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 0719 義大利 羅馬 Roma
離開翡冷翠之後,我來到永恆之城。在義大利20天的停留裡,這是唯一一次使用高鐵移動的行程,因為距離最遠,搭一般列車要三個多小時,感覺屁股會變硬,所以花了10歐元訂位,時間縮短成一個多小時(在歐鐵Pass的基礎上,再花10歐元)。
探索的新鮮感
每到一座新城市,旅人所獨有的「新鮮感」發作,總讓我興奮不已,而羅馬是極致中的極致!在蜻蜓點水式走過歐洲100城後,要我回答:最愛的是哪一座城市?不作二想,唯有羅馬!
我愛極了它厚重的文史!不了解羅馬,無法真正的認識歐洲。這次旅程,為了羅馬,我放棄另一座文史大城:君士坦丁堡。一座在東,一座在西,兩個月的旅程,難以兼顧啊。
我很慶幸,高中選組時猶豫不決,最後,不是因為數學好而選擇自然組,而是因為數學好入了社會組。從此,我的生活離不開「文史」,它給的樂趣伴我一生。
君士坦丁
聊羅馬,當然要談幾位震鑠古今的君王,而君士坦丁大帝,無疑地是個中代表。
所有研究羅馬史的學者,必定讀過愛德華吉朋的羅馬帝國衰亡史,共六卷。其中的卷二,開場就是介紹君士坦丁大帝,以及他興建君士坦丁堡,使羅馬帝國重心徹底東移的緣由。
遷都
重心東移其實是時勢所趨,那時世界的中心已轉往地中海東部,君士坦丁堡地位扶搖直上,羅馬則是江河日下。
這其中的邏輯,就跟威尼斯沒落的道理是一樣的:貿易重心從地中海轉往大西洋,任憑你威尼斯人如何努力,都改變不了天命。所以羅馬人也得接受:帝國重心東移的事實。
君士坦丁大帝基於壓制多瑙河一帶蠻族、對波斯保持警戒、交通貿易樞紐等理由,決定另建新都,才有了今天土耳其伊斯坦堡(即君士坦丁堡)。
基督教合法化
君士坦丁大帝的另一件「偉業」是「米蘭赦令」。他有感於治理龐大帝國,力有未逮,如果再繼續用戴克里先「四帝共治」那一套,只是徒增內戰罷了,所以嘗試了種種手段,試圖穩住治理的結構性問題。
其中關鍵一招,就是讓基督教合法化。透過宗教掌握人民,進而強化控制帝國的力道。這手段跟東方古國的智慧:獨尊儒術,是如出一轍的。
只是東方皇帝比起西方國王高明不少。孔子所代表的儒家,不僅無法凌駕王權,還成了君在上、民在下、尊卑體系、宗法社會的擁簇者,為掌權者所收編。
相反的,西方的教權則經營的有聲有色,形成中世紀的「教皇」與「國王」之爭。這裡,我沒有「苛責」儒家的意思,因為古往今來,在全球範圍內,大部分的「宗教」或「信仰」,都是被「政治」當槍使的,唯獨西歐中世紀例外。
三位一體
西歐教權能掙脫王權的控制,那是後來的事了。在當時,君士坦丁大帝讓基督教合法後,基督教這把槍,大帝玩得還是蠻溜的,成功穩住政局。
也是在這個時候,「三位一體」派靠著大帝的武力,清洗「反三位一體」派,讓基督教義定於一尊「三一論」,「反三一」成為絕響。
亡國
前面我提到基督教合法化是件「偉業」,偉業是有加引號的。因為以愛德華吉朋的觀點來說,羅馬滅亡就是在此刻埋下禍根的。
西羅馬帝國滅亡時,很多人認為,就是信了基督才亡國,各種說法莫衷一是,基督聖人奧古斯丁,為此寫了「上帝之城」一書來駁斥基督亡國論。
羅馬到底怎麼亡國的?饒富趣味。
競技場旁的君士坦丁凱旋門,紀念大帝贏得內戰的建築。
教堂裡,如果看到主題是羅馬皇帝的作品,不管是繪畫或雕塑,有很大機率會是君士坦丁,因為基督教給了他極高的讚賞,這是當然了。
梵諦岡聖彼得大教堂門口,就有兩位羅馬皇帝當「門神」,其中一個就是君士坦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