０８６：唯一一位
我好奇的問：「哥哥，考場裡面長什麼樣啊？」
哥哥：「好幾排的小隔間，一位考生分配一個小隔間。大約二個人寬，一個人可以躺平的深度，整天要一直留在隔間內。說話出聲，會被視為做弊。晚上則是直接拉下垂掛的竹簾，躺在隔間內睡覺。三餐會有人準時端來一盤盤食物，送到隔間的考桌上。大小便糞桶，會有巡邏的人隨時清理。」
我再問：「是考什麼？和舉人考試一樣嗎？」
哥哥：「完全不同，算是見識了……」
我很好奇：「怎樣的不同？」
哥哥：「秀才和舉人考試，主要考些四書五經。這幾天的貢士會試，每天要寫一篇文章。早上宣告題目，傍晚統一把文章交出。只有第三天可以寫一整晚，要離開考場的第四天早上再交。所以這些天都是在寫作文，抒發想法。」
我問：「是哪三個題目？」
哥哥：「富國，萬民，自由發揮……說到這，真是不得不提，王爺抄錄給我的那些失傳珍貴古籍，都是談到前二天的題目內容。我依靠那些書所教導的道理，順利寫出文章……說起來，那位自稱王爺的人，到底是誰？」
我邊想著那位可怕王爺，邊滿腹疑問：「是啊……他到底是誰？」
不論是帝君補償那天對我們的驚嚇，或是有意栽培哥哥，總之那些古書的內容，都給哥哥很大的幫助。
哥哥繼續說下去：「反正，前二天的文章都好寫，第三天的文章最難，因為根本不知道該寫什麼才好？」
我說：「富國和萬民，感覺就是好難的嚴肅題目。」
哥哥：「中央大官就是要為國家百姓考慮這些事。」
我說：「那哥哥第三天的題目是寫什麼？」
哥哥：「因為時間比較多，我想半天，決定寫公理正義，也是人們永遠追求不息的事。」
我說：「嘻嘻……果然是哥哥的風格……」
哥哥：「是嗎？」
我說：「當然是。三年來，哥哥出面幫大家判斷糾紛，可是很受好評。大家都說哥哥判案非常公平，以後當官一定也是好官。」
哥哥：「大家太誇我了……」
四天三夜的考試，就此順利結束。
所有應試者能做的，就是等待三個月後的放榜日。
回到老家，哥哥還是一點都不緊張。
看他整天讀書寫字，泡茶彈琴，寫寫商人富翁請求的筆墨，幫忙人們處理紛爭，或是去私塾討論學問……就此一天度過一天。
然後，開始有風聲說要放榜。
不過究竟誰會上榜，沒有人知道。
放榜前一週，終於傳來好多人名，就是沒有哥哥的名字。
所以老鄉們都絕望了，不再談這件事，以免哥哥傷心。
直到那個下午，報訊的快馬，忽然全速衝進蝦峰的官府……
那個下午，大約三點吧，我在喝茶吃點心，準備等等去廚房煮晚餐。
哥哥則是同樣在客廳，畫圖寫字，悠閒自在。
我們輕鬆的說說聊聊。
忽然，一個馬隊快速騎來，直到進入廣場，把我嚇到，哥哥也停筆看去。
是官府大人（舉人），率領一群官府內的低階官員（秀才）。
所有人下馬，快步走到客廳門外。
面對哥哥，恭敬下跪，開口就說：「下官參見大人！」
官府大人下跪？吃點心的我，真是嚇一跳：「哥哥？」
哥哥也傻了：「…………」
官府大人：「恭喜大人！」
哥哥：「什麼？」
官府大人取出一物，雙手呈上：「恭喜大人！本屆會試，唯一一位高中貢士！此乃大人的貢士玉牌，方才送到，下官立即送上，恭請隨身佩帶！」
下層官員一起：「恭喜大人！」
我和哥哥終於知道怎麼回事，瞭解他們為什麼下跪。
貢士身份，全大順朝不到一百人，是精英中的精英。
精英到身體安危受到大順朝的王法保護。
哥哥真的一口氣爬上最精英位置了。
只要獲頒朝廷官位，肯定比眼前的這群官員高。
再說，就算沒有官位，貢士的社會地位，也還是比舉人秀才高。
所以這所有中下層官員，不跪不行。
我回神，激動的又叫又跳：「哥哥！！！！貢士啊！！！！你真的考上貢士了！！！！是貢士啊！！！！」
至於哥哥，只見握筆的他，依然一臉平靜。
慢慢低頭，看著桌上白紙，穩穩寫下二字：貢士。
然後才說：「我考上貢士？這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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