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可能是我離自由最近的一次了
讓我瞥一眼夢的幻影
讓我以為自己配得上那樣的猖狂
我知道所有人都走了以後
這裡只會剩下我一個人
他們會忘記我曾經存在就像
我最害怕的那樣
會有人比我更早抵達
我想去的每個地方
會有人不必努力就能活成
我傷痕累累也換不來的模樣
他們不會想太多那對他們來說
像呼吸一樣理所當然
他們不會知道有些人
連好好呼吸都做不到
於是整個三月嚐起來都像
眼淚和雨水聚成的海
沒有浪只有冷掉的苦澀
我還在游還找不到岸
快失去力氣也快失去
繼續游下去的意義了
偶爾我想起
有人說長大是不斷自毀的過程
你要經歷無數次小小的死亡
才能
活著
但
你怎麼知道
那些小小的死亡之中
會不會有哪次
就真的這樣死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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