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記法蘭克二三事

法蘭克對東方哲學有興趣，並讀過許多相關經典，爸爸以為他是在大學選修的。「不！我們學校沒開任何一門東方哲學的課，完全以西方為主，都是我自己買書研究的！」這才是自主的學習態度。「你一定也帶了不少的書來！」「是啊！好大一袋！」他兩手比了個大圈。如果有機會，爸爸一定要去參觀他的書。

由於爸媽對孩子的教育方式比較「放任」，珣和弟弟在一般長輩眼裡不算太「乖」，在外國人面前也還是我形我素，笑著、鬧著，在沙發上翻著、地上滾著。「真是快樂的孩子！我不喜歡父母給小孩太多限制！使他們失去兒童的本性！」在飯後的休憩中，看著珣和弟弟撒野的法蘭克笑著說。「你會很受小朋友歡迎的！」爸爸回答。

「來台灣還適應吧？」「一切都好...喔！只有一個麻煩！」他忽然遲疑了一下，眼神帶著些困惑：「有一個女孩子，不斷的搔擾我，打電話到辦公室、公寓，有時候還跑過來...」「這麼快？怎麼認識的？」「在咖啡店...我以為只是隨便談談...」「你給他電話？地址？」「是啊...誰知道...」他滿臉無奈。「她大概精神方面有些問題吧？」「我也這麼想！」在爸爸腦海裡很快閃過的是一些傳聞─很多女孩子流連常有老外出沒的場所，像酒吧、咖啡店等，一心想釣『金龜婿』，如果成功，是移民海外的終南捷徑呢！─追求心目中更好的生活是人情之常，然而透過這種手段，一來很難找到自然、平等的愛情，二來往往要失去自己的人格與尊嚴，犧牲未免太大了。「你應該告知園方，必要的時候，也可以報警！」

當爸爸把法蘭克的「艷遇」告訴奶奶時，她脫口說：「你太英俊了！」聽過爸爸的轉譯，他的表情十分凝重，顯然不認為好笑，看來，他真的很苦惱！不需爸爸再提醒，不善於拒絕的他，已得到「防『女』之心不可無」的教訓了。

最後，該提提法蘭克的頭髮，鬅鬆張開像倒過來的扇子，細看呈無數的小穗，波浪般綣曲著，一綹綹的垂下來，超「精巧」的，媽媽最好奇，認為很花了一番燙功。「不！這是天生的，遺傳自我母親！」法蘭克解釋。真是太不可思議了！「你很幸運！很多人花大錢都做不出你那種『髮型』呢？」聽完爸爸說，他做出一個俏皮的表情。

89.9.28 星期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