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節快到了,你忙著跟家人朋友討論去哪裡出遊?準備烤肉用具、購買中秋禮盒?歡騰熱鬧的氣氛,足以抹去那些夜深人靜時,迴盪在腦海中的聲音嗎?聲音中傳來那個現在只能在心中默默與他團圓的人,是誰?去年中秋節以前,我的阿公阿嬤相繼去世,妹妹投稿IG知名作者、Podcaster「萬秀洗衣店」瑞夫主辦的【萬惜:回憶募集照片展】,於是,我們到展場與阿公阿嬤再次相遇。
去年,過不了中秋節,今年,我們在這裡過,好嗎?
展覽圍繞著圓展開,以一句話「還記得上一次和阿公阿嬤拍照是什麼時候嗎?」勾起你心中的漣漪,接著經過一片片瑞夫彷彿在眼前導覽的看板後;煞那,亮晃晃的白色布幕不由得率先奪去我們所有注意力,恍惚間,阿公阿嬤似乎就站在飄盪的布幕那裡,微笑望著。「你們都要健健康康,我們才能一起去更多的地方走走。」「我很好,只是很想你。」「到我的夢裡來找我,好不好?」好幾秒,我征征望著投影在布幕上,那些輪播的斗大白色字跡,像極了葬禮上來不及的真情告白,想像著他們也在,我還可以再擁抱一次。
送你一朵白色玫瑰,將祝福放在小帆船
我很感謝,意識到他們過不久可能即將離去的那些年,每次相聚總是熱情擁抱,把每一次當作最後一次,也很感恩,透過妹妹曾經舉辦的「鄉民尋寶大作戰」,讓他們生前曾在孫子面前,風光的展現自己最有成就感的事情,在阿嬤失智後,每次相見都陪她撲克牌記憶遊戲、像搓湯圓一樣玩黏土;還好,你們的快樂與驕傲、悲傷與脆弱,我們都一一收藏。照片下面擺放的白玫瑰,讓我想到聲林之王歌唱節目中,參賽者們唱《酒矸倘賣無》時,每個人獻上一朵花的畫面。我假裝輕輕拿起一朵白玫瑰獻給你們,然後將祝福裝在小帆船裡,陪伴你們去旅行。
「舊年五月,阿公走啊,七月,阿嬤你嘛走啊,我足孤單ㄟ……」
「阿公阿嬤,多謝你疼惜我、照顧我,嘎挖當作心肝寶貝疼惜,
挖足想你ㄟ,後世人,擱來做挖ㄟ阿公阿嬤,甘好?」
進入小房間,說聲悄悄話
「道謝、道愛、道歉、道別」是人生最難的課題。不管做了多少準備,當再見來臨,我們依然猝不及防。展覽中貼心的佈置了「說悄悄話」的留聲區。「還有好多話想對祢說…」「閉上你的雙眼,想像你回到阿公阿嬤都還在的老家,如果時光可以倒流,我想和他們說…」進入留聲區有一片布幕可以黏上,讓你有足夠沉澱下來的隱私空間,隨著空氣中傳來導演吳念真的聲音,你也會慢慢能抒發,對他們的思念,即便哭了也沒關係,抽一張衛生紙,繼續娓娓道來吧。
你,有多久沒和阿公阿嬤拍照了?而他們上一次對你說的話是什麼呢?
你是否還來得及說句:「我想你們」...
我們所能做的,就是珍惜現在還能記錄的一切日常
展覽圍繞著圓畫下句點,一如他們的人生。然而,那些日常光景卻在照片中永遠停駐,一如我們對你們不減反增,又逐漸轉悲傷為欣慰的思念:「你們在也好、不在也好,我們的愛就在那裡,不增不減。」中秋團聚,一家人全員到齊帶著「珍惜」的心來到這裡留下回憶很好,空缺的家人帶著「思念」的心來到這裡訴說愛也很好。萬分珍惜,那些日常。
展覽最後一區展現許多明星藝人與阿公阿嬤的珍貴物件,代表著他們曾共度的光陰。
(聲林之王|福馬林永垂不朽戰隊|酒矸倘賣無)
(非常推的台劇,從禮儀社視角講述告別議題|羅文裕|放心去旅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