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關於砍倒櫻桃樹的故事⋯⋯ 2022臺灣陶藝雙年展觀察漫談

2022/12/11閱讀時間約 3 分鐘
雙年展引人注目的部分往往在光環下標示出的焦點,無論是策展人、主題、參展作家也好,有了雙年展的加持,彷彿獲得當代藝術成就的認同。臺灣的陶藝雙年展2004年一開始只有競賽展,競賽的結果由評審團共同決定:從數千件至數百件的作品當中,投票挑選出百件作品,由於評審們都是業界各領域的專家與學者,即使各自對於美學與藝術的主觀信念有差異,但普遍均值以上的共識是值得參考的,而前幾名之間的較勁則有機運與組合的偏差,在所難免。2010年為了在各種獎項的競爭中做出區隔,開始邀請策展人提案,期望透過競賽與策展並行的建立雙年展自身的品牌。然而一個品牌的建立除了一開始運用獎項建立知名度之外,長久以來所挑選的作品與作者、提出的議題,是否經得起檢視,是否為業界、後進或是區域,開創出獨特視野與世人共享,引發所謂的「社會動能」,才是雙年展是否真的具有光環的關鍵。
回到第一次策展人主導的陶藝雙年展評審所提出的提醒?我們需要怎樣的雙年展?在現在這個時刻、社會環境、業界氛圍下如何回應國際我們身處於臺灣的區域性陶藝視角?這有一部分需要陶博館提供臺灣本身業界與觀眾的現況與需求,有一部分就是得運用國際策展人的人脈與經驗,以聚焦出一個讓人期待的共識。從第一次的雙年展策展以來,策展的作品選件普遍有一定的成熟度,也能透過這種邀請看到已經不出現在競賽中的重量級作家。這是雙年展策展另一個令人期待之處。
從這次展覽的策展命題,可以感受到規劃者的野心,期望「世界的形狀」透過各地的陶土創作描繪出來,除了靜態的描繪,又能產生「作為社會新動能」的推動力。此外這個展覽明顯希望在一定的「形」的架構:「溯形、無形、變形、進形」中,突破一些既有的框架,例如邀展的對象除了個人還包含單位收藏(金海美術館)、邀請的創作年齡降低(本來想做個統計但網路上的資料多半不存在了),納入更多跨界的主題探討,廣義來說都是增加了臺灣陶藝雙年展的寬容度,但另一方面來說,就是須檢視是否延續品牌建構的方向。
綜觀這次的展覽,有幾處可以加以討論的點:出品作品中有部分似乎沒有同在一個水準上,簡單的說,就是這件作品怎會出現在這理?或是,這作品怎麼能跟某某的作品在同一個展場?近幾年才崛起,或是以一兩件作品就出頭的作者參展並沒有錯,反過來說他們更應該珍惜這種展出機會。但是邀請者就必需對於這些作者的發展性與續航力負責,對於策展人來說比較像一個冒險或是投機,甚至有時候會被看成是不是有操作的私心?另外,為何成熟的作者沒有提出至少持平平常水準的作品?這也是值得關注的現象。而國際知名作者的作品並沒有選到適合這個展覽或展場規格的作品以突顯其特質,這種失落也同時存在。作者之間作品提供的數量與在展場上所佔空間的落差,沒有辦法看出邏輯,這都是在選件上的遺憾,而成為展場上的紛亂。然而選件的過程本身就極為複雜,牽涉的面相相當多,運輸經費、作者手邊有的作品、與作者的交情、對於展覽品牌或是策展人的信任度,甚至是交涉能力等等,都有可能影響整體的選件結果。另外值得一提的,有些作品探討的議題,明顯與鶯歌本身的歷史與在地工作者的生命經驗相關,然而卻錯過透過這個展覽連結所在地文化脈絡的機會,著實可惜。與此同時,各個展覽子題與作品之間的關係,作品與作品在空間上的配置,又是另一個層次的討論了。
    老庫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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