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0:帝君
哥哥的城隍之路,就是從這時開始……
這一切,要先從私塾說起。
哥哥考上舉人、成為人中龍鳳,眾人本來以為他不會再回到私塾了……結果出乎意料外,還是準時回去上課。
回去幾次之後,終於有幾個讀書人私下詢問哥哥:「你都已經是高高在上的舉人,還有必要回去私塾?」
哥哥誠心回答:「天地君親師。夫子一日為我師,終生為我師。我回去夫子底下繼續學習是應該的事。除非是要長時間離開,不方便一直回來,否則不能因為成為舉人就不再回來。」
這個回答,立即傳遍當地。
哥哥的名聲,自然更加響亮。
因此,他身為堂堂舉人,都親自到場了,秀才在內的讀書人,誰敢不到場?
在場所有知識份子,誰敢不乖乖聽他開講?
誰敢不以這位大舉人的意見,馬首是瞻?
就這樣,每隔一天的上午,前後大約四個小時,哥哥都會風雨無阻的帶我回到私塾。
大家一起泡壺熱茶,圍坐一起,提出最近讀書發現的困惑疑問,大家一起討論。
一年多迅速過去,哥哥已經廿歲。
那個早上,哥哥帶我一起進入私塾,和大家問候過,等待夫子進來,才能開始。
大家依然不時對我夫人長,夫人短,冤枉不停……
夫子終於進來,大家向他請安。
忽然,一人跟著走進來,自我介紹,說是來自他鄉的一位旅行學人,經過此地,想來一起參與學習。
老實說,像這樣的人還不少。
都是來自外地,好奇想看看舉人,不是真的想學習。
往往來個幾次,看過哥哥的真面目就離開了。
所以大家禮貌性表示歡迎,就沒有再理會他。
大家開始討論。
沒想到那個人安靜聽一會,大方笑起來。
眾人看去。
他說哥哥和文人們的討論結論有偏差,偏離道裡有點遠,讓他忍不住想發笑。
根本是外來者公然踢館的言論。
我是不懂那麼多學問,所以我只能說一個大概情況。
被他那樣踢館之後,在場有所在地文人都看回去,然後客氣的討論起來。
當然,雖然語氣客氣,但是氣氛開始緊繃。
他竟然說到在場所有文人都回不出話,真的很犀利。
沒想到,把大部分人狠狠問倒之後,如果就此打住還好……竟然轉移目標,開始抓著哥哥追問各種問題。
更無情的把哥哥問到很多時候回不出話……
怎麼說咧,哥哥已經是這個地區難得的舉人,是眾人的榮耀,不能隨便讓人扳倒。
所以幾個人真的已經生氣,向門外待命的僕人使眼神,讓他們作準備,就要不能收拾。
我只能趕緊偷拉哥哥的衣服,想說我們先離開好了。
結果,哥哥竟然果斷站起來,誠心誠意的向他作揖:「這位先生,敬請不吝於開講賜教,指導大家學習更加深澳的道理。」
哥哥不是示弱,是真的佩服了。
對認真學習的哥哥來說,學無止盡。
知識道理的學習,與面子地位無關。
至於其他人,哥哥發自內心的這一拜下去,大家也像是冷靜了,緊張的情勢都消除掉。
哥哥再說:「大膽請問,是不是哪裡的貢士大人或是殿生?會在這個小港停留多久?是否可以在停留期間,盡量指導眾人學問?」
聽到哥哥發自內心的客氣態度,那個人立刻改變態度和大家道歉,表示自己太狂妄,請大家原諒。
並且一直讚揚哥哥的氣度,表示哥哥修養很好,值得更高的身份地位。
簡單說,就是他承認自己無禮,品性差,狂妄自大,順便把哥哥捧上天。
那個早上的會面,就是這樣。
我說到這,如果還有人不知道怎麼回事……那個人是掌管整個陰間世界的東嶽大帝。(帝君)
隱瞞身份過來認識哥哥,給哥哥初次城隍試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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