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arfighter】Echoes of a Falling Star 18

更新於 2023/01/28閱讀時間約 23 分鐘
封面圖片﹕《Echoes of a Falling Star II》封面,由 Y. Sek 設計
EFS 人物關係圖
藍框為原作《Starfighter》的角色
配對﹕Encke / Keeler (主)、Cain / Abel、Praxis / Deimos、Cook / Phobos
說明﹕歐美非商業性 BL 原創漫畫《Starfighter》衍生。
時間線為原作主線⼗年後,完全捨棄原作中與 Project Thebes 有關的情節。因為原作的初衷是畫一堆男人在太空打炮的故事,所以未讀過原作並不妨礙理解本作。為了維持故事的完整性,本作包含不少原創⾓色及⼀堆不太合理的腦洞。男孕設定採⽤⼈工醫學形式植入人造⼦宮及人造胚胎(部分參考亦舒的《美麗新世界》),並以剖腹產方式取出胎兒,跟 ABO 或雙性⼈設定無關。本作含髒話、暴力、戰爭、非自願性行為及⼗八禁描寫。

第十八章

尖銳的哨子聲讓 Encke 在一瞬間回神。
他瞥向傳來騷動的籃球場,無人操控的橙紅色光球彈跳了幾下,徐徐滾出場外,負責投射籃球動向的投影器將之回收,置於裁判手邊,聽候發落。
Encke 看見一名導航員學生倒在地上,雙手掩蓋著臉,身體因痛苦而蜷成一團。他的隊員緊張地在他身旁聚攏,關心他的傷勢,有幾位隊員夥同隊長衝向撞跌他的人興師問罪,兩隊人馬吵起架來。
在場外擔當裁判的 Ethos 急忙跑向爭吵得愈發激烈的學生前,試圖隔開兩名快要大打出手的隊長,但雙方不為所動,只顧著互相指責、痛罵對方,還用上了校內明訂禁止的粗言穢語,迫得一向和顏悅色的 Ethos 生氣地吹響了哨子,拉大嗓門教訓學生,場面這才安靜了一些。
Encke 趁著這段混亂的時間擠進學生之中,在受傷倒地的男生旁蹲下來。他輕柔地拉開男孩的一雙手,仔細檢查他受傷的部位。他的鼻子因受到撞擊而紅腫起來,鮮血持續從左鼻孔流出,手臂落地的一側有少許擦傷,全身看起來沒有骨折,也沒有傷及韌帶。
「你能走嗎?」男孩泫然欲泣地點著頭,Encke 一把將他拉起,對一臉擔憂的 Ethos 說明狀況﹕「沒事,只是撞到鼻子,讓 Marcus 休息一下,其他人繼續比賽。」隸屬戰士班的學生們聞言起哄,大聲嚷嚷著想要休息,Encke 只得板起一張臉說﹕「這堂課還沒結束,繼續。」
「Encke 教官,藍隊的人撞倒了我們的隊員,是不是應該判個罰球呢!」
「對啊!也要把紅隊多出來的人換過來作替補。」
「喂!我只是不小心而已!誰叫他笨手笨腳不懂自己躲開!我怎麼可能知道後面有人啊!」
「導航員就只會拖後腿!」
「藍隊有沒有犯規由 Ethos 教官決定,他才是裁判。」
Encke 拋下這兩句話,扶著 Marcus 回到場邊的長櫈坐下。他從櫈下撈出常備的急救箱,「啪」的一聲摔在長櫈上,隨即翻出即棄手套、消毒藥水、棉花球和衛生紙,然後熟練地把即棄手套戴上,準備消毒男孩的傷口。心神恍惚間,他好像聽見眼前的學生正在向自己道歉。
Encke 皺起眉頭。「你為甚麼要道歉?」
「因為……因為我給教官添了麻煩……」Marcus 囁嚅著說。他雙手舉在胸前,低著頭,一動也不敢動。血不斷順著他的人中蜿蜒而下,染紅了他的嘴唇和衣服前襟,他帶點慌張地虛掩著臉,卻不敢觸踫鼻子,似乎不太清楚該怎樣做才能把血止住。
「抱歉。」Encke 轉動 Marcus 的手環,按下解除按鈕,原本套在手上的虛擬接球手套便消失不見,露出沾滿鼻血的皮膚。「用一隻手按著鼻翼兩側,頭微微往前傾,維持這個姿勢五分鐘左右,我們再來看看血止住了沒有。」
他拿起衛生紙為 Marcus 抹去唇上的血,後者往後縮了一下。「我、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Marcus,我今天只是心情不好,跟你們吵鬧沒關係。」
「心情不好?」話聲剛落,Marcus 便忍不住呼痛起來。他反射性地想把手縮回來,無奈教官抓得牢牢的,每一吋傷口都被他沖刷得乾乾淨淨。消毒藥水殘留在皮膚上的觸感冰冷,傷口受到刺激卻火辣辣地發著疼。
「是啊,想家。」Encke 撕開一片藥水膠布覆上男孩手臂上的傷口,隨手揉了揉他的頭髮。
「我也想家。大家都想家。」Marcus 含糊地透露,他看著籃球場上的學員各自展開進攻和防守的架勢,一對一對彼此監視,不由得皺了皺痠痛的鼻子。「我討厭打籃球。粗暴的運動。」
「地球的籃球賽算溫和了。我小時候在戰神星用的是真正的籃球,除了身體的劇烈踫撞以外,被球打到真的會痛。」
「太可怕了!為甚麼會有這麼可怕的玩法!」Marcus 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他的教官只是聳了聳肩。隔了一會兒,在藍隊的隊長以帥氣的姿勢投了一個三分球之後,他悶悶不樂地說﹕「唉……機會難得,這段時間應該用來參觀約夢剛德機庫裡的 Starfighter,而不是躲在倉庫裡上體育課。我還沒坐過真正的 Starfighter 呢……」
「等你們畢業以後,就能與一位戰士共享一架 Starfighter 了。」
「還有四年,好久啊!」
Encke 讓 Marcus 鬆開手,鼻孔沒有再湧出鮮血。他塞給 Marcus 一瓶瓶裝水,囑咐他安靜地休息一會兒,便埋首收拾垃圾和急救箱。他聽見倉庫自動門滑開的窸窣微響,剛想抬頭察看,Marcus 已倏地跳起來,立正朝來者敬了一個軍禮。
「Commander Lauks!」
Encke 也跟著站起來,對這艘戰艦上位階最高的軍官頷首致意。
身穿一套灰白制服的 Lauks 驟眼看起來與一般導航員沒有分別,旁人大概可從摻雜灰白的髮絲和眼角、嘴邊的皺紋推斷他在軍隊裡服務已久,也許是一名身居要職的人物。他長著一張線條柔美的鵝蛋臉,五官精緻漂亮,短髮修得整整齊齊,剛好落在耳垂的位置,那副不苟言笑的模樣予人一種距離感。
Lauks 在 Marcus 面前站定,認真地回以一禮,然後把雙手收回背後。他注意到 Marcus 臉上和手臂上的傷,開口說了幾句話。指揮官的聲線略帶沙啞,出乎 Marcus 意料,但他說話的語調很是輕快,驅走了一開始的冰冷。
「小士兵,你光榮負傷了呢!」Lauks 瞧了一眼沈默的 Encke。「我有事要跟你的教官談談,把他借給我一陣子。」
「是的,長官!」
Encke 尾隨 Lauks 出了倉庫,發現寂靜的走廊裡只有他們二人,Lauks 的副官或守衛並未隨侍在側,他不禁鬆了一口氣。他們接下來要談的並非公事,如此一來,甚麼都好說,他不認為現在的自己適合討論公務。
Encke 猜想得沒錯,在相識已久的老朋友面前,Lauks 一下子就放下了指揮官的架子,熟稔地搭上 Encke 的肩膀,推著他往前走。
「嘿,我還以為你會留在地球呢。Keeler 成功把你趕上來優先照顧那群小屁孩嗎?」
Encke 臉上蒙上一層陰霾。「我很後悔,我不應該聽他說。」
「放鬆點、放鬆點,等我們的維修員把運兵船檢查過一遍,你們就可以回去了。去我的房間喝一杯吧?好久沒跟你聊聊。」
Encke 沒有立即回話,Lauks 盯著他滿懷心事的側臉,往事浮上心頭。「我第一次見到你的時候,你也是掛著這個表情。那時你只是一個小男孩,比你的學生還要年輕,現在竟然要有自己的孩子了,時間過得真快!」
「是啊!在女武神號 (The Valkyrie) 上一直受你照顧。時間很短,但是我很開心。那年暑假是我童年最快樂的時光。」
「我把你帶壞了,Commander Assura 可不太高興呢。她多次警告我,要是再帶頭違反規條的話,要把我這個副官降職,讓我爬個十年也爬不回她的艦隊。」憶起前長官的怒容,Lauks 不禁仰頭大笑。「她超級生氣的!那段時間只要對著我,她就像一條孵蛋的噴火龍!」
Encke 會意地一笑。
他的母親 Assura 是戰神星第一代移民的後裔。她的外祖母拒絕成為 Mother 的侍女,與其他同樣不願侍奉 Mother 的女子被強制送到戰神星,協助開發星球的工作。Mother 並未禁止當地的女子生育,在當地出生的女子也沒有成為她侍女的義務,Encke 的母親就是在這種情況下,誕生於戰神星。
後來,她在阿卡迪亞主圈的軍事學校接受高等教育和軍事訓練,以傲人的成績畢業,並罕有地以女性的身份攀上軍方高位,成為一名指揮官,坐擁一艘中型戰艦女武神號。
Encke 總是為母親感到驕傲。
「但她沒有把你降職。」
「她沒有。」Lauks 緩緩點頭。「有時我會懷念在她麾下當副官的日子。女性軍官很罕見,一般認為她們的整體表現不及男性軍官,但我相信,任何一個軍人只要看過她在雷馬泰戰役 (The Battle of Rhemetain) 的表現,都不敢小覷她。我直到那一刻才對這位長官死心塌地。
「蘇斑星人可以利用異常信息素進行溝通的能力,一度讓我們陷入苦戰。牠們的艦艇航速快、機動性極強,又擅長擾敵,我們還來不及反應,幾艘主艦已經被擊毀。船艦的指揮權交接了好幾次,最終落在 Commander Assura 身上。如果不是她及時識破這種溝通方式的弱點,切斷了牠們之間的連結,我們就要全軍覆沒了。」Lauks 視線放遠,語氣中不無感慨。「她還在的話,會把女武神號帶到哪裡去呢?」
蘇斑星系的戰役開打時,Encke 只有四歲。他的父母把他寄放在軍方的托兒所將近一年,才把他接回家。這場戰爭 Lauks 在他長大後提及過幾次,他熟知戰事中的轉折與驚險之處,每聽一次,感受愈發深刻。
「我也很想念她。我經常害怕……害怕我會令她失望。」
母親那張亮麗的軍方履歷,讓 Encke 從小便被身邊的人寄予厚望,為著不同的目的,他們都期望 Encke 能夠成為他母親的繼承者。這份沈重的期盼一度壓得他喘不過氣來,更令人難受的是,同為軍方效力的父母從未對他作出任何要求。
母親說,他的心太過柔軟,不適合待在軍隊,這也許是一件好事。
「因為你沒有隨她踏上相同的道路?」Lauks 輕蹙眉頭,望向 Encke 的眼神有著不解。
Encke 一直猶豫不決,直至父母在一次太空探勘任務中失蹤,他才下定決心成為軍人。這樣做,似乎可以稍稍拉近彼此之間的距離。他成為了一名優秀的戰士首席,擁有與他心靈相通的搭檔,前途本應一片光明。往後,事情出現了戲劇性的變化。在斯雷普尼爾號贏得 Colteron 戰役之時,他選擇與搭檔一同退役,委身投向 AMARI 的教職,讓一些軍中前輩大嘆可惜。
「我不認為如此,在你的父母發生意外後,我相信 Assura 會對你現在的選擇感到欣慰。你可以在地球見證你和 Keeler 的孩子出生、成長,你可以愛他、引導他,用你的餘生陪伴他和保護他。這是 Assura 和她的丈夫都無法做到的事情,但你可以。」
Encke 像遭五雷轟頂似地停下腳步,握緊了拳頭。他發現自己想念 Keeler 想念得不得了,尤其經過那一夜與 Alexie 的對話之後,他的胸口充斥著無法排解的情緒,堵得他十分難受。他必須做點甚麼。Colteron 再次現身了。他必須找個機會對 Commander Lauks 坦白這件事。
「無論你選擇了哪一條道路,只要是正確的,她都以你為榮。」Lauks 甫轉身便看見 Encke 臉上陰睛不定,顯得心事重重,也不知道剛才哪一句說話刺激到這個鬱鬱寡歡的男孩。他拉下嘴角,對 Encke 招了招手。「小子 (My boy),我不喜歡你臉上的表情。來,給你看一樣好東西。」
他們離開位於戰艦後半部的備用倉庫區,來到貫通整艘戰艦的中樞區域,利用代步的急行走道迅速移動。在走道首尾不時閃現的指示牌告訴 Encke,他們正在朝艦首的方向前進,目的地似乎是一個閒人止步的核心區域。經過二人身側的各階軍官漸漸多起來,雖然他們神情肅穆,但工作的步伐有著適宜的悠閒,與 Commander Lauks 風風火火的步姿形成強烈的對比。
Lauks 領著 Encke 走出電梯,一個寬闊的橢圓形房間在二人腳下延伸出去,左右兩邊好像摸不著邊際。
「這裡,就是約夢剛德號的主艦橋。」指揮官張開雙手,傲然地宣佈﹕「我的國度。」
主艦橋前方的巨大舷窗透視著兩片截然不同的領域,一個是浩瀚如海的無人深空,另一個是生機充盈的藍色星球,邊緣在黑暗中劃出一條閃亮的弧度。
房間兩側的內壁鑲嵌著各式各樣的控制板面和螢幕,一小群常駐主艦橋的軍官埋首工作,壓低了聲線交談。Encke 發現地板上有一些長條狀的突起物,大概半個巴掌大小,以一定的間距排列,區隔出一個空盪盪的橢圓形範圍。兩旁擁擠的設計顯得中央空置的空間異常突兀。
「怎樣?」Lauks 充滿期待地揚起一道眉。
「風景不錯。」
「就只有這樣?看仔細一點!」
Encke 攪盡腦汁去回想他和 Keeler 圍繞著約夢剛德號的談話內容。作為斯雷普尼爾斯號的姊妹艦,她們的名字同樣源自古老的北歐神話,一者矯健若馬,一者毒辣似蛇。斯雷普尼爾號的艦身設有八個接合平台,供 Starfighter 部隊升降,命名的準則顯而易見。至於約夢剛德號的名號,Encke 隱約記得跟她的重型遠程武器有關,他還是不理解主艦橋的獨特之處。
「如果你問我有甚麼特別,我只覺得這裡特別寬敞,我從沒見過這麼大的艦橋。這裡的燈光也調得很暗。」
「噢,這就是有意思的地方。」
Lauks 調皮地眨眨左眼,邁步走向艦橋中央,低聲喊出了一句指令。他的身影出現了變化,一抹藍色的詭影投射在他的腰際。他從影像上移開,Encke 看得出來,那是一個龐大的長方形,旁邊有四個較小的三角形分踞長方形的四個方位,它們緩慢地移動著,在暗室內散發著鮮明的光芒。
「大範圍戰場投影 (19)。掃瞄器會把捕捉到的戰場動向投射在艦橋裡,以不同的圖形標示出敵軍與我軍的船艦。」Lauks 解釋著,對 Encke 驟然亮起的眼神很是滿意。「中間是約夢剛德號,旁邊四艘是護衛艦。我可以透過投影掌握整個戰場的情況,更有效率地進行指揮調度。新一批指揮官在訓練中心都是用戰場投影作練習,我這個老傢伙嘛……嘿!還是比較習慣傳統的方式。」
Lauks 的腳跟不知踩中了地板上哪一個秘密按鈕,懸在半空中的藍色幾何圖案像玻璃粉碎一樣化為粉塵,落到地上,一座圓弧形的長桌從地面的收納空間冉冉升上來。桌上是 Encke 慣用的拖拉式直立顯示螢幕,不同的檔案與檔案部件,可以透過觸控的方式輕易轉移到另一面螢幕或裝置上,非常便捷。
Lauks 邀請他在控制檯前坐下來,一抬手便拉出了主艦橋的平面圖,對看似平平無奇、實則暗藏玄機的所在侃侃而談,興奮得像個向他人展示珍奇玩具的小孩子。
「愛現。」Encke 笑著揶揄道。
「隨你怎麼說。身處和平時代,也只能趁現在露兩手了。」
「Osmund。」Encke 傾身向前,頭一次喚了指揮官的名字。「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說。」
「Commander Lauks,請容許我打擾一下。」
Lauks 警覺地瞟了 Encke 一眼,偷偷舉起一手表示先緩一緩。「說吧,Eld 少校。」
「我們的雷達捕捉到十分微妙的動靜。」
少校把平板電腦遞給指揮官,畫面顯示有一架飛行載具正以高速接近約夢剛德號。守在戰艦西方的女獵手號 (The Atalanta) 即時傳來一輯模糊不清的影像,Lauks 把圖片放大,沈思半晌,問道﹕「少校,你覺得這是甚麼?」
「這是……」Eld 緊張地清了清喉嚨。「我從來沒有見過這種類型的飛行器,FAC 的戰鬥機有著相似的設計,但兩者有差異。機體呈流線型且非常輕盈,是為了高速飛行而設計的,製造者看起來擁有頂尖的材質與技術。分析器推測飛行器的外殼很有可能以合金 unbioctium 製造,這些金屬在地球非常稀有。」
「但戰神星有它們的礦脈。」Commander Lauks 說。他召來了通訊兵,讓部下將接下來的一段錄音傳送到飛行器上。
「這是 Osmund Lauks 上將,星際聯邦司令部一級戰艦約夢剛德號的指揮官。您將要進入地球位於近太空的疆域,此地受到星際聯盟的嚴密保護。根據星際聯邦法令第 3178 條,我在此代表星際聯邦司令部,要求您表明身份,以及來訪目的。」
除了在地球通用的英語之外,這段錄音同時被翻譯成資料庫所儲存的數十種外星語言,投向朝戰艦衝來的飛行器。他們耐心地等待著,但飛行器的駕駛者沒有選擇接收訊息,沒有給予回應,也沒有減速。
Encke 並未意識到自己咬住了上下兩排牙齒,這艘船的出現喚醒了在他體內沈睡已久的戰士直覺,他覺得來者不善。
「指揮官。」他的手微微顫抖,意圖保持冷靜說下去﹕「我認為這是一艘 Colteron 的太空船。我建議你促請麾下的部隊投入作戰。現在就開始準備。」
「甚麼?」
「Commander Lauks,恕我插嘴。」Eld 少校挺直腰板,不滿地瞅著 Encke。「我認為沒必要聽取非軍方人員的意見。」
「那艘船以高速航行,很快便會撞向約夢剛德號。我不知道會不會有更多類似的太空船出現,但 Colteron 要來報復。牠們不會手軟。」
「你是怎麼知道……不,這根本不可能,Colteron 已經絕種了!」Lauks 震驚得跳了起來,一臉不可置信。主艦橋上的所有軍官聽到這句話,也開始狐疑地與彼此交頭接耳。
「牠們促成了 MC805 的意外。牠們就在這裡。」
Lauks 深深地看進那雙澄澈如鏡的眼睛,想要找出一絲謊言的痕跡,最後只是嘆了一口氣。他知道,Encke 不是會開這種劣質玩笑的人,他只能信任他。
「小子,待這件事完結之後,你要給我一個完滿的解釋。」Lauks 一手示意通訊兵打開內部廣播器,另一手在螢幕上砌出防禦的陣勢,直接以畫面對四艘護衛艦下令。
「各單位注意,我是 Commander Lauks。雷達偵測到一艘快速接近我軍的不明太空船,很有可能由 Colteron 操控,所有作戰人員立即到機庫報到,準備出擊。我現在宣佈﹕戰艦進入緊急作戰狀態!重複,這不是演習--」
外層裝甲褪下,露出主艦橋兩側的舷窗。無盡的黑暗之中,有一道細細的亮光急速靠近,監察官大聲報告著預計的撞擊時間。掃瞄器更新了影像,那是一艘長出匕首狀機翼的太空船,除了飛行器必備的零件外,沒有多餘的裝置,整個設計簡約得不可思議,Encke 甚至開始懷疑裡頭根本沒有駕駛。
太空船突然加速,引擎仿似彗星般拉出一條熾白色的尾巴。纖細的機體快速旋轉,在戰鬥機的圍捕陣形中左穿右插,身手極為靈巧。太空船輕而易舉地突破護衛艦佈下的前線防衛,筆直地朝約夢加德號撞來,猶如一把致命的利刃刺向砧上魚肉。
機體消失在 Encke 視線範圍的一剎那,一陣眩目的強光迸發,刺痛了他的雙目,緊接著艦身一陣劇烈搖晃,所有人被推倒在地。
「是質子魚雷……快檢查護盾和船身的破損程度!」
驚叫過後,有人臨危不亂地下令,跌倒的軍官們如夢初醒地爬起來,回到自己的崗位。Encke 倚著控制檯,捂住疼痛的腰側,在一片殘影亂舞的視野中找到了 Commander Lauks 蹣跚的身影。他從座椅上摔了出去,兩名副官緊張兮兮地攙扶著他,被他揮手支開。
「噢,Mother……」Lauks 撫著流血的額角喃喃。他隨手把血抹在制服上,示意 Encke 退到一旁,眼裡有著燃燒的怒火。
棒透了。
Encke 心忖﹕Keeler 現在一定他媽的擔心死了。

Cain 在心裡咒罵連連。
他厭煩地撥開濕答答的瀏海,水滴一直沿著髮尾滑進他的制服裡去,讓他頸後一片涼颼颼。Commander Lauks 的全艦廣播響起時,他正好結束一場武術訓練,在公共澡堂裡淋熱水浴。他只好匆忙地套上 SD 的戰士服,與其他擠到中央通道上的同袍一起跑到停機坪去。
士兵逐一登上他們所屬的戰鬥機,Cain 也跑向他和 Seth 的 Starfighter,兩個駕駛艙的活門都沒有關上,他不知道搭檔還在趕來的途中,還是已先他一步登機。他剛抓住梯子的扶手,腳下便傳來一波強烈的震動,他幾乎整個人被甩到空中。
Cain 茫然地看了一眼窗外依然平靜的星海,朝大開的導航員駕駛艙大喊﹕「Seth?你在嗎?沒事吧?」
「你太慢了!」他的搭檔立刻應道,口氣不太友善。「坐下!我們要在兩分鐘之內起飛!」Seth 的手指在觸控螢幕上飛快移動,Cain 從來都不知道,起飛前的例行檢查可以用這種驚人的速度完成。「我快好了。」
Cain 扣上安全帶,抓緊時間檢查自己的儀器和機件是否運作正常。他戴上頭盔,深深、深深地吸進一口氣。他的心跳加快,快得有如一匹奔騰的野馬,重覆攀升的節奏敲打在他的耳膜裡。他的掌心在手套裡冒汗,他得要脫下手套,把汗水抹到大腿上。前方有一件很重要的任務在等他,不能有任何閃失,一槍都不能射失。
這種血脈賁張的感覺已經很久沒有出現過了。
Cain 閉上眼睛,聽見 Seth 在檢查部屬備戰的進度,聽見他與主艦橋的例行對答,聽見他在呼喚自己的名字。
「我已經準備好了。一早已經準備好了。」
「各單位注意。」指揮官再度開控﹕「我們發現了新的敵蹤,將在五分鐘之後進行會戰。這會是一場苦戰,FAC 的支援部隊已經在路上,我們要撐到那個時候。你們可以任意開火,沒有任何交戰限制。地球的命運已然交到我們手上,我們必須守住防衛網,一架敵機也不准通過,我們承受不起這樣的損失。我在此祝大家好運。」
SD 的 Starfighter 部隊負責殿後,Seth 讓二人的座駕輕巧地滑出約夢剛德號的機庫,跟隨大隊航向敵機來襲的方向。他們以穩定的速度前進,一路上嚴陣以待。
「Alexie。」Seth 聽著搭檔不住敲著座位扶手的微響,認為自己有必要好心提個醒。「不要太衝動。保命要緊,任務優先。」
「戰鬥機的控制權可是在你手上呢,大聖人。」Cain 慵懶地回答。
「不要把我迫得太緊就好,我無法向 Ethan 交待。」
「我只要站一站就能幫你堵著他的嘴。」Cain 忽略掉搭檔在他耳機吐出的抱怨,俯身盯著一顆在螢幕上憑空冒出來的紅色三角形,旁邊閃動著「危險」的字眼。「Seth,有動靜了!」
敵機現身的提示音在機艙內連珠炮發地響起,絞成了一團刺耳的延長音符。Seth 有點難受地半瞇著眼睛,他看見螢幕上方堆滿了紅色三角形,左上角用來顯示敵機數目的計算器以肉眼看不見的速度跳轉著,達到四位數字才稍緩下來。「太瘋狂了……Colteron 到底是從哪裡弄來這麼多戰鬥機?」
「呵呵,真有意思。」Cain 捏緊控制桿,猙獰地笑了。「來一架,我就打一架;來兩架,我就打兩架。被擊落之前我們有多少時間?」
Seth 冷哼一聲。「直至彈藥用罄。」
「好啊,我們來殺一些 Colteron 婊子!」
言談間,最接近他們的目標經已被 Cain 鎖定,雷射炮彈擊中了從 Starfighter 上方側翻而過的敵機,釀成爆炸。
除了在 Cain 的腦海中燃起一道熄滅的火光,它甚麼也沒留下。
TBC

註釋

19. 大範圍戰場投影 (Expansive battle hologram)
這裡借用了山神的科幻短篇小說《長嫡》中的概念。《長嫡》收錄於布蘭登‧山德森短篇小說集《皇帝魂》之中。以下網址也有收錄原文全文﹕https://www.tor.com/2008/12/17/firstbor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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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出版專題以介紹異教民謠及相對小眾的另類音樂為主。 異教民謠作品的靈感多來自各國神話傳說、民間故事和文學作品,可單純當作充滿異域風情的音樂欣賞,也可視為一種歷史和文學的活化,以音樂作為傳播媒介,讓大家對古老土地的人事物產生興趣。 透過疏理作品內容進行自我學習之餘,也與大家分享這些富有特色的音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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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理財資訊的普及,越來越多台灣人不再將資產侷限於台股,而是將視野拓展到國際市場。特別是美國市場,其豐富的理財選擇,讓不少人開始思考將資金配置於海外市場的可能性。 然而,要參與美國市場並不只是盲目跟隨標的這麼簡單,而是需要策略和方式,尤其對新手而言,除了選股以外還會遇到語言、開戶流程、Ap
*體育課* 「不對勁!不對勁!妳竟然真的晃到學長那的時候連看一眼都沒看!妳不會是太難過太受傷,導致你現在對學長冷冷的,就跟漫畫一樣!」 現在這就是漫畫,但只對於我一個人來說而已.. 「是啊!可能太傷心了。」我邊說邊做難過的鬼臉。 濼濼在一旁不可思議的看著,她不是前幾天跟赫宇哥告白還哭的跟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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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尉,你需要兩個箱子,給牠們來個稀巴爛的下場,給牠們來個後悔向我們挑戰是錯的下場」
這是分歧結局之一,請先看過正文再接著看這篇 -- 「嗚嗚嗚……」易博啟承受不住這樣強烈到讓人崩潰的快感,哭了出來。黑炘愓停下手,微微嘆氣:自己太心急了,還沒跟他溝通安全詞呢。 「抱歉。」黑炘愓伸手在桌上的手機按了幾下,「喀」的一聲輕響,一直束縛著易博啟的玩具鬆了開來,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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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包含敏感內容
恐懼与反抗在我心裏盤旋著。我嗚嗚唉唉的髒話連罵,手腳掙扎著,是否綑綁的繩子能就此鬆脫。事与願違,我的手腳仍被束縛,而王春暉從我双腿間將整副卵鳥卵葩掠出。「看來你是不相信,那我只好剪給你看了。」我搖著頭,双眼不敢相信他會這麼做,王春暉只是虛張聲勢。一劃,我感覺肉體被剪刀狠狠劃破,「唉啊,你動成這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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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學長興高采烈談論著,阿猿的問題讓他們戛然而止。「所以你是要收,只是看學妹要不要囉?」阿文問。「阿吉都講話了,我當然是好,就看學妹的意思。」阿猿平靜地講,但他有些怦然心動,一直以來他都是被打屁股的人,現在忽然要給別人打屁股,內心難免有些雀躍。雖然小柔不是生理女性,但現在眼前就宛如已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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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官邊打著刀哥屁股邊說著:「在你沉不住氣動手時,你就已經把儀隊的紀律与榮譽丟掉了。你是刀哥,是儀隊隊長。在做任何事之前,要想想對儀隊的影響。大家是看著你、跟著你前進的。儀隊不是看著教官前進,是看著一代又一代的刀哥、旗哥、槍哥,帶著學弟們。」教官的話,讓打在屁股上的力道更強更烈,明明很耐痛的刀哥,已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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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局我選擇管他去死 我想把我自己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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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月底連續走了三個測試的助手後,我抱怨地說。並不是我管得太嚴。而是他們的理由都是承受不了三不五時的機台350伏特的電壓攻擊,外家電容反向的爆炸巨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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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曾經遭遇意外的過氣球星,在失去了籃球生涯後,重新振作,成為了一家行李箱店的推銷員,他與店老闆艾薇展開一段奇幻的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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