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閱讀_綠之歌】獻給為了愛勇敢地做不曾做過、也不曾想像過的事,懷抱熱情、溫柔,且心思細膩的我們

閱讀時間約 5 分鐘

【綠之歌】

◎ 高妍

#書摘
「創作的力量,會帶領我們到難以想像的地方」。 那是無條件深愛某件事物,沒有任何野心、慾望與目的,單純受到創作意欲的吸引,並誠實地表現「愛」的過程。
「《綠之歌》不單純只是一封獻給細野晴臣的情書,而是獻給──為了愛勇敢地做不曾做過、也不曾想像過的事──對某件事物懷抱熱情、溫柔,且心思細膩的我們的情書。我能把這些青澀、有一日終究會忘卻的情感,透過《綠之歌》記錄下來,感到十分滿足且幸福。」

▍ 戀愛是桃子的顏色

「ここは前に来た道
這是曾經來過的路

川沿いの道
沿著河畔的路

雲の切れ目からのぞいた
從雲縫中窺探過

見覚えのある街
那似曾相識的街頭

おまえの中で雨が降れば
如果在你心中降下大雨

僕は傘を閉じて
我是否能將傘闔起

濡れていけるかな
陪你一起去淋

雨の香りこの黴のくさみ
雨水的香氣 霉味的氣息

空は鼠色 恋は桃色
天空是鼠灰色的
戀愛是桃子的顏色」
細野晴臣的《HOSONO HOUSE》專輯裡的這首歌曲,《戀愛是桃子的顏色》裡的一段歌詞。

▍ 遺忘已久的青春戀愛氣息

《綠之歌》的故事從細野晴臣的歌開始,或者更精確地說,是從對細野晴臣熱烈的愛情開始。
你是否也曾愛上一個陌生人?可能是因為那個人的文字,可能是因為螢光幕前他的笑,也可能像高妍一樣,是因為歌。
就像真切的愛情一樣,會不自覺地微笑,會想去他去過的地方,看曾經映在他眼眸的風景,會為了他傷心,雖然這一切,你愛上的那個人並不知道,但沒關係,如果愛要求回報,會扭曲了美好,於是我們這樣就好,這樣也好。
閱讀《綠之歌》,居然喚醒了遺忘已久的青春戀愛氣息,那年夏天的風,下個不停的雨,在「The Wall」和「海邊的卡夫卡」聽團,記憶中的台北街頭,你相信嗎?我也曾經是個少女,高妍讓我記起了。
《綠之歌》裡出現了許多現實中的店家,有興趣的讀者可以依著漫畫去找尋。

▍對細節近乎執拗的要求

高妍的繪畫特色是彩度低、細節精緻、顏色溫柔,會讓人不自覺地想更仔細看進每一格,如果這是她描繪自己的紀實漫畫的話(猜測應該是),我想我大概能理解她的繪畫風格為什麼是如此。
漫畫的女主角「綠」,感覺起來安安靜靜有點怯懦,時常把對不起掛在嘴邊,但是內心非常強大,堅定地朝著目標前進,不管在別人眼中看來多麼瘋狂,就像為了買一張Happy End的《風街ろまん》專輯而飛去日本,感覺得到她對世界的熱愛,還有無與倫比的善良。
她的繪畫呈現對細節近乎執拗的要求,身為讀者能有這樣美好的作品能欣賞是很開心,但想像高妍簡直像村上春樹的小說裡的東尼瀧谷一樣,一絲不苟精細地勾繪每一格畫面,竟然有點心疼起來。

▍閱讀村上春樹的既視感

高妍的敘事方式有村上春樹的風格,在《綠之歌》裡,村上春樹的作品佔有很重要的篇章,無論是自然而然提到的音樂,仔細描寫實際存在的場所,或是融入經典的電影或文學作品,這些都是村上春樹也經常使用的表現手法。
也許是因為高妍喜歡村上春樹的小說,應該也仔細閱讀過無數次,將他的文字潛移默化成自己的語言,還有漫畫令人感到很舒服的「Rhythm」,一定也是因為長時間深深地浸入音樂的關係。
在村上春樹的《村上春樹雜文集》中曾經提到:「無論音樂或小說,最基礎的東西就是節奏。文章如果沒有自然而舒服,而且確實的節奏的話,人們可能無法繼續讀下去。節奏這東西我是從音樂(主要是從爵士樂)學來的」。
就像閱讀村上春樹一樣,高妍的漫畫資訊量很多,提到的作品讓我好想找來聽或閱讀,還想去走走她畫出的那些場所,這本漫畫是臺日同時發行,我想一定也會吸引很多日本讀者來臺灣旅行,高妍間接變成了臺灣觀光大使(笑)。

▍記憶的碎片也好

「一場令人感動的演唱會、美好的相遇、甜蜜的戀愛;這些閃閃發光的回憶,會在多久之後被逐漸忘記,變得不再重要呢?
儘管「遺忘」,理當,且公平地發生在所有人的身上。但我仍渴望,能從中記得些什麼⋯⋯ 就算是僅存的碎片也好。」
漫畫中的少女在看細野晴臣的演唱會時,這樣在心中感嘆。
高妍筆下在舞台發光的細野晴臣。
「希望你能記得我。我曾經存在,而且曾經像這樣在你身邊的事,你可以一直記得嗎?」村上春樹《挪威的森林》裡,直子這樣請求渡邊。
遺忘是殘酷同時慈悲,如果沒有遺忘,我們如何渡過痛苦,也因為總有一天會遺忘,所以我們更要努力活在這個瞬間,大聲歌唱、痛快地哭,細細品味每一個感受,然後某日可能像我,拿起了《綠之歌》,突然想起也曾經年少,再次感受到愛的悸動。
誠心推薦給少男少女,或曾經是少男少女的每個人閱讀。
附註1
《綠之歌》實體紙本書的質感太好了!紙質、書封書腰的設計,細節滿滿,真的非常推薦入手實體書。
附註2
高妍有出現在細野晴臣的紀錄片《搖滾師匠:細野晴臣》裡,在觀影平台 giloo 能線上觀賞,非常推薦大家親眼看看細野晴臣這個充滿魅力的音樂人。
◍ 作者|高妍
◍ 出版|臉譜出版
◍ 歡迎追蹤|默默看書I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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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讀者,不評論書籍,單純紀錄(極私人)閱讀感受,對象有時真實、有時虛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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