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leApo-惜春容4

而Apo正在深刻的反省自己。

這不聽話的手！他拍拍自己闖禍的手背，Mario就告誡過他了，要減少肢體接觸！Mario他不想要再看到Apo經歷那些夜不成寐的日子。

「如何？新劇組。」說人人到，Apo接起Mario的來電，他劈頭就問。

「目前，還不錯。」腦海浮現Mile的臉，應該⋯還不錯吧？

還不錯？電話那頭的Mario欲言又止，「沒有發生什麼吧？」他可不希望自己單純的朋友又受傷，這世界，真心並不一定能換到真意的。

「唔，OK！」Mario不置可否，「跟你演對手戲的⋯那個⋯Mile呢？如何？」

「嗷，是大學學長呢！我跟你聊過的呀，在我們學校很出名的熊學長。」

「喔！那位呀⋯。」

Apo怎麼覺得這個「喔！」很意味深長，「怎麼啦？你不喜歡他？」

Mario在電話那頭撇了撇嘴，挑眉：「倒也不是，就是覺得有點巧。」

「巧？什麼巧合？」

Mario並沒有正面回答摯友的問題，反問：「你看過劇本了嗎？或者說，你看過原著小說了嗎？」

當初，去參加甄選，是被經紀人趕鴨子上架，不得不去。雖然Apo也基於職業道德，好好理解了甄選的劇本。

但，第一，他不是自願參演，所以他對於劇本沒興趣；第二，甄選上後，時間安排的很緊湊，依照慣例會有朗讀劇本，或是劇本研讀等等，所以他至今還沒認真看過原著⋯。

「我勸你，還是好好看看，雖然，你也推不了這部戲了。」Mario揉著太陽穴，替老友的處境感到頭痛。

一邊和Mario說話，一邊翻開試戲的劇本，映入眼簾的是⋯親密戲，Apo臉色有些鐵青。

把親密戲放前面拍攝，是業界一貫傳統，怕演員互相熟識之後，演親密戲會尷尬，反而不好發揮。

可是，可是⋯。

Apo腦海又響起那些質疑，不停的重複播放，連Mario何時掛掉電話的，他也不知道。

機械式的，時間一到，Apo憑藉身體記憶，刷牙、洗臉還有換睡衣，準點躺在床上。

可是他睡不著，如果⋯，還是⋯，Apo思緒轉過了幾百個可能，卻也沒找到最好的解決辦法。

就因為思緒太重，Apo完全沒發現手機螢幕閃了閃，是Mile傳訊跟Apo說明早九點載他一起去Workshop。

Mile在房間不停踱步，訊息傳出之後已有10分鐘，但還是未讀訊息。是不是睡了？看了下手錶，11點多⋯也許可能睡了。

那要不要去載Apo？肯定無庸置疑，話都說出口了，不管他有沒有看到，都要信守承諾嘛！

穿什麼衣服好呢？要帶什麼早餐？Apo習慣吃早餐嗎？他是不是喜歡喝咖啡啊？

休閒風比較好嗎？那家的可頌挺好吃的，但Apo會不會身材管理，不吃碳水化合物？我到底是要幾點到他家樓下才好？

於是，揣著不同心情，但一樣睡不著的人，在翻來覆去下，迎來隔日的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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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po徹夜未眠，身心狀況都非常的糟，但今天是第一次試戲，他不得不出門，踏出房門前瞄了眼手機。

唔？P’ Mile說要來接他上班？但他整晚都沒有回覆，P’ Mile應該不會來吧？

Apo不當回事，緩慢地踱出門口，卻看到門口豪車，降下車窗探出一隻手熱情地揮舞著。

「Apo，一起走吧。」

「P’ Mile！」Apo驚呼。

P’ Mile怎麼可能會來！Apo實在太驚訝，這是等了多久？！

盛情難卻，Apo只得坐上車，「你等很久嗎？P’Mile。」勞煩P’Mile長時間等待，Apo有點羞愧，畢竟只是認識的學長，未來的工作夥伴，算不上交情太深。

「沒事，我也是剛到，不要有負擔。」Mile內心洋洋得意，成功估算到Apo出門的時間，順利的接到他。不由得更期待再下來的試戲了，希望Apo能稍微讀懂他的心，稍微就好，他不貪心的。

Mile雖然沈浸在自己的愉快幻想中，「Apo雷達」仍是持續運作，此時雷達偵測到異常！他偷偷瞥了一眼，感覺Apo好像沒睡好，或是⋯有心事，沈默的不太對勁。

Apo眼光向窗外，但似乎沒有焦點，手肘撐在窗沿，反手掌摀著嘴，一片靜默。

「那個⋯Apo你吃早餐了嗎？」眼角餘光留意Apo的神情，真的不太對勁⋯，「我有帶可頌，這家很有名喔⋯你要不要？Apo。」

「嗯？」Apo突然回過神來，眨眨眼發現遞在眼前的可頌，「喔！早餐？謝謝P’Mile。」雖然Apo很喜歡可頌，但有心事的狀況下，實在是味如嚼蠟。

情報錯誤嗎？明明打聽到的消息是喜歡可頌的呀？！Mile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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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Workshop之後，Apo的心情更差了！

導演跟製作召集大家說話：「聽這裡，我們今天除了試戲之外，還要展開宣傳直播，今天先從主要CP開始。」

宣傳直播⋯。

Apo緊咬嘴唇：這是工作，必須要忍耐。不停的在心裡唸，不停的給自己心理建設。手攢著褲沿，緊的指尖發白，像他臉色一般。

Mile的心思全在等會兒的試戲和直播上，忽略了Apo蒼白不正常的臉色，和侷促不安的小舉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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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一聲令下。

Mile猛地往前，將Apo圍困在自己懷中，迅雷不及掩耳掠奪他的唇。雖然是劇情需要，Apo還是有點錯愕，但專業素養讓他保持外表平穩。看著P’Mile的臉靠得這麼近，還親了他，Apo實在不知該作何感想，腦海裡反覆響著無意義的單字：呃，呃，呃。

我該怎麼辦？不！Porsche該怎麼辦？Apo想咬唇卻發現他的唇在⋯，別人嘴裡。

軟軟的，男生的唇也這麼軟的嗎？一種未曾有過的感受在腦海炸開，時間彷彿停滯。喜歡？討厭？Apo沒有辦法定義，只能說，這個吻是舒服的。Mile的吻不像他動作一般霸道，是輕柔的、珍惜的，小心翼翼像是怕冰淇淋化了。

Mile這邊卻是焦躁異常，本想淺嘗輒止，可是一觸及Apo的柔軟，意識便融化了，只剩本能。一步一步逼近，只想再多汲取些芬芳，Apo的閃躲也無法遏止Mile的豪奪。

太⋯太久了，這吻似乎無窮無盡，Apo有點喘不過氣，奮力再退一步，把Mile推開，走到窗邊透氣。

被突然抽離的Apo搞得有點錯愕，Mile盯著他的背影，心想：完了！是不是太衝動了？

雖然不討厭P’ Mile的吻，但他腦海不斷響起：你這樣，是Gay嗎？

做自己，錯了嗎？每個人都是不同的個體，不是都應該被尊重嗎？為什麼我需要向公眾交代自己的性傾向，為什麼我要被公眾的眼光審視？！

Apo反手摀著嘴，嘴角輕微顫動著。他不想再繼續了！

Mile走到Apo身後，不敢打擾，只小聲問了句：「你還好嗎？」

Apo迅速轉身，手背擦過眼角，微微搖了搖頭，「我沒事。」

只剩下最後的直播了，快結束了，你可以的Po！他對自己心戰喊話，收拾情緒完成最後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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嗨，我們是KinnPorsche the series，我是Mile，我是Apo⋯。

說著制式的介紹詞，Apo顯得心不在焉，Mile偷偷打量著，思考Apo反常舉動的原因。思索著應該找P’ Pond打聽下，是不是發生過什麼不尋常的事。

「喔，粉絲要求想看Mile, Apo貼貼是嗎？好的。」

Apo聽到這話一個激靈。

你是Gay嗎？

他緊緊握拳，把手心烙出刻印，蒼白的像是沒有生命。

Mile看著Apo鐵青的臉色，也沒有湊上前，他想讓Apo保有一些距離和空間，顯而易見的，他現下的情緒是排斥互動，真貼上去會造成Apo的心理負擔，不妥。

但一旁的工作人員為了粉絲要求，拼了命推Apo要讓他往Mile跟前湊。

Apo掙扎轉身就走。

Mile焦急地跟在身後，「我送你回去。」Apo點頭，沈默的上了車。

一路無語，直到車子在Apo家門口停下，Apo突然開口：「P’Mile也覺得我是奇怪的人嗎？」出言詢問的他並不敢轉頭注視Mile，只是死死盯著前方。

Mile側身面對Apo，輕捧他的臉，讓兩人眼神交匯，「不，我理解你，我從來不覺得你奇怪，相信我。」

溫柔卻又炙熱的眼神，讓Apo迅速偏過頭去，「謝謝。」下車後頭也不回的進屋。

看著Apo的背影，Mile撥了P’ Pond的電話，「Phi, 幫我把製作公司弄掉，我們合夥開公司來接手。」

「要玩這麼大？！」

「是的，不惜成本。」

Mile眼神陰鷙：這些人，通通得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