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大白

波科-avatar-img
發佈於聽說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4 分鐘

洪大白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往前爬行,看前面黑暗一片,什麼都沒有,又低著頭雙手撐著往前爬。
「要爬多久?」心裡忍不住嘀咕。一動念身上又多了兩鞭。

「啊!」忍不住叫了一聲,又忍下來。
他知道了,不能再起心動念了,路到盡頭,一定會知道的,只能一直懺悔自己,才能少受點苦頭,但是要懺悔什麼呢?究竟做錯了什麼?

一想完,爬行的雙手先摸到一面牆,到底了。雙手用力拍打牆,啪啪啪。拍打後,迴音一直往後傳出去,好似從深谷爬出一般。

這裡洪大白一點也不陌生,所有的刑罰都是從離開這道門開始的,對!這是一道門,往上延伸看不到盡頭,讓人感覺渺小,上次到這裡多久了?三年、五年還是十年?

門,突然閃出一條光線。

他再往前爬行,終於感覺到一絲絲溫度,越往前,越溫暖。溫暖來自於坐在堂上的閻君。

閻君驚堂木一拍,啪!
「罪魂參叩閻君大人」洪大白虛弱的說。
『堂下罪魂聽判,因緣已到,予以投胎轉世,生前不孝母親,罪大惡極,望你好自為之,好好反省。』
「謝閻君大人。」語畢,他再也沒有意識了。

等到醒來,已經是鄉下出生的小狗身,全身潔白,主人喚他小白。鄉下有寬廣的大地,可以自由自在的奔跑,他也有無限的精力,一生服侍主人,主人開心就跟著開心,主人悲傷也感受得到主人悲傷。跟上輩子不一樣了,以前總想離開家,找更大的房子,更自由的生活,現在都有了。以前不知在追求什麼,總想逃離撿破爛的母親,全身髒髒的,不敢讓同學知道身世。
「對了,母親現在不知在哪裡?』洪大白突然掛念起母親在哪裡。

小白長大後,陸續產下小狗狗,可惜沒有一隻能留在身邊,主人的親朋好友一看到可愛的小狗狗,一隻隻的送走,年紀越來越長的小白,漸漸的皮膚一塊一塊的禿起來,氣息越來越弱,走路會喘,漸漸跟不上主人的腳步。這一天還是來了嗎?小白找了一塊沒有人發現的地方,闔上眼睛。

「啊!」再次醒來,又無間斷的鞭打在背上,還要多久才能結束這一切?上次狗身已經十年了吧?鞭刑又多久了?滿腦子的問號?
『堂下罪魂聽判,因緣已到,予以投胎轉世……』「閻君大人稍等一下。」
『哦?』
「我到底還要受刑多久?為什麼我投胎狗身?每次我投胎母狗,小孩總是一直被抱走,這不能停止嗎?我母親她現在在哪裡?」洪大白一口氣把投胎十幾次的疑問全部說出來。
『你真的想不出來為什麼投胎母狗嗎?』閻君聲音比平常更加深沉。
「跟……母親有關?」心裡好像被一根針刺了一下,傷口越來越大,渲染全身,往事浮現出來,除了逃離家中之外,更看到家裡母親的頭頂上出現一個黑洞,黑洞的中間出現自己的樣子,又出現漩渦一般的往中心捲去,游渦的漸層有國小的一圈,國中的一圈,高中、大學、出社會的一圈,中心的黑色好深好深。

洪大白驚訝地看著漩渦,越來越大把自己包覆進去,每一圈還有母親的聲音,流淚的聲音,「沒關係,他還小。」「他有一天會回來的。」「他想要面子。」「當母親的應該成全他。」「我要小心,不要讓他丟臉。」「他……還會記得我嗎?」「他死了!」洪大白快不能呼吸了,一股巨大的重大壓在身上,一直在地上喘呀喘。

啪!閻君大人驚堂木一拍。
「啊!!!!!」洪大白猛然吸一口氣,躺在地上大叫一聲,眼角流出淚水。
『堂下聽判!』
「等一下。」洪大白急忙問,「我母親人呢?」
『你們總有一天會再相遇的,望你好好記住這次後悔的想法。』閻君的眼中露出無限的期望。
「是……我會等待那一天的,對不起她了。」這次含著淚水投入小狗身,他知道不會忘記的。




留言
avatar-img
留言分享你的想法!
avatar-img
波科的沙龍
40會員
34內容數
現實殘酷,於是夢幻泡影於此。
波科的沙龍的其他內容
2024/10/11
「阿郎啊!你一直往山上跑,不跟你哥學一點生意,將來米店怎麼辦?」 「爸,他們只會罵我,而且我對生意又沒興趣,整天一直在米店招呼客人,我又不會說話,就給哥哥就好了嘛!」 「問題是你每天在山上做什麼?每次去都半個月,一個月才回來,我都快認不出你了。」 「我在山上打獵呀,我不是常常拿吃的回來?」
2024/10/11
「阿郎啊!你一直往山上跑,不跟你哥學一點生意,將來米店怎麼辦?」 「爸,他們只會罵我,而且我對生意又沒興趣,整天一直在米店招呼客人,我又不會說話,就給哥哥就好了嘛!」 「問題是你每天在山上做什麼?每次去都半個月,一個月才回來,我都快認不出你了。」 「我在山上打獵呀,我不是常常拿吃的回來?」
2024/10/10
大福與阿郎經過半山腰的佛寺,難得沒有很多香客,對於阿郎來說顯得自在,阿郎引著大福入門,跟小師父點頭打招呼後,一起在大佛面前合掌祈福。大福在一旁看了阿郎,驚覺:「哇,現在才發現你的頭髮也太髒亂了吧,去去去,借個淨房整理一下,怎麼過這幾年的。」 佛寺的瓦片看得出經歷過風雨,裡面僅有三四位師父清幽修行,
2024/10/10
大福與阿郎經過半山腰的佛寺,難得沒有很多香客,對於阿郎來說顯得自在,阿郎引著大福入門,跟小師父點頭打招呼後,一起在大佛面前合掌祈福。大福在一旁看了阿郎,驚覺:「哇,現在才發現你的頭髮也太髒亂了吧,去去去,借個淨房整理一下,怎麼過這幾年的。」 佛寺的瓦片看得出經歷過風雨,裡面僅有三四位師父清幽修行,
2024/10/08
阿郎從什麼時候開始到山上生活的?他也忘了,山中生活,每天日昇日落,早已經忘記時間,每天看到都是樹林、動物,唯一看得到的人是山下的村長,每天想的是最近的陷阱在哪裡,多久可以收拾獵物了。
Thumbnail
2024/10/08
阿郎從什麼時候開始到山上生活的?他也忘了,山中生活,每天日昇日落,早已經忘記時間,每天看到都是樹林、動物,唯一看得到的人是山下的村長,每天想的是最近的陷阱在哪裡,多久可以收拾獵物了。
Thumbnail
看更多
你可能也想看
Thumbnail
「好了,現在全都給我坐下,一起來想想怎麼讓我寶貝女兒醒來。」老媽發號施令的威嚴沒人比得上,屋內的人全都坐了下來。 「我錯過了什麼嗎?」帥大叔進門看到滿地被撕碎的符跟斷裂的桃木劍,帶著幸災樂禍的口吻說著。 「王醫生,看看師姐的傷口吧,剛被嘉娜抓的。」 「嘉娜?」帥大叔環顧四周找著。 「說來話長,你邊醫
Thumbnail
「好了,現在全都給我坐下,一起來想想怎麼讓我寶貝女兒醒來。」老媽發號施令的威嚴沒人比得上,屋內的人全都坐了下來。 「我錯過了什麼嗎?」帥大叔進門看到滿地被撕碎的符跟斷裂的桃木劍,帶著幸災樂禍的口吻說著。 「王醫生,看看師姐的傷口吧,剛被嘉娜抓的。」 「嘉娜?」帥大叔環顧四周找著。 「說來話長,你邊醫
Thumbnail
洪哥一直沒出現,黑大磊倒也沒有不耐煩,反而好脾氣的一直安撫著白立花,在我看來是有那麼一點點吃豆腐的跡象,還好不是非常的逾距,不然我一定會跳起來抓花他的臉。 等了很久洪哥還是沒出現,我無聊的走向鍵盤又開始打起字來。 【黑大磊,你搶回扛霸子的位子了?豪哥下場如何?】 「這些妳都知道?那妳見過洪哥嗎?」
Thumbnail
洪哥一直沒出現,黑大磊倒也沒有不耐煩,反而好脾氣的一直安撫著白立花,在我看來是有那麼一點點吃豆腐的跡象,還好不是非常的逾距,不然我一定會跳起來抓花他的臉。 等了很久洪哥還是沒出現,我無聊的走向鍵盤又開始打起字來。 【黑大磊,你搶回扛霸子的位子了?豪哥下場如何?】 「這些妳都知道?那妳見過洪哥嗎?」
Thumbnail
「什麼啊,白小花,你思想很邪惡耶。」 突然白立花站了起來,扯下了自己的上衣,對著黑大磊大吼著:「你們不都是這樣嗎?只是想洩慾而已不是,反正我也打不過你,要就現在來啊,去什麼賓館。」 黑大磊嚇得張大了嘴,麵都從嘴裏掉了出來,幾秒後他站了起來走到白立花身邊,我神經緊繃的用盡吃奶的力氣爬到門邊,不管如何我
Thumbnail
「什麼啊,白小花,你思想很邪惡耶。」 突然白立花站了起來,扯下了自己的上衣,對著黑大磊大吼著:「你們不都是這樣嗎?只是想洩慾而已不是,反正我也打不過你,要就現在來啊,去什麼賓館。」 黑大磊嚇得張大了嘴,麵都從嘴裏掉了出來,幾秒後他站了起來走到白立花身邊,我神經緊繃的用盡吃奶的力氣爬到門邊,不管如何我
Thumbnail
「啊,來了,蘭姐,她就是藍嘉娜。」 身著連身白衣及膝裙,長髮飄逸,清新脫俗,這女人看起來跟洪哥差不多年紀,看起來不到三十歲,洪哥對她一副很敬重的樣子,讓我也裝起了平時在外人面前的乖巧衿持樣。 「蘭姐妳好,我是藍嘉娜。」 「妳好,聽阿洪說妳是個特別的鬼魂,不但三進三出地獄門,還可以長時間附身在昆蟲身上
Thumbnail
「啊,來了,蘭姐,她就是藍嘉娜。」 身著連身白衣及膝裙,長髮飄逸,清新脫俗,這女人看起來跟洪哥差不多年紀,看起來不到三十歲,洪哥對她一副很敬重的樣子,讓我也裝起了平時在外人面前的乖巧衿持樣。 「蘭姐妳好,我是藍嘉娜。」 「妳好,聽阿洪說妳是個特別的鬼魂,不但三進三出地獄門,還可以長時間附身在昆蟲身上
Thumbnail
睜開眼看到的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鬼差童子呢?怎麼沒來帶我,這次我應該死定了才對,被黑大磊的媽媽打得全身痛到爆,脖子像被人掐住一樣的呼吸困難,然後就失去了知覺,這是每次死亡的感覺。 頭腦很清楚,但靈魂似乎被困住,無法移動,我開始緊張了,突然帥大叔的聲音打破寂靜:「別動她,我是她的家庭醫生,讓我看看。
Thumbnail
睜開眼看到的是伸手不見五指的漆黑,鬼差童子呢?怎麼沒來帶我,這次我應該死定了才對,被黑大磊的媽媽打得全身痛到爆,脖子像被人掐住一樣的呼吸困難,然後就失去了知覺,這是每次死亡的感覺。 頭腦很清楚,但靈魂似乎被困住,無法移動,我開始緊張了,突然帥大叔的聲音打破寂靜:「別動她,我是她的家庭醫生,讓我看看。
Thumbnail
頭痛欲裂的醒來,耳邊還環繞著黑無常的吼叫聲,我衝進昆蟲道,從路的盡頭墜落時,黑無常在後面大叫著藍.嘉.娜,那語氣像是要殺了我。 墜落時的重力加速度跟玩雲霄飛車或斷軌沒啥兩樣,我不太喜歡乘坐那些遊樂設施,因為對心臟和血管真的很傷,但這是投胎必經的過程,在還沒回到本大小姐尊貴的軀體前,可能還會經歷很多次
Thumbnail
頭痛欲裂的醒來,耳邊還環繞著黑無常的吼叫聲,我衝進昆蟲道,從路的盡頭墜落時,黑無常在後面大叫著藍.嘉.娜,那語氣像是要殺了我。 墜落時的重力加速度跟玩雲霄飛車或斷軌沒啥兩樣,我不太喜歡乘坐那些遊樂設施,因為對心臟和血管真的很傷,但這是投胎必經的過程,在還沒回到本大小姐尊貴的軀體前,可能還會經歷很多次
Thumbnail
能夠在裡面找到自己的影子,並開始自己面對世界的觀察,
Thumbnail
能夠在裡面找到自己的影子,並開始自己面對世界的觀察,
Thumbnail
洪大白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往前爬行,看前面黑暗一片,什麼都沒有,又低著頭雙手撐著往前爬。 「要爬多久?」心裡忍不住嘀咕。一動念身上又多了兩鞭。 「啊!」忍不住叫了一聲,又忍下來。 他知道了,不能再起心動念了,路到盡頭,一定會知道的,只能一直懺悔自己,才能少受點苦頭,但是要懺悔什麼呢?究竟做錯了什麼?
Thumbnail
洪大白拖著傷痕累累的身體往前爬行,看前面黑暗一片,什麼都沒有,又低著頭雙手撐著往前爬。 「要爬多久?」心裡忍不住嘀咕。一動念身上又多了兩鞭。 「啊!」忍不住叫了一聲,又忍下來。 他知道了,不能再起心動念了,路到盡頭,一定會知道的,只能一直懺悔自己,才能少受點苦頭,但是要懺悔什麼呢?究竟做錯了什麼?
追蹤感興趣的內容從 Google News 追蹤更多 vocus 的最新精選內容追蹤 Google New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