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特別喜歡在週末晚上，從串流上找一部電影，靜靜在客廳沙發上一個人把它看完，很享受那兩個小時當下的一種沈靜。
這禮拜我看的是「游牧人生 Nomadland」
由華裔導演趙婷執導的長片，當時在國際獎項上大放異彩，一部沈靜、平實的像是紀錄片的電影，卻在那個時空下引起熱烈的討論與迴響。
觀影的當下，我是真的覺得好幾個鏡頭都像極了紀錄片，不論是敘事的鏡頭或是女主角的演繹、表情、姿態，好像她真的就是這樣子生活著，不慍不火、自然而然。
其實坐在自己客廳裡看著這部電影還蠻超現實的，女主角只有一個露營車，坐在裡面床只要伸手就摸得到，廁所就在眼前的桌子底下，狹小的櫃子裡喝水的杯子跟漱口的杯子放在一起，反觀坐在客廳的我，坐在三人座沙發上看著40寸螢幕裡的女主，形成一種強烈的對比。
我們以為的不得已，卻是他們篤定的選擇
原本以為，游牧人生是出自一種人生的不得已，因為失去的丈夫、沒有積蓄也沒有一份穩定的工作，不得已之下才這樣子開著露營車、四處打著零工過活，但看到後面才發現女主角其實有一個願意一同生活的姊姊，期間也不乏遇到提出邀請的朋友，但女主角都紛紛拒絕了，甚至再一次比較長的暫留裡，忍不住在深夜逃回停在屋外的露營車，覓得熟悉的平靜。
或許，那也是一種不得已吧，但已經不是我們所以為那種表面上的不得不，更是已經選擇了並且習慣了的不得已，居無定所心卻更定，在自然中飄移，卻更篤定了自己追尋的人生樣態是這般漂泊也淡薄。
居無定所，看來是流浪，但住在房子裡的我們難道就是自由？
電影看到最後，我突然興起一個疑問：這樣漂泊的人生，只能不斷將自己散落在某處，卻始終不知道終點在哪裡，不惶恐？不緊張嗎？或者說，此般人生的意義是什麼？正當我以為，這樣子遊牧的人生，好像有點摸不著頭緒、尋不到意義，看著自己的人生，我又真的知道我目前活著意義為何？我不也是一個從中部北漂上來工作的一人而已，相比於女主角，也不過就是多了一個固定的地方住，但我會說這裡是我的家嗎？回想起每一次從台中家裡回到台北住處時，訊息跟家人說我到家了，莫名的都會覺得說自己到家了很奇怪，因為我不才從台中的家離開到台北嗎？
「我不是沒有家，我只是沒有房子。」貫串了整部電影，我們以為女主角是逼不得已，但這其實是他自己的選擇，他知道自己在那個流浪的當下要什麼，因為內心安定，所以在我們看來的流浪其實是對生命的自由，反觀於我們這些居有定所的人，反而卻找不到那個心之所向，那個內心的歸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