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架愛麗絲 之 地下邏輯 107

9 The Mock Turtle's Story: 命名

仿海龜的故

獅鷲

七

皇后領著愛麗絲一直走到一頭在陽光下熟睡的獅鷲 (Gryphon﹕希臘神話中獅身鷹頭鷹翼的怪獸)面前。⁹³

「起來，懶蟲！ 」

女王咆哮:

「帶這位年輕的女士去看仿海龜，讓她聽聽牠的歷史。」

說完便跑了，因為皇后下令處決那麼多人，要回去安排一下。愛麗絲便被留了下來。愛麗絲不太喜歡這隻生物的樣子，但她聰明地覺得，這比待在皇后身邊安全得多了。

獅鷲坐起來，揉了揉眼睛，然後咯咯地笑了出來。

「真有趣！」

「哪裡有趣？」

愛麗絲問。獅鷲說﹕

「她啊﹗全是她的幻想; 他們從不處決任何人，你懂的。來吧！」

文明有禮但又自尊心極強的愛麗絲一邊慢慢地跟在牠後面，一邊自言自語﹕這裡的生物很愛說「來吧」，我這輩子從來沒有被人這麼命令過，從來沒有！

沒走多遠，他們就看到了遠處的仿海龜，牠悲傷而孤獨地坐在一塊小岩石上。當獅鷲和愛麗絲走近時，愛麗絲聽到牠嘆息著，彷彿他的心都要碎了。善良的愛麗絲頓時深深地憐憫牠。愛麗絲問獅鷲:

「牠悲傷什麼？」

獅鷲的回答幾乎和以前用的字一模一樣:

「全是牠的幻想，牠沒有悲傷，你懂的。來吧！」

獅鷲的「他們從不處決任何人」，「全是皇后的幻想」，固然是個事實，而仿海龜的悲傷同樣是仿海龜的幻想也是個事實，因為仿海龜根本便是個假東西。然而，獅鷲何嘗不是個假東西﹖事實上，《愛麗絲奇境歷險記》中有哪些物事是真的﹖除了邏輯之外，都是幻想。

《愛麗絲奇境歷險記》已經進入尾聲，卡羅開始埋下伏筆。

__________

⁹³ 有評論說這頭獅鷲說的是有考克尼 (Cockney) 口音的略為不合文法的英語。「考克尼」指倫敦東南部的工人階級。這個區域的口音有幾個特點﹐字中間的「t」通常咽下不發聲﹐以「th」開頭的字往往將「th」念做「f」。我不熟悉考克尼口音﹐也不明白為什麼說故事中獅鷲有考克尼口音﹐我猜測其中一個原因來自獅鷲經常性發出的清喉嚨的「hjckrrh 」﹐聲音從喉頭擠出﹐口部橫開﹐碰巧也是考克尼口音的一個特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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