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正三品看察使
出發赴約那一天,很多人來送行。
蝦宜港的老鄉們,擔心又會發生什麼意外,所以特地派出二名年輕人跟上。
因為這二位大哥哥都十六歲,和哥哥的年紀相近,所以大家說說笑笑的,氣氛算是很輕鬆。
經過三天旅程,終於回到黃四娘案件的官府。
比較不同的,是吏部大人和省區大人也在場,所以內外重兵戒護。
我們在官門前離開馬車,回到地面。
馬車立刻被牽往他處安置。隨行的士兵、傭人和四名蝦宜港年輕人,被帶往官府安排的旅店休息。
幾分鐘之後,快步走出一名迎接官員,正是那天斬殺黃四娘的官府大人。
他低著頭,恭敬站到門邊:「貢士大人,敬請入內。」
哥哥不多說,帶著我移動腳步,走入官府。
官府大人趕緊走在前頭,給我們帶路。
終於,走入內部用來招待的大廳,寬大豪華。
官府大人,謙卑的站在一旁待命。
我和哥哥,走到大廳中央。
首位,坐著一位五六十歲的老人。滿頭白髮,長長的白眉毛,長長的白鬍鬚,滿臉皺紋,雙眼瞇著,好像睜不大,好像很和氣。他就是吏部大人。
次位,坐著四十來歲的中年人,半白頭髮,方形臉,八字鬍,體格健碩。他就是省巡撫大人(省區)。
哥哥帶我跪拜:「參見吏部大人,省巡撫大人。」
他們打量哥哥幾秒。
吏部看向我:「這位是?」
哥哥正要介紹我。
我擔心自己身份不夠,會被趕走,於是先說:「丈夫重病二十來日,現今大病初癒,小女子擔心執意跟隨照顧,請各位大人見諒。」
我先說自己是正妻,身邊的哥哥肯定意外:「…………」
吏部:「大病初癒?快坐著!快坐著!」
哥哥:「謝大人賜坐。」
吏部:「那天,吏部和刑部收到你的告狀,可都大吃一驚,呵呵呵……」
哥哥:「驚擾各位大人,敬請恕罪。」
吏部:「一般小民告狀到京城,先拉進牢裡打一頓,沒給打死再慢慢說其他事。貢士一狀告入京城,非同小可。當晚,我和刑部可是為你聚在一起吃頓飯,看著你的告狀文,還有半年前你謝絕任官的理由,再把你的會試文章拿出來,好好讀過一遍,理解你的為人和想法。」
哥哥:「才疏學淺,讓二位大人見笑。」
吏部:「我和刑部討論過後,隔天早朝,我們把這事提出。拿出你的告狀文和會試文,呈給陛下,請求聖裁。」
哥哥趕緊帶我跪下:「驚動陛下,萬請恕罪!」
安靜站在一邊的官府大人,同樣趕緊下跪。
吏部:「等待三天的早朝,陛下就此事給我一些交代,讓我親自過來處理這事,現在我才會在此。」
哥哥:「驚動大人長途跋涉,請恕罪!」
吏部:「坐下吧。我不過當作陛下恩賞長假,讓我享受難得旅行,走走看看,四處玩玩,向市井小民顯顯威風,呵呵呵……」
哥哥:「謝大人。」
吏部:「我直話直說了,陛下希望你能擔任本省的特別看察使,官位是正三品。從特別看察使開始,累積官途經驗,為天下百姓貢獻己力。」
哥哥沒有聽說這個官位,朝廷也沒有這官位,思考幾秒:「敢問大人,特別看察使是……?」
吏部:「目前算是聖上為你特設的官位,其他地方都沒有,專門負責審查省區內所有判決。如果你感覺判案不妥,可以直接推翻判決,重新判案。或者是地方官的表現真的太糟糕,請求省區大人給予懲處。如果成效不錯,說不定未來陛下就會在每個省都正式設立看察使。怎樣?是否願意?你追求的是公理正義,應該很適合你才對?或是對於官職,另有所求?不想在省區,想在中央刑部服務?放心提出來討論,沒關係。」
哥哥已經有仕官意願,所以立即回答:「看察使一職,下官遵命!」
吏部:「太好了,我可以放心的遊山玩水,再回宮中向陛下交差了,呵呵呵……」
一直安靜的省區大人,哥哥的頂頭上司,這才開口:「就本省區來說,你的官位只在我之下,百官之上。如果本省有大小官員做不好,你只管備妥證據呈上給我,進行彈劾,剩下我會判斷處理。」
哥哥:「是!」
吏部站起:「好啦,已經順利談好,去餐廳吃飯,呵呵呵……」
哥哥趕緊跪下:「吏部大人,下官大膽,請留步!」
哥哥跪,當然我也要一起跪。
吏部:「怎麼啦?」
哥哥:「黃四娘冤案,下官請求立即重議此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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