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風扇的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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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一點,我跟同學喝得爛醉回來。我到廁所解放時,看到牆上的那個洞外面仍然是一片漆黑,我也沒多想什麼,上完後就去睡了。又過了兩天,我在上課時一時分心,忽然想到這件事,越想越奇怪--明明對面是學生套房,住那間的大學生每天打電動到清晨,隱隱約約聽得到聲音,怎麼可能看出去是一片黑?
我讀研究所二年級的時候,在學校後門的一條小巷裡面租了一間一樓的套房住。這間房間雖然只有六坪大,但至少有一間獨立的廁所,不像之前住雅房,要跟四、五個人共用一間沒人願意打掃的噁爛廁所,現在上廁所簡直是享受。
這間廁所沒有對外窗,房東請人在牆上挖了一個巴掌大小的圓形小洞,並裝上抽風扇。不過,我第一天剛搬進去就發現抽風扇壞了,房東把它拆除後,暫時黏了一小塊紗窗網上去,防止蚊子飛進來,他答應我下週會買新的抽風扇安裝上去。
這個小洞位在馬桶上方,高度跟我的身高差不多,當我站著尿尿,剛好可以透過小洞望出去,看見防火巷另一邊大學生套房的房間窗戶,也時常看到學生在防火巷裡來來往往。
第二天夜裡,我尿急去上廁所。尿著尿著,我在半夢半醒間不自覺抬頭正對小洞--小洞外一片漆黑,什麼都沒看到
隔天,我跟同學喝得爛醉回來,已經凌晨一點。我到廁所解放時,看到洞外仍然是一片漆黑,我也沒多想什麼,上完後就去睡了。
又過了兩天,我在上課時一時分心,忽然想到這件事,越想越奇怪--明明對面是學生套房,住那間的大學生每天打電動到清晨,隱隱約約聽得到聲音,怎麼可能看出去是一片黑?就算是他熄燈睡覺了,也應該會有微弱的路燈照進來吧。
這個念頭閃過我的腦海,但我當時沒有多想。
這天晚上,我趕論文到兩點多,躺在床上拿起手機滑到學校的Dcard版,看大家聊學校的八卦。滑著滑著,一個標題引起了我的注意:
聽說287巷曾出過事,有人知道嗎?
287巷就是我住的這條巷子,我馬上點進去看。此時,我的膀肛傳來一陣尿意,我一邊拿著手機,一邊走到廁所,站在馬桶前看底下的留言:
有些事情不要知道得太多比較好……
五年前的意外了,我也是聽學姊說的,查Google好像查得到新聞。
新聞輕描淡寫啦,我大二時住那條巷子,正好目睹意外……

一個師傅在巷子右手邊的防火巷裡挖一樓牆壁的洞,好像要裝抽風扇。同一棟五樓在裝潢,不知道為什麼,一整面玻璃掉下來,好死不死擊中師傅,把他的臉整片削掉!

我經過的時候警察已經到場,我看到屍體上蓋了一塊白布,奇怪的是……



白布蓋在屍體頭部的位置,是一整片黑色,旁邊有一個黑色油漆桶,應該也是上面掉下來的油漆潑到他的臉上去的吧。
我抬起頭,洞外依然是一片黑,我總算知道為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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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名洪俊彥。我從不無照駕駛,卻是體制外的小小無照教師,從小學作文到大學寫作--能教就教,不能教就學,學不會就動手寫,寫到有心得再教…… 喜歡書寫飲食經驗、鬼怪短篇、雜感趣聞、叭啦叭啦……等題材。透過我的作品,你將會走訪教育現場、命案現場以及菜市場。歡迎參觀選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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