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步在他方專欄｜荷蘭海牙

走在荷蘭市中心的紅磚道上，時常可見老建築牆上釘著金屬製的解說牌，訴說此屋的歷史。它可能是18世紀某位學者或藝術家的故居、17世紀教會或市民捐款興建給單身婦女容身的救濟院，或是中世紀城堡遺留下的軍火庫。在荷蘭人眼中，這些老宅和古蹟彌足珍貴，即使原本的功能不再，也會盡力活化老屋，給予建築新的使命，融入市民的日常生活。是以用拆屋重建做都市更新的概念，絕非荷蘭都市規畫的主流。

對古蹟或歷史愛好者來說，每年九月第二個週末是最幸福的日子。在這兩天，全荷蘭舉辦古蹟開放日（open monumentendag），平日不向大眾開放的國家機構、猶太會堂、基督教堂、大學學院建築、風車、私人宅邸等等，皆歡迎民眾免費參觀，藉此了解更多歷史課本以外的奇聞軼事。而身為政治與法律重鎮的海牙市，更是在這個週末揭開了上層社會些許神秘的面紗，民眾可以一窺18世紀荷蘭皇室成員的行宮、現今國王的辦公室、或是布爾喬亞低調的私人俱樂部。

不只一次好奇，以勤儉出名的荷蘭人，在19世紀時是否也同歐洲其他國家的知識份子與資產階級，在華美的內室，舉辦一場場扣人心弦的哲學思辯或藝文沙龍？1782年私人協會Nieuwe of Littéraire Sociëteit De Witte在咖啡館裡成立，1820年搬至鄰近海牙國會議事堂的現址，並在1870年擴建至現在的規模。從大門進入前廳，迎面而來的是路易十四風格的宴會廳，牆面裝飾以大量的金色與粉色為主調，天花板的大型繪畫和水晶燈令人目炫神迷；而裡邊的撞球室與藝廊，則是相較簡約的新文藝復興主義陳設。

走上樓梯，歷代女王與國王的肖像、協會成員的合照、圖書館兩層樓的藏書與演講廳的寧靜空間，伴著陽光灑進窗戶的柔和光線，恍若電影場景。在這裡，會員們暢談文學、藝術、歷史和科學。也是在這裡，海牙作家或以海牙為題的文學作品，因著每兩年頒發的Witte文學獎，得到更多的注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