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說了很多在夢裡發生的事情,各位可曾想過『夢』究竟是什麼?網路上可以找到各家不同的解釋,而我的解釋只有一個,就是在非當下的其他時空中所發生的真實事件。首先你得接受平行世界、平行宇宙存在的這個事實,而且彼此之間還會在一定程度上互相影響,愈高維度的存在愈能夠自由穿梭甚至控制各個時空。會看我的文章而且看到這裡的人應該不需要我去說服你關於這個概念。那為什麼醒著的時候做不到的,睡著後反而能做到呢?其實不是醒著的時候做不到,而是肉體本身就是靈魂的枷鎖,這個觀念我在前面也有提到過。可是睡著的時候肉身依然存在不是嗎?是的沒錯,但在睡眠期間你接收刺激的主要感官已經不是肉身,更多的主導權是掌握在你的元神、你的靈魂手上。
能夠自由進出肉身的靈魂,不是經過長年修煉、能夠自保的修行者,就是得要有高維的存在帶領、避免你受到任何來自負面存在的傷害,又或是被「上面的人」賦予任務、解放了靈魂天生就具備,只是基於在現世的安全而被限制住的能力,這種人同樣是需要守護靈隨侍在身的。不要去羨慕有特殊能力的人,他們都背負著你承擔不起的任務,只有在當祂們認為你都準備好時,才會把任務託付給你。我的遭遇就是屬於這一種,這不是一場單純的意外,是一切都被寫好的劇本,只是身為演員的我說錯台詞,被劇組人員給糾正回來而已,現在的我就是在執行我被賦予的任務。
遇上我老婆,逐漸覺醒『察覺到人類肉眼不可直視的存在、時空、甚至更上面的東西』的能力,就是這一切的開端。我其實從打工度假完的那年就想寫些什麼,只是可能經歷得還不夠或是什麼原因,想法一直都有但就是遲遲沒動筆,所以才為我安插了這個事件也說不定?這個問題的答案,我若要問也只能夠問老大,雖然祂的地位連負責靈魂審判的存在都得敬畏三分,但就正是因為如此,所以老大更不可能對我有問必答,哪怕整個摔車事件都是祂改寫的劇本內容也說不定?但也正因如此,讓我更加感動、更加確信祂對我的關愛是無庸置疑的,祂希望我成長,足以在日後擔負比現在更重要的任務,阿白也是為此而被允許跟隨在我身邊的,因為祂也有屬於祂自己的修行,可是其實老大對我們夫妻倆的關照並不是從一開始就像今天這樣密切,過程中也是經歷過一些小誤會,才能夠有今天這樣更加近距離的相處機會。
打工度假結束後,同年七月底我們夫妻登記結婚,成為在人類世界法律上被認可的一對,一個月後我們進行了十五天的蜜月旅行,去的地方當然是屬於我們的緣起之地京都,只是我們這次把移動範圍一口氣擴大到整個關西。這次是以七加七的方式在規劃⋯⋯什麼?十五天行程少掉一天?搭機離開日本的那天基本上我會當不存在,該寄的、該托運的都要在這天做總整理,不會安排任何遊玩行程。
入境的第一晚,阿白就在我們的睡夢中被抓回去了,所以整趟蜜月其實祂沒有跟到,只有自由的山風有跟著我們到處吃喝到處玩。進入後七的京都行程之後,我們第一站就先走伏見稻荷大社,在那等著我們的是既生氣又冷漠的老大。
「喔,你們來了啊。」
ㄧ改過去親切的招呼,這一次是特別地冷漠,雖然早就為此準備了小點心,但當下並沒有讓祂息怒。說是生氣嘛,老大其實也是清楚的,我們並沒有蓄意拐走阿白,但我們也沒有盡到提醒阿白該回去報到的義務,因此讓祂感到生氣但卻又不能把錯全砸在我們頭上,就變得有點冷處理這樣,後來是小姐出面與老大聊了一晚,老大對我們的態度才又回到從前那般。
這位在此之前只在第一章出現過一次的稱呼,祂其實是我老婆的『本尊』,就是你可能會在其他地方看到的『高我』、『指導靈』等稱呼,至於我老婆則是小姐在這個時空之下的『遊戲帳號』。每個低維度的靈魂都能夠對應到一個高維度的『本尊』,在你找到你的源頭之前,你不可能真正認識自己,也不可能正確解讀自己真正的任務與使命,想要踏上正確道路的第一步,一定得先找到你的源頭。
『本尊』對我們的主要任務是教導我們該做些什麼,但通常你不會是祂唯一的一個帳號,同時祂們在屬於祂們的維度裡也有屬於祂們自己的工作,所以要是你無法主動與你的源頭聯繫上,你很可能會因為祂的忙碌而被祂遺忘,踏出第一步的人必須是你自己。正因為我們都有一個源頭在,所以我們身上都會有祂們的特徵,無論性格、專長、缺點等。
小姐是非常特殊的高等存在,雖然在那個維度裡並沒有貴賤尊卑,但很明顯老大對小姐是以對上位者的方式在對待,而祂的工作內容也是目前老大都還無法勝任的、編寫整個宇宙的生命劇本。至於我呢?我先賣個關子,等我覺得有需要時再寫不遲。
這聽起來真的非常無法置信,就連我本人第一次接收到這個訊息時,第一時間也是無法相信,雖然過幾天後我莫名其妙全都接受了,可能夢中我經歷了什麼在現世中醒來沒想起來、但早已經深刻記在靈魂中的事情也說不定。睡醒後不記得的夢不見得不重要,說不定有什麼還不希望你在這個時候就對外透露的訊息,但睡醒後若還能夠記住的夢一定是非常重要的,例如我接受審判當晚的內容。
既然我有與老大比較深刻貼近的記憶,那我與小姐之間也有嗎?當然是有的,這部分假設我有決定要寫後記章節的話我會補上,寫書寫到這的當下是暫定只寫到這個章節就先收尾。至於小姐介入事件並與老大談話的內容,我只知道大概但不清楚細節,我想這邊就不適合分享了。
多虧小姐出面解開誤會,阿白除了免除原先應有的處罰外,也被允許在我們夫妻即將結束蜜月旅行要離開日本時,得以再次回到我們身邊。不過若要說完全沒有處罰的話其實也不算正確,光是一個本來能跟卻沒跟到的旅行,對愛玩的阿白來說其實損失就很慘烈,而且從此事件過後,對阿白有直接生殺大權的人多了一個。
「以後阿白如果不乖或什麼的,不需要經過我,直接處理掉沒關係。」
不要懷疑,這就是臨行前老大對小姐的請託,老大平常對阿白很好沒錯,但真的嚴厲起來也沒在客氣的,各位讀者現在是否有稍微感受到審判者見到老大現身當下的心情了呢?確實比起當時的老大來說,小姐是更接近我與老婆的高等存在,由祂就近監視阿白確實會是更好的選擇,為什麼我強調『當時』呢?因為後來連老大都親自來到我們身旁了。
從結束蜜月旅行到我拿到工作簽證,我只用了半年不到時間,原本其實可以更早,但第一份面試我公司那關過了,在入管局那邊卻被擋下來,是第二份工作面試才兩關全過,果然公司本身的規模在入管局那邊影響還是很大的。以工作者身份去跟公司面試,公司看的是你這個人能不能用;但公司把資料往入管局送時,入管局看的是你這間公司是否真的需要來自國外的人力,公司此時其實也是屬於被面試的對象,因為本地公司一旦雇用外人,終究是會壓迫到本國人民的工作機會,規模不夠大的公司想招外勞,還真不是你說想要就給你的。
後來我是靠什麼行業回到日本的?說來慚愧,前幾志願理工科畢業的人竟然去做服務業,要不是為了寫書我還真的不敢跟人說,但我會這麼做的原因主要也是以此為跳板,當存夠錢、考夠幾張日本當地的相關工作證照後,我就要回到我該去的行業了,服務業只是我短期拿來練口說與習慣敬語用的,畢竟一毛錢都沒花的自學派,通常最弱的就是口語力。
面試時選擇勤務地的部分,離京都最近的分點只有神戶,再來就名古屋,所以神戶就是我拿了就勞簽證後的第一個落腳處,說來慚愧,明明同屬關西圈的神戶,一年打工度假期間我卻一次也沒來過,第一次踏進神戶還是在蜜月旅行的頭兩天,所以剛開始對環境是非常陌生的,在神戶不會讓我有在京都那樣『回到家』的感覺。
我在神戶的第一個租屋處,附近有一間金刀比羅宮,阿白跟老大通知說我們平安落地後,沒多久祂親自來到我們的租屋處,嚇得金刀比羅宮的主人連滾帶爬出來迎接,但老大完全不把祂當一回事,直接不客氣地要祂滾一邊去,就是從那時起,老大時不時便會親自出現在我們身邊,那段期間也是我在日本做台式料理最頻繁的時期,畢竟吃日本人的供品吃了上千年的神,早就厭倦了一成不變的味道。
因為發生了一些意外,在神戶的第一個住處我只待了三個月,之後便緊急往海邊搬家,雖然事件的始作俑者不是我,但我多少也有一點責任。我這第一個住處其實位在風俗街的外圍,雖然只是外圍,但會在附近出沒的人終究比較複雜,只是在程度上超越了我原先的預期。某個半夜因為我老婆受不了樓下路過的吵鬧,直接探頭出去跟對方對幹,因為我其實睡得很沉所以我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是到早上老婆跟我哭說被對方言語騷擾之後我才知道這件事。當晚下班後我就帶我老婆去附近警局報案,當晚就有巡邏員警直接逮到嫌疑人,由於不是現行犯,在刑事上也非屬重大案件,只是把人帶回警局談話後就放人,但在接下來的一個月,住處周圍都有很密集的警車巡邏,趁著那一個月的空檔,我趕緊往海邊找到了一個新住所,硬體設備雖然不是一個檔次,但是從此安定了許多。
一年前我還是因為口說破爛導致面試處處碰壁的人,一年後我可以在日本面對警察,雖然離流暢還差得很遠,但成長了很多也是事實,報案過程基本上百分之九十是我在講,只有在做筆錄、需要描述現場的時候她才必須開口。這種經驗應該沒多少臺灣人有吧?我希望各位永遠都不要遇到。事後想想這是不是就是當時老大對那位小神明不屑一顧的原因,在管理的領域裡出現風俗業據點與敗壞的人心,無論是不是祂的本職,在地神明其實都難辭其咎。
搬家後確實過上一段清幽的日子,也正是因為這一次搬家,我才體會到住神戶如果沒能力住在六甲,至少也要往海邊找房是個什麼樣的概念,雖然是將近五十年屋齡的老房,但是開窗就能看見海就是爽,雖然不是很服氣,但神戶真的比京都更適合『居住』,因為京都已經被定位成觀光都市,沒有東京的收入水準,卻有東京的支出水準,神戶卻是個在生活機能、平均收支都可以取得平衡的地方。我老婆把如意算盤打得太精,去到日本剛好遇上武漢肺炎,她沒有任何備案所以完全沒收入,在這樣的情況下,我帶著沒工作的她,一個月在神戶生活的總開銷都能夠壓在十萬日元以內,你說神戶是不是真的很適合『居住』。
你說我們這樣不是幾乎沒什麼娛樂嗎?我前面說了,我們夫妻不追求物質上的快樂,我們追求的是精神上的充實,休假時搭車往京都跑,或是由我親自開伙做各種料理,就是我們在日生活最大的快樂,而且老大吃我做的菜也是非常開心的,這也會增加我留在家做菜的意願。
在神戶的生活沒有維持地太久,因為職場上出了點事,我這份工作只做到九月底,趁著手邊還有一點積蓄,一邊找工作的同時我還考取了旅宿業與電子電機業兩張工作相關證照,用臺灣的語言來說就是『XX技術丙級證照』那樣的概念。就這樣撐到十月初,我找到一份位在東北新潟的短期收成臨時工,一個月的收入抵我在神戶做得要死要活兩個月的薪資有餘,除了食宿無料之外,由於是領現的關係無需報稅,賺的全部都可以存下來。有點概念的朋友可能會發現,這對一個持工作簽證的人來說,在法律上是不是有些疑慮?你說對了,但對一個正處困境的人來說,人類世界的法律一點都不重要,能夠站著活到最後一刻才是王道。同一時期我老婆也找到鳥取那邊一間百年溫泉旅館的短期缺,於是我們在神戶的海景第一排放了兩個月左右空城,一個往中國、一個往東北去。
在她出發到鳥取、我往新潟去這中間大概有將近三個禮拜左右的間隔,利用那段時間我有安排了兩次三天兩夜行程,分別在送老婆去打工地點那次,以及我要準備往新潟出發之前,遇上武漢肺炎錢沒賺到事情小,出國一年該玩的沒玩到事情比較大條,我的觀念就是錢可以再賺,時間沒了就是沒了,我不敢說當我的老婆很輕鬆,但我敢說當我的老婆一定不無聊。
第一次行程集中在米子競港、鬼太郎街,第二次則以島根的出雲大社與鳥取的白兔神社為主要行程,會這樣安排是因為第二次的日期比較靠近神在月,確實也如我預期,輩份比較大的幾位主神級的日本神明已經在出雲大社張羅安排了,當然其中也包含老大,所以有一段時間祂本尊並不在我或我老婆身邊,只有一個分身跟著我老婆,而那時我身邊只有阿白與山風。
『親友鬥嘴』這件事並不只會發生在人類之間,這是兩次中國行得到的意外收穫,神其實比你所想像得還要更人性。無論是白兔神社還是出雲大社,主人其實都是同一位,而且是與老大有親屬關係的,可是祂們一見面就會吵架,然後都是老大先開頭,像爆人類世界裡都是女生主動找麻煩。
「蛤~這傢伙哪有這麼年輕?」(指著石像)
「💢⋯⋯妳來做什麼?」
「幹嘛我不能來嗎?我的寶貝信徒在哪裡我就在哪裡。」
「蛤?」
然後祂們就吵起來了,吵到最後連祂們的手下都被端出來比。我身邊的『大朋友』不只文章裡有提到的這幾位,沒寫進來的之中包含兩位戰力特別強的,祂們其中一位就被拿來當標準,老大手下能夠勝過祂的,比老大的哥哥的手下還多,然後妹妹就笑得很開心,留著哥哥在原地生氣,順帶我也被誤會成是來踢館的了,當然後來誤會一定是解開的,畢竟終究是一家親,吵架什麼的也不是真的六親不認那種。日本神明之間的相處就是這樣毫無包袱,祂們幾千年來給信徒們的第一印象就是親民不是沒有原因的,祂們很少在人類面前展現高高在上的一面,至少在我的面前是這樣。我待老大比起敬畏,更多的其實是當成自己的親姊姊在看待,關於這部分我老婆也都知道,她並不會為了這種事情吃醋。
我似乎沒交代到我老婆是怎麼跟我一起回到日本的。她不是用依親關係進來,她拿的是之前想拿卻怎樣也拿不到的打工度假簽證,本來是想直接讓她在鳥取待到她簽證結束,離開日本後才用依親關係再回來,但因為長時間離開我身邊,加上工作內容無法負荷所以提早畢業,從這次經驗我也終於知道為什麼當年第一次申請不讓她過的原因,語言問題不是主因,生活自理與對我的依賴心才是大問題。撇開危機處理的能力不談,在經歷過神戶的事情後,一個人在外總是有陰影,能把她留在身邊還是比較安心,即便如此,有機會我還是得給她丟出去,太寵只會讓她從小廢物升級成大廢物,雖然⋯⋯出去兩個月回來還是一樣廢。
日本其實有很多很好賺的臨時工,因為現在的日本人吃不了苦,那些都是給得起薪水卻找不到能刻苦耐勞的人,但我必須為了簽證尋找下一份正職,否則我的簽證到期就會被迫離開日本,雖然已經拿到電子電機相關工作證照,但要論缺工又要練日文口說,旅宿業還是一時之選,當時的我自認口說還算不上好,所以第一時間沒考慮找電子業,而且大多數リゾート都附食宿,對於已經在燒積蓄的我來說是一個很大的誘因。
新潟是個好地方,地大人少,工作者大多也是體力活,因此疫情期間新潟政府宣傳歸宣傳,實際上根本沒幾個人在戴口罩,根本是快樂的平行時空,只是那年新潟提前迎來暴雪,工期提前半個月被終止,即便下雨也要進田的日本農民遇到暴雪也必須投降。由於提前回到神戶,因此與提前畢業的老婆提早重逢,且有更多時間找下一份工作,而我也確實在年底前找到,雖然得大遷徙到九州去,只是為了將來我也沒有太多選擇。
リゾート基本上都是遠離市區的地方,所以我接下來的工作地點是在偏遠的熊本山區,來回一次福岡光車費就要六千日幣,如果不是像我這種別有目的的人是不可能待得住的,好在除了最基本的無料食宿之外,走路十五分鐘左右有一個規模還不算小的、依山邊而建的蔬果店,而且大多都還賣得比市區便宜,跟某些嫁到日本偏鄉媽媽們說的『鄉下東西反而貴』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雖然這裡不賣肉跟調味料就是。
在從神戶往熊本的路上,我們在廣島待了四天三夜,剛好是日本的大晦日、初詣、一月二號及一月三號,一月四號在福岡待一天、一月五號上山,在這之前我們體驗過伏見稻荷大社的初詣,今年體會的是在嚴島神社,別一番不同的風情。嚴島神社三柱神的由來雖然與老大不同,但論輩份算是姐妹關係,因為老大有離開神社在外走跳,祂分享了不少人類世界的東西給三位姊姊,也許是負責的事務不同,祂們似乎很久沒見面了,就像老大的爸爸很久沒見到祂女兒一樣,也是在某一次有老大隨行,去到主人正好是老大爸爸的難波八阪神社,建立起『原來我女兒會跟著你們到處跑』的印象後,才正式加深了我們夫妻與這位大人物之間的緣份,不然在這之前都是『感覺看過你們』、『似乎有點印象』諸如此類的影薄感。
上山並入住公司宿舍後,馬上遇到大雪警報,大雪過後馬上又是發佈緊急事態,拖了一個月有了才正式上工,還好的是說我不用再付房租水電瓦斯之類的,而且因為有社會保險,非個人因素無法上班時可以領底薪六成,不然真的會想吐。一開始跟大家都處得不錯,但後來老婆因為簽證到期必須先離開,隨後又因為出勤問題鬧不愉快,不管是對方還是我,在那一次都有著⋯⋯異常的表現?事後想想大概因為疫情愈來愈嚴重,上面告訴我我該走了,而且前陣子虧損的也賺回來了,見好就要收,於是我就閃退離開日本了。
也許是因為公司管理部認為大家都住公司宿舍,所以常常前一天才臨時被告知班表被調、你明天休假取消,甚至還有休假當天沒出門、被按門鈴說你怎麼沒去上班的,日本人畜久了可能習以為常,但我這輩子沒在吃『為了公司』這套。公司假表排出來,然後我才排我自己的外出行程,四天連假是你公司排給我的不是我主動跟你要求的,要不要配合公司的臨時調動決定權應該在我不在公司。對我來說我行程定了、甚至車票住宿都買了,你天塌下來都不能給我動,要動就要給我全額給付外加額外補償,做不到就去找其他人頂而不是把問題推到我身上。
公司表面上跟我說我可以繼續休我的四天連假,實際上我假休完回去之後就是各種村八分,而且我能直視一個人的『顏色』,那是由氣場與意念混合而成的東西,表現出來的行為雖然不像讀心那樣具體,但要掌握心思的『方向』是不成問題的,再怎麼會包裝自己的日本人,在我眼前基本上沒人能藏得住。不要忘了他們是日本人,骨子裡只要是黃皮非大和民族的,在他們眼裡都是比黑人等級更低的外勞,於是我回去上一天班感受到一切都變了之後,下班回宿舍馬上打包行李隔天直接閃退,已經工作的天數我當作是付公司住宿費,老子不欠人也沒在給人當狗叫的。
我並不在乎什麼『臺灣工作者在日本企業的形象』,當你在乎你的『臺灣人形象』之前,你感受過當事人當下的心情嗎?很多事情你不是當事人根本無法體會,所以我自己也很少去批評別人的事情,除非我自己有過類似經驗。能夠看我的文章看到這裡的讀者我想應該都有一定程度的同理心,但我相信排除你們,有同理心的人在這個世界上應該還是少數,不然我也不需要出來『傳道』了。
說好的『為了簽證』呢?想拿工作簽回日本的最終目的一定是這個沒錯吧?這是另外一個層面的問題。我最初的打算確實是永住資格,但在那個時間點,日本政府有規定對於得到永住資格有幾項必須達成的條件,其中最艱難的一項是必須要一口氣拿到五年簽證,而我私下打聽過我待的那間公司,他們給簽證都是一年一年在申請,也就是只要我待在那邊一天、我就浪費一天生命,距離我的目標就更遙遠一天,也因此我更沒必要為了幾毛錢賠上自己的未來,再說真的向錢看的人是不會選擇跑日本的,我前面已經強調過,我真正在追求的是心靈的成長與富足。
即便我在山上的工作體驗不是太美好,我還是經歷了一件美好的體驗。從公司宿舍走路到上班的地方約十五分鐘,那時正逢櫻花開的季節,某個上班日前往公司的路上,我感覺到有人在叫我,深吸口氣聚精會神一看,是一個小女孩在對我打招呼,原來祂是某棵櫻花樹的樹精。
「啊!原來大哥哥真的能看見小花耶!」
相遇即是緣份,尤其是會主動跟我打招呼的那種,當下我就邀請祂跟著我回家,後來下山去福岡時也帶著祂到處玩耍,我把祂當成自己的妹妹,祂也把我當成祂的哥哥,因為祂很黏我,所以常常讓阿莓看了不開心,因為出現一個會跟她搶把拔的人。其實其他村民也會黏我,但小花的這種明顯跟其他人不同,雖然站在我個人的角度來說我一點也不討厭就是。把來路不明的東西帶回家不危險嗎?這還真的是不危險,我前面說過了我能看得見一個靈魂的『顏色』,(對我)是善是惡沒有誰能騙得了我。我要強調,我這不是讀心,無法把對象心中所想的一字一句先一步攤開來,但任何想法或意圖我都能夠在對象表現出來之前早一步掌握到。
過了沒幾天,小花第一次見到花咲姬,那是祂第一次感受到衝擊,原來我身邊除了阿莓之外,還有其他疑似對我有好感的女性存在,而且是沒有勝算的那種對手。
「御機嫌よう、竜也さん。あら、この可愛い子は何方ですか?」
「え?お前はだれ……!」
雖然意識交流的世界沒有語言的限制,但在我跟花咲姬的交談中,用日文的頻率大約是百分之三十,跟小花就更高了,十句應該有八句以上用日文在講,當我沒辦法用日文接話的時候祂才會改用中文,有時甚至還會教我剛剛那句話該怎麼用日文講才通順。
「ま、まさかお前は……お兄ちゃんの恋人?」
阿白與山風在一旁聽到直接噴茶。
「ち、違います!……やだよ、そんなに似てます?(小声で)」
「え?」
「ああああ、何も!今のは忘れてください!」
「(じー)」
這時阿白已經笑到在地上打滾,山風也很用力地在維持自己的高冷形象,那是我唯一一次有機會看到鞍馬天狗大爆笑的模樣的機會,可是還是沒能夠有這眼福見證這歷史性的一刻。
「そう?じゃ、小花いただきますよ!」
「は、はい、どうぞ……」
「うんうん!小花の敵じゃないですね、お姉ちゃん。」
就這樣,小女孩與小姊姊的關係瞬間變得友好,沒有發展成我最害怕的修羅場,真是可喜可賀,可喜可賀。
以上這段我老婆在看我文章前也是完全不知情,因為這個時間點她已經在臺灣避難了,但後來她注意到小花的存在後,也發現到祂很黏我的現象,雖然有跟小花示意過,但人家一點也不以為意,一副『在妳的世界是妳的,在這邊的世界是我的』的樣子,嗯⋯⋯能夠擁有一個可愛又粘人的妹妹誰不喜歡呢?在我怒閃退那間リゾート、離開日本的時候,祂也有跟著我到臺灣,直到現在都一直待在我身邊。喔,二二年初的九州大地震祂有回去一陣子,其他大朋友們也會偶爾回去一陣子再過來,通常是京都有發生什麼天災的時候。
這個世代的人類壽命長度,對祂們而言只佔祂們生命旅程的非常一小段,離開原本的地方跟著我到臺灣,就像是人類出門玩個幾天再回家的概念,即便跟著某個人類搖搖晃晃渡過一世,要是等比例換算成人類壽命,也大概就等於幾個禮拜的時光而已,愈是高維度的存在占比就愈是短暫。以上次下山是日本鎌倉時代的山風來說,祂這趟下山甚至是跟著我來到臺灣,對祂而言大概就是時隔半年左右的短程旅行,沒有一丁點負擔與壓力。
我們夫妻與大朋友們之間還有許許多多礙於篇幅無法與各位一一細數的相處經驗,我們的故事並沒有因為我離開日本境內避難而停止,當我寫到這裡時雖然日本已經開放國門,但現在還不到能夠回去的時機,純粹玩樂更不是我應該做的事。地球上的任何一個靈魂都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這個時空裡,不是有任務、就是有債務,修行是為了幫助自己能更加認識自己,進而認識世界、認識宇宙,最終認識真正的自己,只有真正認識自己的人,才有可能清空兩務、早日找到『回家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