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靠在漁人碼頭,那原是百年鎖的象徵。看著陰雲密佈的天空開始飄起毛毛雨,我的心不由自主的糾結在一塊。身體慢慢失去重心,視線漸漸變得模糊,形同虛設的身分和亡命天涯的勇氣。
背上沉重行囊的我該去往何處,哪一條是假仁假義的道路,哪一條是虔誠向佛的小徑。那天晚上,我靜悄悄的幫你合上被子,在你額頭留下淺淺的吻。
我沒想到,你只是假寐,我二話不說狂奔出房間,一把涕淚不想讓你看見。
你也跟隨在背後,執意要拉我的手不讓我走。
“別走好嗎,求你了……難道我們之間的回憶,就要這樣化為鏡花水月了嗎?”
“就算我能給你一時的黎明,但我給不了一輩子。收起你那些不著邊際的幻想,不管有沒有我,你都要堅強活下去,就這樣…..我走了。”
你的眼神就像美洲豹那般野性,但卻意外地對我很溫馴,曾經你說要陪我征服每一片大陸,做我的冒險夥伴,可是你食言而肥了,當我身在無間心也在無間時,你沒有出現,他們都說你死了,新的你已經是萬魔窟的主人,跟我一起出生入死的你已經不復存在了。
“能名留青史的大多是罪惡滔天的人,那是否代表能長存你心是我的背叛?”
“無關第三者,我都懂的。”
“沒錯,無關第三者,是我愛你勝過我的生命,也是倖存者偏差,稍有不慎就身葬黃泉。於是我背叛自己的天性,成為你自轉不息的恆星。自此之後,天堂地獄都隨你去,就像玫瑰刺穿吉普賽人的心臟,字字封喉,句句誅心,凝血為愛。”
於是我們相擁了一晚,可是當我隔天醒來不見她的蹤影,我著急地披件外套向樓下走去,問了附近的人,他們都無從知曉。
於是我來到北平,那個我們曾經一起看片的場景。就這樣,等了一年春,還是等不到佳音。後來,有人跟我說她已經皈依佛門,削髮為尼了。
果真,我來到西藏的一間小寺廟,有一名尼姑正在持咒念經,她眼神清冷,好似不容許他人侵犯。
裸著腳踝,踏碎滿地的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