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台北美術叢林中行走

2022/10/06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久違地北上,去了一趟臺北市立美術館。
《在夾縫中行走》
何德來作品,攝於展場。其作品可感受出「在夾縫中行走」的深意。
策展論述過於擴散,以至於展出作品很龐雜、展示分區也亂。當然不乏有好作品,但腦中出現更多的是疑問句或無感。
策展論述的思考漫遊已接近迷走,置身其中常摸不著頭緒,對參觀者來說,無疑也是在夾縫中行走,思路運行舉步維艱。
「你為什麼會在這裡?」
是我看到某些作品時,腦海最常浮現的問題。當天正巧是Ask A Stupid Question Day,意外地應景。
夥伴說,策展論述過於紛亂,他只能專注於作品之間的比較,這就像是作品之間的肉搏戰,因為有些作品在此顯得相形失色,格外殘忍。
其中,還有隕石、陶瓷碗來攪局,奇妙得很,似乎是擺脫不了「以多為美」的通病。
想起了2017年編譯的文章,美國畢巴帝艾塞克斯博物館( Peabody Essex Museum ,PEM ),聘用了全職的神經科學家,為了更瞭解觀眾的參觀感受,提升博物館參觀經驗。文中提到許多博物館和美術館普遍都犯了一個錯誤是,將大量的畫掛在一個牆壁上,因為"感官抑制作用(sensory suppression effect)"這只會降低每一個藝術品(展品)所能給予的影響。
於是,過多的展品,反而稀釋了展覽的深刻度。
走上3樓,是另外一處叢林。
張徐展的《複眼叢林》不論從作品構思到創作技藝來看,都是令人激賞的佳作。不僅有感官的刺激,也是思考上的衝擊,出色的是將各種民間文化巧妙的運用,如藝陣、紙糊工藝、民間故事等。
概念結構很完整,也反映在細節上,是細節很多的創作。
最後以鼠鹿過河為延伸的動畫短片則將所有觀看的情緒累積到最高點,活生生、血淋淋地呈現生存中的明爭暗鬥、怵目驚心。
每個人的人生都有如入叢林之時
如藝術家所言,每個人都能將自己的生命經驗,填入此故事情節。那兇猛張牙的鱷魚,令我憶起了前些日子的夢境,鱷魚冷不防地出現在我背後,正是顯現出自己內心深處對人心險惡狡詐的恐懼猶存。因為心理學博士吉莉安.哈洛威於著作《那是我以後的樣子嗎?: 讀懂你最不安內在的夢境潛意識解謎書》說到,夢境中惡意或威嚇人的動物,通常代表生活中的麻煩人物。
我始終不是能夠為了個人名聲或溫飽、踩踏他人過河的鼠鹿,面對湍急暗湧的河流,我總是瞻前顧後。有時在岸邊躊躇,光是不被鱷魚咬住來不及收尾的情緒,不被拖進河裡、不被吞噬,已很努力。
3樓的迴廊,有另一個年輕靈魂,鳳嬌催化室的作品《崎》,唯美浪漫,是不同的風景。
同樣是以紙揉合各種藝術創作,結合自身經驗,也是一種自我探尋與解答。
《複眼叢林》與在地文化接壤,以荒誕且黑色幽默的方式呈現。《崎》則是呈現出在山林中的內在對話,或對未來的美好想像。就像社會現實的縮影,一邊是黑色荒誕、爾虞我詐;一邊則呈現出樂觀與美好。各取所需、各有所好,不過前者對我較有共鳴。
藝術家張徐展將《複眼叢林》這些故事的輪廓視為一個容器,每個人都能自由填入自己的生命經驗與文化背景(引用自展場取得的展覽說明)。
這個概念相當地觸動我心,因為於我而言,博物館或展覽的最高境界也應是裝填參觀者________的容器,意即不是只有給予想傳達的,也要能有所「接住」。所謂的「接住」便是,讓參觀者也能有安放自己之處。
〔以上照片皆為本人拍攝〕
面對議題,博物館如何回應以及如何展開對話,創造更具多元包容性的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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