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leApo-惜春容3

Workshop第一天，大家介紹完各自飾演的角色後，便各自帶開，依照表演老師的方式來培養默契。

因為是CP才需要培養默契，這空間裡除了Mile, Apo，就剩飾演Vegas, Pete的Bible, Build，還有扮演Kim, Porchay的Jeff和Barcode，其他人全被老師帶去上肢體課了。

「昨晚，睡得好嗎？」Mile先說話，打破僵局。

「還可以，怎麼這麼問？」雖然和P’ Mile算認識，但畢竟不熟，Apo還是有點拘謹。

Mile指了指Apo，又在自己臉上眼睛周圍比劃了幾圈，「黑眼圈⋯，而且你看起來⋯很疲憊。」欲言又止還帶些擔憂，「如果，如果Nong有什麼煩惱⋯，也是可以跟我聊一聊，至少我還大你兩歲嘛。」

看Mile這樣子，Apo突然覺得有些好笑，這是把他當小孩來哄了嗎？

Apo淺笑：「我沒事，讓P’Mile擔心了。」

Mile看傻了眼，可真好看！他看著Apo的微笑，也笑了起來。

「嗷！對了，Po 我跟你說，我發現一間店很有趣，我給你看看照片。」Mile把自己挪的離Apo更近些，讓他看自己手機螢幕上的舊東西，他和Apo都喜歡到冷僻的地方淘寶，陳舊感和時代感令他們著迷。

嗯？你問是Apo喜歡，Mile才喜歡，還是剛好兩人同興趣呢？你問這問題就外行了，追人嘛，心儀之人的興趣，當然得是你的愛好；若是本來就喜歡，現在得要更愛啊！

Mile微側著頭，凝視露出淺笑的Apo，長而捲翹的睫毛，扇呀扇地，把Mile的魂兒都扇跑了。

Apo興致高昂的查看照片，好多他喜歡的有時代感的舊物，有同好真好！可以一起瘋，不然常常都要煩Mario陪他去逛舊物攤，也怪不好意思的。「P’Mile！這收音機還能動嗎？我找這個年代的收音機找好久了！」

猛一轉頭，Mile的眼神來不及收回，仍是痴痴地望著Apo，「啊？什麼？收音機？喔喔！」Mile連忙低下頭把視線收回，假裝在查看照片。

好危險！差點就被發現了！Mile背脊一片涼。

Apo微側著頭，P’Mile⋯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怎麼總盯著他瞧，難道之前在學校時，有發生過什麼嗎？可我一點都不記得呀！Apo內心波濤洶湧，滿是疑問。

「這台呀！能動的，我上週才去過。這是店主的爸爸留下來的，保存良好，還能正常運作，雖然音質沒有現代音響的細膩，但播放老音樂，別有一番風味。」說起最愛的音樂，Mile開始滔滔不絕，轉頭看見Apo臉上一閃而逝的疑惑，內心警鈴大作。

慘了！要露餡了？Mile露出笑容試圖挽回局面。

應該是我多想了嗎？看P’ Mile笑得如此真誠，應該不會騙我吧？在演藝圈久了，爾虞我詐的場面見得多，Apo變得疑神疑鬼，對誰都不能卸下心防，尤其是在⋯之後。

「P’ Mile，我們之前在大學時候⋯認識嗎？」雖然Apo覺得自己的記憶不會出錯，但他還是想要知道P’Mile不太尋常的原因，是不是無意之間得罪過他呀？

「那個⋯」Mile心虛地搔了搔頭，「健身房見過，算嗎？」總不好承認他暗戀Apo八年了，挑些無關緊要的事來說，應該相對安全吧？

「健身房？」Apo更加疑惑了，完全沒有印象吶！

「我那時候不長這個樣子的，不是，我沒有整型啦！只是我大學的時候，比現在更胖些，髮型跟裝扮也挫挫的⋯。」Mile越說越小聲，自己扒自己的黑歷史，感覺有點丟人。

Apo恍然大悟！「啊～！熊學長！」原來那是P’Mile呀！

Mile眨眨眼，「什麼熊學長？！」

這下換Apo不好意思了，「沒有貶低的意味啦！只是因為P’Mile身材魁梧、臉有點圓，還比現在黑。遠遠看起來好像一隻熊。」瞥見Mile臉色有些黑，Apo趕忙補了幾句讚美：「可是我知道學長不像其他人說的那樣冷漠，每次跟你打招呼，你都會露出很溫暖的笑容，是個好人呢！」

Mile傻笑，心底有點甜甜的，Apo記得我呢！

「我很喜歡P’Mile的笑容喔，很溫暖，像是看見你的笑容，就有勇氣戰勝世上所有的困難。」話才一說完，Apo突覺不妥，怎麼說的好像告白似的！羞赧地抓抓鼻頭，轉過頭去。

Mile心花怒放的程度無法形容，本來覺得「熊學長」這黑歷史實在太令人唾棄，但現在⋯！熊的好！Apo誇我了！再熊下去也無所謂！Apo轉過頭去是因為害羞嗎？天啊！太可愛了。

「噢，那個⋯，我也覺得你的笑容很好看。」現在如果來個人，仔細觀察Mile的眼神，應該會察覺他眼中正百花齊放、星星閃爍、煙花繁盛、流星滿天，怎麼燦爛怎麼來，他自個兒都被閃得目眩神迷了。

再下去要無法抵擋了，Mile撫著自己的心口，試著深呼吸。

冷靜！

「好了，時間到了。除了Workshop之外，大家在閒暇時間還是可以繼續熟悉彼此，默契有助於我們拍戲，別忘了喔！我們下週一見。」指導老師拍手讓大家解散，正好解除兩人的窘境，「對了！下週一要試戲喔，這裡是當天的劇本，大家回家先研讀。」

接過老師手上的劇本，Mile順手翻開一瞧，吻戲！連忙闔上，還好Apo還沒看，Mile鬆了口氣，對於這戲他是又愛又怕，愛的是終於能如願接近所愛，怕的是⋯如果把Apo嚇跑了⋯。要不是在外面要維持冷靜，他現在都能把自己的頭髮抓禿了，焦慮啊！

硬著頭皮，Mile叫住Apo：「過兩天有空嗎？我們去逛街？看那台收音機。」

聽到Mile的提議，Apo高興地揪著Mile的衣角，「收音機嗎？好！」興高采烈的不住點頭，眼神放光，像是眼底映滿星空。

你知道嗎Apo，你的笑，才是最美的，不論再黑的世界，都會因為你的笑亮起來，如白日璀璨。

Mile搭著Apo的肩往外走，「那，告訴我你家地址，Phi去載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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約定的日子到了，Mile一早就在衣帽間團團轉。該穿什麼好，他抓著頭髮沒有任何頭緒。這套，太過正式，那套，顏色感覺不太合適。要不這件？不行不行，太老氣了！

Mile媽一早聽聞Mile已醒，但久久沒見到Mile下來吃早餐，心生疑竇，是怎麼了嗎？敲門進入後，就看到平日冷靜自持的二兒子，不停繞圈，在一堆衣服中猶豫不決。

「媽，你來得正好，幫幫我。」

「怎麼啦，穿個衣服也挑這麼久，這可不像你，要出門約會啊？」

「不⋯不是啦！」Mile嚇得結巴，媽可真精明。「是大學學弟。」

Mile媽一邊拿起衣服在Mile身上比劃，一邊問：「喔～學弟啊！帥嗎？」

猝不及防的Mile聽到媽媽的問題，下意識回答：「帥！特別帥！」回答完才發現著了道。

「嗯，特別帥的學弟。我認識嗎？」最終，Mile媽拿起一套休閒風，遞給Mile。「跟學弟出門不需要太拘束的服裝，別嚇到人家。」

想了想，Mile對於媽媽的問題，還是老實回答了，「是Apo。」

「那位在大學時就當模特兒，你們一起走過秀的Apo？」

「嗯。」Mile羞澀的點點頭。

「那是該穿的帥一些呢！」Mile媽大笑，「好了啦！論帥氣我兒子也不會輸的，對吧？」

「出門好好玩吧！不要太早回家！」Mile媽把打扮好的Mile推出房門，特別叮囑玩得開心。

Mile在車上邊開車邊覺耳根發燙，看樣子是被媽媽看破了，真搞不懂自己都30歲的人了，怎麼還跟情竇初開一樣，扭扭捏捏又患得患失。

Apo, Apo⋯這惦念8年的名字，一朝得償所願，叫他如何不激動。

整路上若有所思，Mile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開到Apo家樓下，只是呆呆地停著等待Apo下樓。

「P’Mile！抱歉，你等很久了嗎？」

「嗷，沒有沒有，我才剛到。」其實Mile也不知道他到底幾點到的，到底等了多久，只是默默地在駕駛座上發呆。

Apo疑惑地偏了偏頭，心想：P’ Mile今天⋯怪怪的，心不在焉，好像有什麼心事？雖然有點在意，他還是壓抑關心的衝動。

冷靜點，Po。不要再重蹈覆徹了，你該學會成熟和冷漠。Apo在心底告誡自己，別再傻了，難道還沒受夠教訓嗎？

各懷心事，相對無語的兩人，在進了懷舊小店之後，氣氛也逐漸轉為熱絡，「嘿，P’ Mile你看這個，好漂亮。」Apo獻寶似的張開掌心，讓Mile看他掌中精巧的擺飾。

「嗯，很好看。」擺飾好看，你也好看，Mile在內心低語。

得到稱讚的Apo，開心地蹦蹦跳跳，把擺飾放回架上，又摸了兩下，才又看向其他商品。

Mile沒有忽略Apo細微的動作，示意店員將那個擺設包裝起來，他要了。

逛完小店，Mile帶Apo到附近的咖啡廳吃些輕食，「我喜歡這裡，P’Mile對咖啡也有研究嗎？」Apo東張西望，不停打量店內擺設，下次帶Mario他們來吧，他們應該會喜歡。

Mile搔搔頭，「我喝咖啡都是為了提神。」

「那你怎麼知道這間咖啡廳的呀？」

「喔！那個⋯朋友推薦的。」看來Apo很滿意這間咖啡廳呀！不枉他前兩天熬夜查詢「曼谷最適合約會的咖啡廳Top 10」，精神沒白費啊！

這間真的是約會首選，店小小的、坐位小小的，很適合拉近彼此間距離。你看，雖是面對面坐，但是腿卻是靠在一起⋯，多幸福呀！

在等待餐點的同時，Mile拿出神秘的小袋子，推向Apo面前，「打開看看，送你的。」

在疑惑中打開禮物袋，Apo從裡面拿出他剛剛在店裡愛不釋手的小擺飾，「這是⋯？」為什麼P’Mile會送他這個，他狐疑地看向Mile。

這不是他預期的反應呀！Mile在內心大喊，收到禮物不是應該很開心嗎！「呃⋯，你就當它是感謝的禮物好了，那個，我不是第一次演戲嗎？之前說過想要麻煩你⋯。」

Apo嘴角上揚，綻放笑容，「原來是這樣，P’ Mile太客氣了，謝謝你。」還好沒有理解錯誤，沒有表錯情，Apo在心底暗暗鬆了口氣。

「我看Apo好像很喜歡這個擺飾，想說感謝的禮物總要送些你喜歡的，所以才⋯。」

「嗯，我真的很喜歡，謝謝你P’Mile。」Apo笑著用指腹輕輕摸著擺飾，太可愛了，把它擺在房間的邊桌上肯定好看。

Apo滿心滿眼都是他剛剛得到的擺飾，而Mile的心和眼都是Apo的笑容，他悄悄拿起手機假裝要拍桌上的餐食，偷偷拍了幾張Apo的照片。

P’Mile真是個好人，體貼又風趣，也會時時照顧他的需求。Apo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放鬆地與人相處，除了他的摯友Mario之外。人際關係上的緊繃對Apo來講是很嚴重的內耗，他不喜歡，所以前一陣子才萌生退意。

但現在，也許還能忍受拍完這部戲，至少P’ Mile這個朋友讓他很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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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情放鬆的Apo頓時調皮起來，在咖啡廳到停車場的這段路上，手舞足蹈又笑個不停，Mile只是微笑看著，不時搖頭像是拿Apo沒轍，走在Apo前面兩步，卻又不斷回頭。

「P’ Mile。」Mile聽到Apo叫喚，直覺停下腳步準備回頭，卻感覺有什麼撞了上來，他一怔。

Mile轉頭，感覺嘴唇被什麼擦過，細細刺刺的，應該是頭髮，定睛一看，Apo的側臉突然放大好多倍，正枕在他右肩，而Apo的左手搭在他的左肩上。

Mile的理智瞬間爆炸，他沒有辦法思考，腦袋一片空白，面無表情的摀著嘴。

慘了！Apo在內心無聲地大喊，他太得意忘形了，他忘了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肢體觸碰，但Apo偏偏非常喜歡，常常一高興便不小心身體比腦袋動得快。

「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沒⋯沒關係！」Mile還是無法協調理智與表情，震驚的他，差點同手同腳像個機器人走路。

「你生氣了嗎？我一高興就喜歡抱人，這是我的壞習慣，嚇到你了，對不起。」Apo面帶抱歉的看著Mile，應該是嚇到P’ Mile了，看他臉色慘白。

「不！我沒有生氣。我只是⋯我也喜歡⋯。」還沒有攢積足夠勇氣的Mile，心虛地截斷話尾。往前走了一步又回頭，回頭看到Apo又不敢靠近，既想往前走，又擔憂在後方不動的Apo，身體倒是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兜兜轉轉。

「我⋯我送你回家。」終於找回一丁點理智的Mile，打算先送Apo回家後，他再來好好想想到底發生什麼事。

整個路程，車內安靜的可怕，兩人皆是若有所思。抵達Apo住處後，Apo禮貌的道謝之後，就下了車，正要拿鑰匙開門，手臂卻突然一緊，是Mile拉住他的手臂。

「我不討厭，也不是嚇到，我只是沒有想到，所以沒反應過來，你不要難過。」Mile怕Apo回家多想，以為自己討厭他，趕忙下車澄清。

「知道了，P’Mile回家小心開車。」Apo終於又露出笑容，催著Mile夜深了快開車回家。

等Apo上了樓，房間燈亮起，Mile才驅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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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自己房裡的全身鏡前，Mile看著鏡中的嘴唇，輕輕拂過，像是頭髮輕柔擦過的觸感，失神。

手機傳出訊息提示音，螢幕閃爍著Apo的名字，Mile點開訊息，只見「謝謝你，晚安。」，Mile失笑，回覆：「晚安，祝好夢。」

Mile看著手機照片裡的Apo，指尖掃過Apo的眉。

「晚安，My green ros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