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與郭柏的關係,就在那最後的一個學期裡,變得越來越難以言喻。他一直沒有用力地對我告白,一方面可能怕被我斷然拒絕,另一方面,他也許覺得這樣日久生情的機率比較大。那是真的,因為在這樣的朝夕相處之下,說沒有感情累積是不可能的,而且,我也發現我越來越難逃離他溫柔的魔爪。
對他有意思的人,依然像排隊名店那麼多,但會來家裡找他的人卻越來越少。每一次他都問我,你介意嗎?我才漸漸感覺到,他除了很在意我的想法,他也企圖用這樣的方式表達他的心意:因為等我說我介意的那天到來,我們的穩定關係大概也就隨之確立。他就像是在有形無形之中栓一個活結在我身上,等到我一步一步自動把結越掙扎越緊,最後,便手到擒來給牢牢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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實話說,他是我的菜,我不否認喜歡的某種程度,是因為阿北也不可能超越阿北。阿北在我心中佔有的地位,是誰都不可能超越的。但我在郭柏面前很少提到阿北的事情,畢竟這是很私密的心事,我不會輕易對別人提起。
就像那件原味內褲,還靜靜的躺在我的衣櫃,也正是那條內褲,成了我們之間的嚴重導火線。
我和郭柏會輪流幫忙洗對方的衣服,洗完之後再摺好放在對方的床上。我不曉得是怎樣的契機,他去開了我的衣櫃,然後發現了那件神聖又骯髒的內褲給我拿去洗了,等我回家還笑笑的對我說:「你怎麼把穿過的內褲放衣櫃啊?不過好像沒看你穿過那條。」
「什麼內褲⋯⋯」我聽到之後,整個人瞬間像是被雷劈到似的,無法動彈,六神無主,接著沒來由的憤怒地衝回房間就發現⋯⋯阿北的味道已經消散得無影無蹤,剩下來的,只有彷彿在嘲諷我的可笑柔軟精芬芳。
「你幹嘛亂動我東西!」我朝著門口不知所以的他怒吼著。
他先是愣了愣,「我只是⋯拿去洗乾淨⋯」
「你⋯你到底在幹嘛!!!」我已經失控了,理智線整根斷掉,他被我這樣怒譙,當然也是莫名其妙的一把火就升起來。
「這麼大聲幹嘛?就洗了一條內褲有必要這樣嗎?」
「你就不懂!你什麼都不懂!就是不能洗那條內褲!」
「⋯⋯對。我不懂你幹嘛要大呼小叫的?那條內褲是誰的?誰穿過的?!」
「⋯⋯我幹嘛告訴你。」
他一聽更火,直接衝過來把我扭在床上,「你給我說清楚?那是哪個男人穿過的破內褲值得你這樣吼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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