紫藤也長得太過頭了,簡直要將石城淹沒,一點美感都沒有,與星落城半點不像。」
畫裡的紫藤像張密不透風的網,將石城緊緊縛住,遮擋了所有光線,石城在紫藤下不見天日。
「這畫家畫工精細,每個細節都是線索,」席妮沉思,「若是這樣,難道這石城不代表星落城?」
歐文:「不,我認為它代表星落城,妳看,這石城四下正在下流星雨,妳或許不明白星落城寓意,但曾有巫師預言,星落城來日面臨亡城之際,若看見滿天繁星落下,就代表能逢凶化吉,星落城能度過亡城劫難。為了讓眾人謹記這個預言,星落城因而得名。虎、紫藤、流星雨,這石城肯定是指星落城。」
席妮:「原來星落城還有這個寓意‧‧‧不過這流星雨,難道不會是指‧‧‧」
歐文:「精靈娜塔莉。難道是她發動流星雨拯救星落城?她是卡瑪女巫的手下‧‧‧卡瑪女巫要星落城?」
布魯與星落城交戰時歐文守在前線,是以不知道娜塔莉已將弓箭傳給安德莉亞。當時席妮正在押糧的路上,更不會知道。因此兩人看見流星雨都一口咬定這是代表娜塔莉。
歐文一下子想不出這麼多圖案代表的意義,只想先記下關鍵線索,小聲嘀咕:「喬瑟夫公爵與父親和尚恩兩敗俱傷、星落城差點被紫藤淹沒,卡瑪女巫派娜塔莉降下流星雨相救‧‧‧」
「從石城底下鑽過的是什麼動物?」席妮指著畫上一角,「雙頭、四隻手、四隻腳‧‧‧陸上有這種動物?」
歐文一愣,「沒有,」順著她手指的方向看去,「這只能是怪物吧?既然在石城旁邊,難道也是卡瑪女巫派來攻擊星落城的手下?不愧是最強巫師,手下除了四聖獸,竟然還有這種怪物,簡直就像‧‧‧將兩個人類合在一起的怪物‧‧‧」
席妮:「的確很像將兩個人合在一起,這兩個人的身量看上去幾乎一模一樣,要不是腳底不同,還真的會讓人以為是一個人和他的影子。」
歐文也注意到了,畫上半邊人的腳上有翅膀,另一半沒有,因此能斷定這是兩個人,而不是單純將人與影子畫在一起。
歐文低頭沉思,「腳上有翅膀‧‧‧」靈機一動,「這該不會是指赫密士‧巴羅?」
席妮:「布魯的家臣?」
歐文:「鬼使神差赫密士能通天遁地。且神話裡傳聞赫密士腳踩插翼涼鞋,頭戴翼帽,赫密士‧巴羅我見過,雖然不穿涼鞋,但他的戰靴上確實刻有羽翼的花紋,他的頭盔也有雙翼‧‧‧妳也知道,黎明騎士團就是騷,布魯有錢,他們是愛德華‧二世‧布魯的愛將,個個都打扮的花枝招展。」說到這裡,又像想到什麼,打了個響指,「難怪是兩個像極的人合在一起!因為是雙胞胎啊!黎明騎士團裡有一對雙胞胎!但黎明騎士團為什麼又會在石城附近,他們又再打星落城的主意?」
席妮:「先等等,你剛才說的,我有幾個疑問。首先,你說赫密士‧巴羅戰靴上有羽翼,與這畫一樣,但你說他頭盔上也有,既然這樣,這畫裡人的頭上應該也要有翅膀,可是他沒有,這畫家不會忽略這樣的細節。其次,你說雙胞胎,我在北境見過黎明騎士團,他們確實有對雙胞胎,但不是赫密士‧巴羅,是凱特‧巴羅與克萊德‧巴羅。」
席妮這一席話就像桶冷水,將歐文從頭淋到腳趾,不僅澆熄了剛湧上的激昂,也讓他的腦袋稍微冷靜了些,自從發現父兄有可能與喬瑟夫反目而亡,而這之間甚至可能涉及卡瑪女巫,歐文就迫不及待想將畫裡藏的謎底一一解開,但顯然他操之過急了,畢竟席妮提出的這兩點不難發現,平常的他早該想到。
歐文冷靜下來,「沒錯,這畫上的怪物,不是指赫密士‧巴羅,不是黎明騎士團。」對席妮歉笑,「抱歉啊!我一時腦熱,好險有妳,能及時勒住我奔騰的思緒,不然只怕會越錯越遠。」
「不,其實你剛才說的雙胞胎很有理,畢竟兩個長的一模一樣的人‧‧‧」席妮盯著畫裡雙頭八肢的怪物,歐文也盯著畫,盯著這兩個一模一樣的人,盯著其中一人腳上的翅膀。
歐文:「雙胞胎‧‧‧腳上長翅膀‧‧‧」靈機一動,「拉瓦?」
席妮:「什麼?」
歐文大力拍了一下掌,「是拉瓦啊!拉瓦家最小的孩子是一對雙胞胎!艾薇兒‧拉瓦與艾倫‧拉瓦,而艾倫跑很快,素有飛毛腿之稱,」指著畫中長著羽翼的雙腳,「這一定是指艾倫的飛毛腿,他的雙腳宛如插上雙翼!」
席妮點頭,「原來如此。」其實她從來都分不清楚拉瓦家兄妹,她與洛基都是。雖然她曾和他們一起至勾魂灣取過地縛靈的鑰匙,但除了讓人印象較深刻的艾葛莎,她記不住、分不清其他拉瓦,更不會知道他們當中有沒有雙胞胎,洛基甚至連艾葛莎是哪個都不知道。
歐文:「既然這畫的是拉瓦,就不會危害星落城了,且仔細一看,這怪物從石城底下鑽過的樣子也不像要對石城不利‧‧‧」不知怎地,這雙頭獸踩著羽翼的雙腳有種落荒而逃的感覺,明明沒畫出他們的目的地,但看畫的兩人不約而同的覺得:他們要奔向滅亡。
要是真如歐文推斷,這雙頭獸代表拉瓦家雙胞胎,豈不代表他倆最後會走向死亡?他們不過是十一、二歲的孩子,想到這裡,不禁讓人有些沉重,席妮與歐文誰也沒再開口,而是將注意力轉向旁邊。
歐文:「妳看,又是狼與鴿,相同的是,又是格蘭利威與布魯,不同的是,哼,」冷笑一聲,「這次死的是別人。」
席妮:「沒錯。剛才是狼差點要被白鳥的爪子抓到,現在則是群狼分食白鴿。」
一群狼正圍著白鴿分食,白鴿潔白的羽翼被鮮血染的腥紅,盯著畫面,歐文與席妮只覺得耳中彷彿能聽見狼群咬食的咀嚼聲,鼻子聞到濃厚的血腥味,殘忍的畫面讓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慄。而更讓人惡寒的,是群狼啃食白鴿的後方,一隻白鳥在側冷眼旁觀,看這樣子,彷彿這一群狼是被白鳥喚來分食白鴿的。這白鳥與先前攻擊馬與狼的那隻似乎相同,唯一不同的,是白鳥爪子上本來的藍絲帶已落下,與白鴿一起浸在血泊裡。
歐文:「這鴿比剛才那小白鴿大得多,剛才那小白鴿是丹尼爾‧布魯,這鴿就只能是愛德華‧二世‧布魯或者強納森‧布魯了。看來,布魯最後會敗在格蘭利威手裡。」
「你看,」席妮指著鴿子身下的血泊,「又是這藍絲帶。」
「這藍絲帶鐵定跟北境的懺悔日分不了干係。」歐文冷笑一聲,「妳說這諷刺不諷刺?格蘭利威懺悔日只要繫上這藍絲帶,誰都不能攻擊。藍色在他們那裡代表寬恕、原諒、開恩,布魯身上還少藍色了?照理來說他們在北境理應能安然無恙─憑那一身天賜的顏色,最後卻落得如此下場,任由開恩的絲帶隨著屍體在血泊裡長眠。」
席妮:「恐怕在血泊裡長眠的不只絲帶,這劍與棍子,或許都是布魯之物。我之所以會這麼說,是因為這些東西離白鴿很近,儼然就是牠的東西。但牠卻不能以此擊退群狼‧‧‧你對這些東西與布魯家有什麼聯想嗎?」
歐文:「劍‧‧‧棍子‧‧‧這棍子不是普通的棍子,這是‧‧‧雙蛇杖!妳看,這手杖上有雙翼和兩條蛇纏繞其中,這不是普通的棍子而是雙蛇杖,這是赫密士‧巴羅的東西!既然赫密士在此,那麼這劍就是指她妹妹蜜劍凱特了!既然是他們兩個,那這被群狼分食的白鴿就是愛德華‧二世‧布魯了!」他話一說完,剛才旁邊那一排簡短的字母忽然發光,重新排列後,龜殼上浮出一段文字,字母散落在文字裡。
歐文:「本來的字母是B、C、D、E、F、a,一字排開,現在則是添加了新的文字,重新排列過。看來是剛才我們破解畫,得到了解開字母的提示,讓我看看‧‧‧」歐文輕聲讀著文字:「D掌握毀滅F之關鍵,必除之。B、C、E誓死捍衛D,不攻自破。掩護a。為什麼只有a是寫成這樣的‧‧‧」他是唸給自己聽,聲音又輕又低,豈料,一旁的席妮聽了說:「你再唸一次,大聲點。」
歐文一愣,仍依言照做。
他觀察席妮的表情,只見她秀眉微蹙,似乎不能理解他所說,心下狐疑:她好像不能理解縮寫一事‧‧‧從一開始我給她刻項鍊,到剛才稱縮寫為暗號,直至現在這段文字‧‧‧她為什麼要我唸,她看不清嗎?跟她稍早的傷勢有關嗎?
「什麼意思?」席妮皺眉,「你能理解嗎?」
歐文:「我正試著理解。首先,根據這段文字,這些縮寫應該都代表人,無論是個體還是群體‧‧‧」
席妮點頭,「既然是人,極有可能是名字縮寫‧‧‧就像你剛才刻項鍊那樣。」
「沒錯。」歐文一面想,一面推理,「F可能代表福爾摩沙人,因為這上面繪有他們安插的奸細,也就是說,這個他們要掩護的a就是那個奸細?那麼D又是誰?竟然能掌握毀滅福爾摩沙人的關鍵,誰有這麼大本事?既然要知道D是誰,就得先知道B、C、E,畢竟他們誓死捍衛D,多半是他的手下‧‧‧不攻自破?為什麼?起內鬨了?」
歐文盯著那些縮寫,腦中將縮寫與還沒出現在畫上的人進行比對,還沒出現過的人‧‧‧布魯家其他人‧‧‧布魯的家臣?
歐文彷彿遭雷擊,瞬間恍然大悟,「D是丹尼爾(Daniel) ,B、C是邦妮(Bonnie)與克萊德(Clyde),E是艾瑞克(Eric),布魯家只有這三人會誓死捍衛丹尼爾,但他們最後卻不攻自破?‧‧‧沒想到,丹尼爾‧布魯竟然握有擊退福爾摩沙人的關鍵,真是深藏不露‧‧‧至於這個a,我現在腦中有幾個人選,無論大小寫,只要名字裡有字母A,且還沒出現在畫上,聽好了,分別是辛西亞(Cynthia)、艾瑞托(Arittor)、艾葛莎(Agatha)、 安德莉亞(Andrea)、強納森(Jonathan)、約書亞(Joshua)、艾琳娜(Elena)‧‧‧」話還沒說完,畫上的a忽然發著金光,變成了一個名字,之後又從名字變成了另一個字,歐文瞪大雙眼,與一旁的席妮面面相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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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刻什麼圖案?」 席妮問歐文,他替泰勒刻好了項鍊,小木頭削出了形狀,上面鑽了個小小的孔,之後穿上繩子就能當項鍊戴。 「這不是圖案,是泰勒名字的字首「T」,不像嗎?」歐文將木頭湊近到席妮眼前讓她看清楚點。 席妮眼神飄移,「還‧‧‧還好‧‧‧」 歐文:「要不要我也做一個給妳?」 歐文:「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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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為了避嫌,除了席妮與歐文,其他人不能靠近忘塵谷,但洛基堅持要將人送至距忘塵谷不遠處的烽火台,到時有什麼事能就近支援。 由於洛基的嫌疑最大,眾人不放心讓他一個人去,丹尼爾與娜歐蜜也跟著去了。 席妮:「中陸王?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這附近除了他們,還有別人。 席妮洛基躡手躡腳往馬車靠近。 ***
「布魯撤退了,」尚恩在馬背上巡視著保護區的土地,這裡被布魯燒的精光,像簾幕般隔開兩地的山林屏障不復存在,布魯城堡與星落城,兩隻巨獸若有情就好了,永遠都能遙遙相望,「我們再一次從布魯手下守住了星落城。」說完躍下馬來。 艾葛莎輕撫那傷,「怎麼沒請洛基替你醫治?」 尚恩:「忘了。」 尚恩:「妳說謊。」
「布魯王子在此!若想他毫髮無傷的回去,速速退兵!」彼得在城牆上對著布魯家軍隊大喊。丹尼爾被五花大綁在城牆上示眾。正值中午,烈日曬的丹尼爾的汗都快流到眼睛裡了。 「挺丟人的吧?」尚恩在一旁小聲說:「再忍耐一下就好。」 尚恩:「我覺得你很勇敢。」 丹尼爾活動手腳,忽問:「泰勒還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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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年輕,景耀卻不是近灘洶湧的海潮,言行間帶有不符那個年齡的世故,縱使無意算計,也像虛實難辨的暗流,高城深池,迫人無法親近,只得遠觀;就是偶一暴露符合年紀的笨拙,很快又掩於過份嫻熟的打秋風之下。 有時周森看著景耀,會不合時宜地感到憐憫,因為那讓他不由得想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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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演戲本身並無偏好,但綜合外型、過往戲路,以及多年來的媒體廣泛評價,周森堅信自己擅長演繹情深之人,縱然是秦璧這樣充滿餘裕且情感層次細膩的角色,應當也不成問題—— 「卡!」在王導眼裡,他那些手法可能也就夠騙騙家庭主婦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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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之前,說起未來的想望,周森還存有十多歲少年的輕狂,渾身一股不識世事艱難的天真。 他只「想得(ㄉㄜˊ/dé)到」也只「想得(ㄉㄜ˙/de)到」一朦朧人影站在窗前,朝陽自其背後打入室內,沙金色地毯一般滾落滿地,而那人什麼也不做,只消安恬地、婉約地、好似永恆靜止於此刻地深深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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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珂不知他們先前聚過,以為這後生影帝得戚了就要跟他家藝人曬命,氣得要死。 周森見他在氣頭上,下意識隱瞞了這事,只道人多景耀也拿他沒法兒,臨時拒絕和人鬧掰對名聲不好,匆匆安撫幾句才掛斷電話。時候晚了,他轉過身時人潮已去,曲終人散。 幾米開外,景耀倚著牆看他,好似當年在牛棚中靜靜觀夜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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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左邊女孩畫畫的人~英雄系列第四彈來拉~~(第三彈是左邊女孩變身!殺手有益健康!?) 為各位觀眾帶來生活版的 《左邊女孩每個月都見到偶像!驚奇隊長現身!?》 一般人談起「身心障礙者」,很少以「性別」作為區分,但身為女生,「月經」永遠是煩惱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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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秋,Chill 嗨嗨!穿搭美美去賞楓,裝備款款去露營⋯⋯你的秋天怎麼過?秋日 To Do List 等你分享! 秋季全站徵文,我們準備了五個創作主題,參賽還有機會獲得「火烤兩用鍋」,一起來看看如何參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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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國總統大選只剩下三天, 我們觀察一整週民調與金融市場的變化(包含賭局), 到本週五下午3:00前為止, 誰是美國總統幾乎大概可以猜到60-70%的機率, 本篇文章就是以大選結局為主軸來討論近期甚至到未來四年美股可能的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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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ker昨天真的太扯了,中國主播王多多點評的話更是精妙,分享給各位 王多多的點評 「Faker是我們的處境,他是LPL永遠繞不開的一個人和話題,所以我們特別渴望在決賽跟他相遇,去直面我們的處境。 我們曾經稱他為最高的山,最長的河,以為山海就是盡頭,可是Faker用他28歲的年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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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森未曾過問影帝後生的出身來歷,就是最忙的時候,至少三個月一次,景耀會來他這兒夜宿,他們一道選了客廳的新燈飾,不如原先的八爪燈華麗,勝在功能性,以及中央那盞唱K時最適宜的橙光;此外,劉少也自發性地每半年上門一回,給他的老卡拉OK機更新曲目。 這些點點滴滴鮮少訴諸言談,似直覺,也似一種不言而喻的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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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年輕,景耀卻不是近灘洶湧的海潮,言行間帶有不符那個年齡的世故,縱使無意算計,也像虛實難辨的暗流,高城深池,迫人無法親近,只得遠觀;就是偶一暴露符合年紀的笨拙,很快又掩於過份嫻熟的打秋風之下。 有時周森看著景耀,會不合時宜地感到憐憫,因為那讓他不由得想起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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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演戲本身並無偏好,但綜合外型、過往戲路,以及多年來的媒體廣泛評價,周森堅信自己擅長演繹情深之人,縱然是秦璧這樣充滿餘裕且情感層次細膩的角色,應當也不成問題—— 「卡!」在王導眼裡,他那些手法可能也就夠騙騙家庭主婦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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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婚之前,說起未來的想望,周森還存有十多歲少年的輕狂,渾身一股不識世事艱難的天真。 他只「想得(ㄉㄜˊ/dé)到」也只「想得(ㄉㄜ˙/de)到」一朦朧人影站在窗前,朝陽自其背後打入室內,沙金色地毯一般滾落滿地,而那人什麼也不做,只消安恬地、婉約地、好似永恆靜止於此刻地深深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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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珂不知他們先前聚過,以為這後生影帝得戚了就要跟他家藝人曬命,氣得要死。 周森見他在氣頭上,下意識隱瞞了這事,只道人多景耀也拿他沒法兒,臨時拒絕和人鬧掰對名聲不好,匆匆安撫幾句才掛斷電話。時候晚了,他轉過身時人潮已去,曲終人散。 幾米開外,景耀倚著牆看他,好似當年在牛棚中靜靜觀夜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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