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屍末日無限逃生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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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喪屍襲來還有三個小時,我重生在一個陌生男人懷裏。
「你殺了我吧。」
終於,我認命對他說。
因爲只有那樣,我們纔有活下去的希望。
一、
背後最後一顆衣釦被解開,我猛地睜眼推開他。
「你怎麼了?」
衣衫半褪的男人興致被打斷,挑眉問我。
我怎麼了?看一眼手機,深夜11:53分,我抹一把眼角淚水,有些恍惚。
是醉酒後做了個賊真實的噩夢,還是真的被喪屍咬傷變異,然後重生?
緊緊裹住被子忍不住發抖,我一時不知該怎麼回他。
「既然你不想繼續,我不會勉強。」
男人顯然很不舒服,但他起身走進浴室,並未多說什麼。
頭暈乎乎的,看着眼前陌生的酒店房間,我努力回想。
對了!今天我抓住男友出軌,果斷分手,夜裏獨自跑到酒吧買醉療傷。
喝嗨的時候看見鶴立雞羣的男人從包廂裏出來,清雋出衆的商務人士形象和那個燈紅酒綠迷離放縱的地方半點不搭。
於是我看上了他。
憑什麼我對感情忠貞卻換來背叛,難道那渣男能傍富婆,我就勾不上成功男人?一時酒意上湧,我主動投懷送抱……
狠狠敲幾下發脹發暈的腦袋,我拼命回憶再後來的噩夢場景。
在記憶中,我們並沒有繼續纏綿下去。
因爲我情緒突然失控,抱着他哭哭啼啼訴苦許久,直到迷糊睡去。
他確實沒有勉強我,而是做了我幾個小時的情緒垃圾桶。直到巨大的關門聲傳來,我從他懷中猛然驚醒。
一開燈,我們就看見一個服務生渾身是血跌在牀腳,臉色蒼白如紙,口裏驚恐喊着:「喪屍,有喪屍,喫人了……」
我驚異地看一眼手機,凌晨2點50分。
星級酒店隔音很不錯,可那時候門外傳來瘮人的嘶吼聲和震耳欲聾的砸門聲,把我嚇夠嗆!
最要命的是,我們二人剛穿好衣服,那服務生就變異。突然睜着血紅猙獰的眼睛朝我撲過來,一口咬住我推她的手掌。
痛!痛得我瞬間渾身冒汗,慘叫着拼命蹬她,還是被生生撕扯下一塊肉。
「你沒事吧?」男人衝上來一拳將服務員打倒在地,急忙問我情況。
不等我說話,那服務生用一個非比常人的速度猛地從地上躥起,直撲向離她更近的男人。
我可以清晰看見她張到快要撕裂的血盆大口中,還掛着我的肉。
「小心!」我驚恐大喊,男人被撲倒,和服務生在地上扭成一團。
忍着恐懼,我想起身去幫他,頭卻突然發暈,傷口好像灼燒一般劇痛。然後似一道道滾油隨着血液湧遍我的全身,痛得我忍不住發瘋尖叫。
最後只記得男人拼命扭斷那服務員的脖子,我卻發狂撲向他。
…………
「我先走。你的車停在酒店門口,明天退房前客房服務隨意叫,費用我會負責。」
男人的聲音打斷我的回憶。只見他已經重新收拾整齊,身姿挺拔勻稱,禁慾至極。
我想開口,他已經拎上西服開門離去。
嚥下差點脫口而出的話,我深深嘆一口氣。
本來就是酒後一時衝動的萍水相逢罷了,如果我告訴他喪屍馬上會來,他憑什麼信?
其實連我自己都不敢確信,三小時後喪屍會來。但心裏慌得厲害,我也起身快速梳洗一番,拎起包就往家趕。
萬一那些記憶是真的呢?
雖然服務生闖進來是凌晨2點50分,可不代表外面的喪屍也是那個時候纔出現,還得儘快回家纔行。
在車上我給合租的閨蜜陶子打電話,她說還在和戀愛週年的男朋友看午夜場。我讓他們別看了,趕緊回家。
然後半夜三更的,我只能去24h便利店,掃了一大堆飲用水、麪包、泡麪,還有日用品等東西。直接把好些貨櫃掃空,店員小哥差點以爲我是搶劫的。
凌晨時分路上車不多,趕到地下車庫,1點33分,我再打陶子電話。他們說快到了,我就自己先搬東西。
明明我已經小心翼翼看過周圍,一片死寂。誰知我彎腰在後備廂拎東西時,就被一個突然出現的保安喪屍撲倒。
力氣超大的喪屍直接咬上我的喉嚨,我連掙扎的餘地都沒有。
血水嗆入氣管,我的慘叫聲戛然而止,只能拼命張嘴,感覺自己成了跌在砧板上被死死按住的魚……
原來喪屍是真的,重生也是真的,所以我重生的意義就是再被喪屍啃一回嗎?
迷離的喘息聲突如其來,隨着空氣重新湧入肺部,我尖叫一聲,把正埋頭在脖子上的男人狠狠一腳踢開。
然後睜開眼才發現……
淦!我又重生回到了牀上。
二、
「你瘋了!」
男人猝不及防之下重重摔在地上,臉上強忍着痛苦和怒火。
我捂住剛被他種草莓的脖子,入手是滾燙和顫抖。
「對不起!我不是想踹你。」我慌忙解釋。
然後哆嗦着摸出手機一看,11點53分,果然我再次重生了。
「如果你不想繼續,可以直說。我不會勉強你。」
看得出男人很生氣,但並沒有繼續衝我發火。他站起身,衣衫不整、堅實有料的身子分外誘惑。
不敢直視他,我急忙轉過頭解釋:
「是我之前被喪屍咬死,剛剛重生回來。我們沒有時間再繼續,趕緊備些物資想求生的辦法纔行。」
我焦急地說着,希望他能相信我的話。
男人先是微微驚訝看向我,然後勾脣輕哼一笑,轉身直接走進浴室。
那樣子明顯認爲,如果我不是白癡,就是把他當白癡耍。
「我說的是真的……說不定現在外面已經出現喫人的喪屍,再不走會越來越危險。」
我大聲解釋,他頭也不回關上浴室門,根本不搭理。
無奈再看一眼手機,11點56分。算了,他不信也沒辦法,可我耗不起時間。
於是簡單收拾一下,我直接穿好衣服出門,一邊打電話叫陶子趕緊回家。
此刻外面一片風平浪靜,網絡上也沒有任何消息。一切如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買空小區門口的便利店貨架,請了個外賣小哥從一樓入戶電梯送上門,然後我早早躲在家裏鎖上門。
我不過是個25歲的普通小白領,不是精英女戰士,面對兇殘可怕的喪屍怎麼可能不怕。
希望這次,我們能安全守在家,熬到救援。
畢竟喪屍危機爆發是凌晨,人們大多在家睡覺。說不定撐上一段時間,軍隊就能消滅感染者。我這麼安慰自己。
可這次陶子和她男朋友章宏峻回來的時間,依舊沒有提早。
凌晨1點38分,大門被打開,就見章宏峻啃着陶子的後脖頸,兩人一起跌進門廳。
「子夏……救……救我!」
鮮血染紅陶子的米白色風衣,她趴在地上絕望地拼命朝我伸手,淚水和血水糊滿整張臉。
我像個瘋子尖叫着衝上去,舉起之前翻出來的鐵錘朝章宏峻就是一頓狂砸亂砸。
我已經沒有父母親人了,陶子是我唯一的知心朋友。從大學開始我們基本形影相隨,就跟親姐妹一樣。
溫熱腥味的血液夾雜着不明液體噴濺了我一身。
嘔!我想吐,想躲在角落裏尖叫大哭。可我更想救下陶子,雖然明知道已經救不了她。
終於章宏峻趴在地上不再動彈,我握着鐵錘的手抖得像篩子,眼淚嘩啦啦往下流。
可剛纔還慘叫打滾的陶子猛地從地上躍起,朝我撲來,比野獸還兇殘千百倍。
看着熟悉又陌生的陶子,我明白自己已經失去逃生的機會。喪屍的力氣太大,我一個普通女人根本抵擋不住。
不想再被咬,我腦子一蒙,轉頭衝到陽臺從6樓一躍而下。
原以爲跳樓死很痛快,卻沒想到意識渙散前,我如一堆爛泥攤在花壇泥地上,還是逃不掉百骸俱裂的煉獄級痛苦。
笨蛋!我真是沒腦子,以後再也不從低樓層跳樓了。
再次睜開眼,叫人發瘋的痛感還殘留在腦海中。
我緊緊摟住身上的男人,渾身控制不住一直抖一直抖,把臨死前無力喊出口的慘叫全都發泄在牀上。
三、
「你……」
男人驚愕地抬頭看我,如黑曜石般通透明亮的眼睛裏滿是不可思議。他一定從沒遇見過在牀上叫得這麼悽慘的女人。
我反應過來,一手遮住自己眼睛,掌下是滾燙的臉頰,還有淚水。
「我不是在強暴你吧?」
男人有些驚疑不定,悄然遠離我的身子。
實在很抱歉,我知道男人這樣中途被打斷,會非常不舒服,但我不得不……
「對不起,不是你的問題……我有事,要先走。」
我順勢推開他,拖着發軟的雙腿先進浴室衝了把臉,把最後那點醉意也洗個乾淨。
我想活下去,想救陶子,不想認命。
相信上天給我重生的機會,一定別有用意,不會只爲了讓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迅速收拾好準備離開,我回頭看一眼站在落地窗前的男人,最後好心提醒他:
「馬上就會爆發喪屍病毒。快回家吧,多準備點喫的喝的,關緊門絕對別開。」
他回頭看我,眉頭是皺起的。
我知道他不會信,轉身就離開。看一眼手機,凌晨0點08分。
這回我直接去電影院找陶子,硬拉着他們拼命往家趕。
這回我們及時帶着物資逃回家,可喪屍的耳朵好像特別靈。陶子只是和章宏峻吵了兩句,就招來一隻喪屍撞門。
然後隨着時間流逝,樓上樓下到處都是撞門聲、破窗聲和慘叫聲。
我跑到陽臺上,看見對面一戶人家的窗簾被扯下,大喊救命的男人抱着血淋淋的孩子拼命跑出臥室。結果剛打開大門,就被一個女人追上狠狠撲倒……
有人像我一樣崩潰跳樓,有人慘叫着跑出家門,有人拿起刀具和曾經的親人拼命……
越來越多的燈亮起,可昔日溫馨退去,上演的是一幕幕觸目驚心的殺戮。原來早就有人被感染,枕邊人可能就是突然變異的惡魔。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變異是怎麼發生的?我實在想不明白。
這時,我們門口又有了第二隻、第三隻喪屍。
即使我們躲在臥室衣櫃裏一聲不敢吭,門口的喪屍卻像永動機一樣不停地撞。
顫抖着手摸出手機看一眼,時間凌晨2點36分。原來前幾次我死得太早,不知道一小時後整個小區會淪爲喪屍樂園。
這病毒傳播起來竟然這麼快,喪屍還特別強,這個城市裏還會有安全的地方嗎。我手裏捏着錘子,心已寒成冰坨子。
防盜門終於被撞開,而臥室房門根本禁不住幾下撞擊,我們被團滅。
又一次睜開眼,我咬牙再去找陶子。
既然防盜門擋不住喪屍,那我們駕車逃離城市,說不定別的地方還沒有被病毒波及。
第一次我們順利上路,可路過鄰縣發現路口被出車禍的車子堵了。
我們想掉頭換路線,結果轉眼間被五六隻喪屍圍上,車被掀翻,誰都沒逃掉。
最後瞟到車載屏幕上閃爍的時間,2點35分。原來臨縣喪屍病毒也已經擴散,而且數量可觀。
下一次我們繼續出逃,我把喪屍病毒爆發的事告訴陶子他們,強烈建議半信半疑的他們走另一條路,去人少的鄉下找機會。
可當我們從郊區加油站小超市出來,就看見一隻喪屍在幾米遠處咬住一個女人的喉嚨,路燈下是飛濺的鮮血。
他們終於信了我說的話,陶子嚇得尖叫。
喪屍被驚動,嘶吼着朝我們撲來。
我不小心被他們誰的腳絆倒在地,章宏峻卻拉着陶子就跑。
「喪屍會先咬最後一個人,我們快跑。」
「子夏,對不起,對不起……」
陶子一邊哭着,一邊回頭朝我喊對不起,腳上卻一刻沒停自顧往前跑,還不忘拎着兩大包食物。
其實喪屍雖然厲害,但我們三個人打一隻還是大概率能打贏的。只是我不值得他們兩人拼命而已。
哈哈!真是可笑。原來我一次次執着想救的知心好閨蜜,可以隨時拋下我。這就是人心吧。
我再一次不甘地喪命在喪屍口中。這一次不僅身體痛,心裏也格外冷。
回到牀上,我抱着男人歇斯底里哭了好幾分鐘,哀悼我那可悲的友情,然後在他詫異的眼神中繼續倉皇而逃。
四、
這次我不再找陶子,而是直接開了頂樓的總統套房。
然後去超市搬來一大堆的喫用物資上樓,只跟酒店人員說隔天要開PARTY,沒有我的召喚任何人不得進門。
關上總統套房厚重的銅製大門,我癱坐在門後喘着大氣。
只有一兩個小時準備時間,我能去哪裏?離開城市後,哪裏有我的容身之所?
想起喪屍恐怖的力量和敏銳的聽力、嗅覺,我並不指望這銅製大門能防住喪屍多久,而且人困在裏面遲早斷水斷糧。
我只想找個地方安安靜靜苟活上幾天,多收集資料整理思路。至少可以爲下次逃生做好計劃和準備,而不再像無頭蒼蠅一樣到處亂撞。
沒有槍,也買不到足量安眠藥,活下去難,想死得利索些一樣很難。
每次被活活咬死,就像一次次經歷煉獄,絕望崩潰離我只有一步之遙。
所以我選擇酒店頂樓房間,也爲了最後如果被喪屍圍堵,從小露臺跳下去不那麼痛苦。
凌晨2點,站在落地窗前往下俯瞰,可以看見街道上出現越來越多拼命奔跑的人。遠處還有汽車相撞,發出瘮人的火光。
星級酒店的玻璃隔音太好,只隱隱聽見一點聲響。
加上因肺炎疫情關係,酒店入住率不算高,所以第一次我哭到累極睡去,對外面的情況一無所知。
這時大門卻突然響起激烈的拍打聲,嚇得我頭皮一緊。
「程小姐!程小姐求你開開門……」
「請你開門放我們進去吧。外頭全是怪物……」
還是漏算了。
酒店員工有卡能坐專用電梯上來頂樓,而且也有人知道我備了不少物資,他們會逃上來不奇怪。
「嘀嘀」兩聲響,我知道外面有人用萬能卡刷開門禁。但我已經把門反鎖,並且用椅背死死頂住門鎖。
緊緊咬住牙,我心裏在激烈地天人交戰。
已經過了五六分鐘,看來外頭沒有被喪屍咬的人,要不要放他們進來?
如果他們一直這麼敲門,遲早引來喪屍,只怕這個銅門也擋不住那麼多喪屍的攻擊。
喪屍太兇殘,一個人單打獨鬥很難生存下去,要不試試抱團求生?
就算賭輸也有重來的機會,那不如拼一把,能救幾個人也是好的。
於是,我咬牙撤去障礙物。
可剛打開房門,正好電梯門也打開,幾個喪屍扒着電梯門往外衝。還有一個人躺在電梯裏血肉模糊,扭曲得不成人形。
糟糕!沒想到竟然這麼點背。
我心臟猛地一緊,想再關門已來不及。門外六七個男男女女拼命尖叫着推開房門,領着如地獄惡魔一般的喪屍蜂擁而入。
「救我……求你……」
一個被喪屍咬住腳腕的服務生撲倒在地,絕望哭喊着死死抱住我的腿,指尖摳進我的皮肉,就跟被喪屍撕扯一樣痛。
在露臺冰冷的夜風下,我終究沒能跳下去,而是再次淪爲喪屍們的美餐。血肉被生生撕裂,閉眼前親眼看着自己被開膛破肚……
去TMD抱團,我真是自作孽!
絕望和劇痛一點點蠶食我的理智,緊緊閉眼也逃不開那些血腥恐怖的惡魔嘴臉,我只能瘋狂做着無用不甘的反抗。
「啊!不要……滾啊……」
「住手,你怎麼回事?」
男人的暴喝傳來。
還是這曖昧的燈光,舒適的大牀,淡淡的酒香伴着汗淋淋的體香,一切都如此旖旎誘人。
男人臉色卻很難看。他臉上和露出的肩膀上有好幾條血痕,瞧着觸目驚心。
可我回來了!終於離開那個恐怖的地方回來了!
每次感覺自己要淪陷在地獄的時候,眼前這個男人就會出現。看到他,我就知道痛苦結束了,至少這一次死亡輪迴結束了。
淚水突然像滂沱大雨滾滾而落,片刻打溼身下的枕頭。我又一次忍不住大哭,這次不想停,一直不想停。
他臉上的怒火慢慢消散去,小心翼翼鬆開我的手,有些不知所措。
「是我弄痛你了?還是你反悔了?」
我拼命搖頭,哭到喘不上氣。
「算了,你不願意就直說。我不會……」
男人以爲我突然反悔才拼命反抗,他拉上襯衫就想起身。
我慌得猛地撲上去,緊緊摟住他的腰哀求:「別走,陪我……陪陪我好嗎?」
他胸口有力強勁的心跳,還有發燙的身子都證明這是個人,是個活生生的人,是我瀕臨崩潰時唯一能抓住的那根救命稻草。
我是豬嗎?折騰來折騰去都沒能活多久。
其實最早留在他身邊的那三個小時才最安寧。
五、
男人果然如第一次一樣,沒有離開。
而是半靠在牀頭攤開雙手任由我撲在他懷裏哭,眼淚糊滿他的胸口也沒嫌棄,還給我遞紙巾。
直到我哭累了,慢慢平復下來轉爲哽咽,他才說:「失戀了?爲不值得的男人犯不着。」
我微微一愣,垂頭又接過一張紙巾。
第一次重生前,他也是這麼說的。那次我確實是爲渣男掉眼淚,但現在不是了。
經歷數次生死輪迴後,有些人成了明日黃花,本以爲陌生的男人卻成爲我現在貪戀的對象。
「嗯,你說得對。不過我不是爲感情的事崩潰。」
他說得沒錯,爲不值得的人,犯不着。
蜷縮在他臂彎裏,我貪享這片刻的安寧,就很安心。
「你剛纔的樣子很嚇人。」男人說。
「如果說我剛做了很恐怖的噩夢,你信嗎?」
抹去最後的眼淚我抬起頭,看見他皮膚上那幾處抓傷滲出血珠,這才連忙說抱歉。
他皺眉淡淡說:「這點傷沒什麼,倒是跟我上牀能讓你做噩夢?」
好吧,是我酒後放縱拉他來開房,結果在他那麼投入的時候我竟然做噩夢。想必對男人來說,侮辱性極強。
「不是。你那個……我一會兒跟你說,先上點藥。」
這話有點尷尬。
我忙穿好衣服叫客房服務送來消毒水等藥品,然後一邊給他上藥,一邊把剛經歷的幾個輪迴詳細說了一遍。
說的時候我儘量控制情緒,可捏着棉籤忍不住顫抖的手還是出賣了我的恐懼。
可能怕再次刺激我崩潰,這回他沒說不信。靜靜聽完我最後被喪屍分食的感受後,他轉頭拿起手機。
凌晨1點19分。
「你說2點50分會有服務員闖進我們房間,引來喪屍,然後你被咬變成喪屍,又咬我。而你經歷過許多次反覆重生,有時候變異成喪屍,有時候直接被咬死,每次醒來都是11點53分。」
他簡潔明瞭地重複我說過的重點,我連連點頭。
進房的時候我們都是酒後,暈乎乎直奔主題,連房門都忘記反鎖。不然那服務生也不能輕易刷開門進來求救。
男人起身,打開手機刷視頻、搜新聞。網絡上還是一片平靜。
可過了一刻多鐘,我們從30樓落地窗前看出去,發現路面明顯開始生亂。此刻網絡上也開始出現各種關於被喪屍啃咬追逐的視頻和言論。
喪屍病毒爆發,火速成爲熱搜詞。我勉強平靜的心再次狠狠揪起,不自覺抱緊自己的雙臂。
「看來這個城市就是病毒發源地。」男人沉聲說,這時他不信也得信了。
是的,我不知道病毒從何而來,但我們所在的平墨市病毒爆發以後,網絡上纔出現各地的喪屍信息。
可見這裏是最先爆發病毒的區域,起碼是之一,而且爆發範圍很大,波及周邊。
他拿起手機打電話,但那頭一直沒人接。然後他回頭問我:「你爲什麼能一直重生?」
「我不知道啊!要是註定逃不掉,我情願一次就死去,也好過一次次死得慘不忍睹。我真的快瘋了!啊……」
抱住頭,腦海裏的恐怖畫面逼得我情緒再次激動起來。
誰要是說死着死着就習慣了,痛着痛着就不怕痛了,我真是會謝!
我很害怕,也很憤怒。不明白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老天爺爲什麼要讓我經歷這無盡的痛苦?
反正男友出軌,閨蜜也拋棄我,我還不如早點去見爸媽,爲什麼非要在這個血腥恐怖的末日裏活得痛不欲生!
「上天給你重生的機會一定有原因,說明你與衆不同,肯定對這個世界很重要。」
男人突然開口,輕輕扯開我的手。
「告訴我,你的目標是想死還是想活?」
我一愣,抬頭看見他眼裏的認真。
「我想活下去,不想再死。」我狠狠點頭。
對,只要還有一絲希望,誰會想死?
「好。那你記得,我叫方逸,今年29歲,是一名照明設計師,經營一家燈光設計公司。我的雲盤新密碼,468169。」
「等你下次見到我,直接告訴我這些信息,我帶你去朋友的九溪別墅避難。記住了嗎?」
他鄭重地看着我說。
有能避難的地方?我驚喜極了,忙低低默唸信息,直到死死記住,才拼命點頭。
然後方逸說:「留在這裏沒有生路。走,我們要多嘗試些生存經驗。」
「嗯。好。」
也許下回我就有機會生存下去,遠離那蝕骨的絕望和痛苦。
看着眼前的男人,我活下去的信念死灰復燃。
六、
凌晨2點03分,我們坐電梯來到一樓大廳,卻發現大廳已經淪陷。
被喪屍按倒在地撕咬的服務生和路人發出連連慘叫,到處是觸目驚心的殷紅。
燈光透過酒店光亮透明的玻璃幕牆,不斷吸引喪屍衝進來,速度堪比國際百米賽跑的飛人。
「上樓!」
瞧見喪屍衝我們飛奔而來,方逸抓住我的手就往電梯跑。
電梯剛上升半層樓,底下電梯門就傳來炸雷一般的巨響。電梯底部抖了抖,我驚得死死捏住扶手,心跳跟着一頓。
「喪屍力氣這麼大,速度還快,正面碰上普通人的逃生概率很小。」
聽着底下喪屍兩下就撞開電梯門,跌進電梯井的淒厲吼叫,方逸也是面色凝重,身子繃得越來越緊。
沒錯,我覺得這裏的喪屍除了變異時間稍微長一點,其他方面只比《殭屍世界大戰》中的最強喪屍差那麼一丟丟。
「外面病毒已經擴散,現在地面肯定難走,不過酒店頂樓有停機坪。我們上天台,看看能不能等來空中救援。」
方逸果斷做下決定,我肯定沒意見。
這座酒店的外立面和停機坪燈光就是方逸公司設計安裝的,所以他帶我直接找到天台入口。
不過入口有門禁鎖,方逸只能找來消防斧砸開大門。接着不斷有驚慌失措的房客和工作人員跑上來,終究還是引來喪屍。
衆人死命頂住門口,門板卻擋不住喪屍瘋狂的撞擊,最終天台也淪爲喪屍肆虐的樂園。
這個城市,根本無處安身。
我和他站在35樓高臺邊,腳底下是遠遠近近亮起的火光,耳邊是劃破夜空的慘叫聲。夜風吹起我的裙襬,冷得我瑟瑟發抖。
最後看一眼時間,凌晨2點46分。
「這裏樓層高,不會很痛苦。有我在,別怕!」
溫熱的手掌按住我的後腦勺,腰上一緊、眼前一黑,我整個人被鎖進方逸堅實的胸膛。
「吼……」喪屍的吼聲近在咫尺,鋒利異常的爪風掃過我光裸的小腿,寒毛瞬間豎立。
最後一刻,我緊緊摟住他的腰,隨他一起墜下百米高樓。
風聲在耳邊呼呼響起,頭腦暈眩缺氧陷入昏厥,但我始終被他緊緊圈在懷裏,真的沒那麼害怕了。
這次我沒有尖叫。
「啊~」
脖頸上傳來輕咬的微痛,聞到男人身上那淡淡而熟悉的味道,好一會兒我才從陣陣暈眩中清醒過來。
知道他現在興致正濃,我也真想繼續沉浸其中。但我不敢再耽擱時間,只能伸手推他:「停下!先起來……」
可他似乎沒聽見我的話,還想脫去最後的衣服。爲了這次能活下去,我狠狠一咬牙,屈起膝蓋用力將他頂開。
「方逸,你停下聽我說。」
他猛然抬頭看我,臉上沉迷的神色瞬間轉爲震驚。
「你怎麼知道我的名字?」方逸的眼神變得犀利起來。
我拉過被子捂住自己,急忙解釋:
「我剛從喪屍末日重生回來,是上一世的你親口告訴我,你叫方逸,今年29歲,是一名照明設計師。你剛改的雲盤密碼是468169。還說你會帶我去九溪別墅避難……」
這樣亂七八糟的信息肯定很難讓人接受,方逸顯然陷入震驚和迷惘。
可時間不等人,我先起來穿衣收拾。
「別愣着,我們趕緊離開。喪屍病毒馬上就會擴散,路上我給你詳細解釋。」
拿出手機看一眼,凌晨0點05分,真的不能再浪費時間了。
撿起地上的外套丟給他,我焦急說:「就當我想換個地方行嗎?我真的不想再一次次被喪屍活生生咬死。」
「你叫什麼名字?」
他盯着我,突然問。
「我叫程子夏,25歲,職業是插畫師。昨夜我失戀了所以去酒吧買醉,後來看見你覺得挺不錯才上前搭訕……我死了很多次……」
方逸終於接受了我說的話。他一邊聽我快速說事情的經過,一邊乾淨利落地起身穿衣,片刻後就收拾妥當。
「你的話實在很離譜,但我相信自己剛改的密碼,不會被任何人探知,除非我主動告知,所以暫且相信你。說吧,我們接下來該怎麼做。」
「馬上遠離城市。」我斬釘截鐵地說。
不一會兒,我們坐上他停在酒店外頭的SUV,飛奔在平靜如常的馬路上。
時間,凌晨0點20分。
七、
我已經把幾次重生的經歷都複述一遍,也再次總結了喪屍的特點。
「喪屍力量很大,速度也很快,一旦他們衝起來,那衝擊力度就非常可怕,一般房屋的防盜門窗都擋不住它們。」
「還有喪屍的聽覺和嗅覺異常靈敏,要殺死它們只能爆頭。而人類稍微被咬傷抓傷,就會被感染病毒,大概2—5分鐘內變異。」
「人多的地方,喪屍會優先咬人,如果沒別人,喪屍可能會啃食一個人。」
「另外人多動靜太大,不適合求生,所以儘量不要團隊活動。附近城鎮也不安全,普通車子防不住喪屍……」
這些都是我用悽慘血淚史換來的經驗呀。
聽着我的話,方逸神色凝重,先是撥打了他父母電話,確認他們正在一座海島上度假,就讓他們千萬別回陸地。
然後撥打他朋友的電話,這次一次就打通,並拿到密碼。
原來他朋友馬上要去開重要會議,所以上一世太晚打電話過去沒人接。
掛上電話,方逸說:「九溪別墅安保很好,不過樓裏剛做完硬裝,除了水電,沒有任何可用物資。我們如果想在裏面生存,必須帶物資進去。不止喫的喝的,連用的穿的都得要。」
現在是半夜,肯定沒地方買衣服被褥之類。但這條路離我家很近,於是我們拐了個彎,直接去我家。
到樓下12點42分,動作快一點應該來得及避開喪屍。
一進門,我快速脫下裙裝,換上戶外運動裝和跑步鞋,再直接把自己牀上的被褥打包捲起。
方逸則利落地往大行李箱裏掃各種需要的物件。
洗滌用品、衛生紙、毛巾、電飯煲、零食儲糧、水果、維生素片……一隻箱子根本不夠裝。
他乾脆從櫃子裏翻出一張牀單,當成包裹布,裝成滿滿一大袋。
我一看容量可以啊,去陶子房裏也翻出一張乾淨的牀單,把我自己的換洗衣服等也打包滿滿一袋。
對了,方逸的換洗衣服沒地方準備,所以我把章宏峻一些外套長褲之類也都包走。然後關門走人。
時間,凌晨1點06分,我們開車離開小區,到外頭的24小時便利店掃蕩食物和日用。
方逸直接掃給小哥3萬塊錢,根本不等一件件掃碼記賬,直接搬。
然後我們在小哥目瞪口呆中掃空需要掃的貨架,連倉庫也沒放過。直到把方逸的大空間SUV塞得滿滿當當才停手。
「你趕緊關門回家吧,今晚不要做生意了。」
臨走,我特意囑咐便利店小哥一句,畢竟我在他這裏已經掃過好幾回貨。
剛出門突然聽見有人大聲叫我:
「子夏,你大半夜買這麼多東西啊?」
我腳步一頓,朝聲音的方向看去。
不遠處的路燈下,是陶子一手挽着章宏峻的胳膊,一手朝我高高揮舞。
她捧着一大束玫瑰笑得很開心,完全沒注意到身後有一個看着跌跌撞撞,還缺了只胳膊,但跑得飛快的黑影正朝他們奔去。
「當心後面,快跑!」
我心頭一緊,終究忍不住指向他們身後大喊。
陶子和章宏峻聞言一愣,忙回頭去看。
那人已經離他們不過十米遠距離,兇殘猙獰的面容想來在路燈下一目瞭然。
「啊……」陶子嚇得尖叫,章宏峻反應比較快,扯着陶子就想跑。
誰知陶子踩着高跟鞋跑不快,轉眼間被喪屍狠狠撲倒,慘叫聲伴着血水飛濺,響徹整個街道。
章宏峻見狀嚇得鬆開她的手,自顧撒丫子就跑。反倒是便利店的小哥聞聲衝出來,不明所以衝上去見義勇爲。
「別去!」我眼眶發熱,急忙伸手攔他,可小哥根本沒搭理我。
「快上車!」方逸已經啓動車子,大聲喊我。
看着章宏峻朝我們跑來,我最後看一眼垂死掙扎的陶子,咬牙一個轉身迅速衝上副駕駛,重重關上門。
「子夏等等我,等等我啊……」
後視鏡裏,便利店小哥也被撲倒,而章宏峻差一點抓到後車門,被方逸一腳油門甩開。
那張驚恐憤恨的臉一閃而過,然後消失在後視鏡的視野裏。我知道,他活不下去,只是可惜了那個小哥。
而終究,我也拋棄了他們。
閉上眼深吸兩口氣,把眼淚逼回去。我握緊拳頭,指甲摳進肉裏,生疼。
「放心,我不會拋下你。」
突然,方逸開口說。
我轉頭看向他凝重的神情,手掌緩緩鬆開。
車載屏幕上閃着亮光。1點36分。廣播裏插播了緊急通知……
凌晨路上車少人也不多,病毒尚未氾濫到街道上,方逸把車子開得飛快,我們很快順利離開城區。
八、
我們一路飛馳,路上遇到車禍現場,有人求救也不敢停。
穿過一個小鎮的大馬路時,突然一個喪屍迎面衝來。
「撞過去!千萬別停車。」我大喊,伸手死死抓住副駕駛上的車頂前扶手。
曾經停下車,車輛就被幾個喪屍撞破、掀翻的場景讓我冒出一身冷汗。
方逸只猶豫瞬間,就一腳油門踩下去。「砰」一聲巨響,喪屍被撞飛,車頭凹進去大塊。
與此同時,路邊一輛側翻的汽車上突然竄出一隻喪屍,朝我們直撲過來。
然後又是「咚」一聲悶響,喪屍的頭顱在副駕駛玻璃上撞開了花。紅紅白白的液體糊滿玻璃窗,我死死咬住脣纔沒吐出來。
幸好方逸的車結實,如果換成我那輛經濟型家轎,玻璃只怕早被撞碎了。但這樣的衝撞要是再來兩次,SUV同樣頂不住。
加上速度快又不會畏懼的喪屍,力量實在太恐怖。
然後前方又接二連三出現好幾只喪屍,還好方逸車技好,路也沒有堵死。
他冷靜沉着把車子開出了「S」線,終於卸去一些衝擊力,把黑夜中幾個衝過來的喪屍全都撞飛了出去。
直到完全甩掉身後追趕而來的喪屍,我終於鬆開扶手,這才發現手心裏全是汗。
繼續行車半小時左右,我們一路順利來到山區,拐進茂林山腰處的一條小路。
不久就看見林子裏有一處打着圍牆大概五六百平的院落,中間有一幢三層小樓。
「餘凱是個物理天才,主攻量子學,最近跟政府團出國做學術交流。他喜歡清靜,所以堅持把單獨房子造在山裏。走,我們先進去,等他開完會會聯繫我。」
方逸說着,打開院子大門,把車子開進車庫。取出手機看一眼時間,已經凌晨3點25分。
這次終於活着出城,我忍不住長吁一口氣。
下了車,看一眼坑坑窪窪掛滿殘污血痕的車身,我只覺一陣後怕。
通過車庫進屋的小門,我們一趟趟把物資搬進樓裏。
裏面硬裝已經完工,也打掃過了。不過沒幾樣傢俱,整幢房子空空蕩蕩,角落裏丟着一些沒收走的裝修用具。
幸好,廚房和衛生間都裝好了。
放下東西,我們首先把一樓所有窗戶窗簾、百葉窗之類全部拉起來,檢查安全性,也確保不讓外面看見裏面的情況。
接着方逸帶我來到書房,在定製安裝好的書櫃上找到一個看不出異樣的地方,輕輕一按露出密碼鎖。
我驚訝地瞪大眼,原來還有機關。
按下密碼後,一排書櫃竟然悄無聲息打開。這是一扇有10公分厚的防盜安全門,門後是一條往下的樓梯。
「餘凱喜歡自己悄悄弄些實驗,所以安保很好。下面還有實驗室、倉庫、獨立衛生間,可惜現在全是空的。」
「不過屋裏的水電已經可以獨立運作,衛星電話、電臺、全屋監控視頻也在地下室,已經調配好。大門和玻璃全是隔音加防爆,防住少量喪屍肯定沒問題。」
方逸帶我四處走了一圈,一邊詳細介紹房子的構造。
這時他手機響起,方逸忙接起就問:
「餘凱,我們已經到九溪別墅。你那邊情況怎麼樣?」
「方逸,你們安全到了就好。國外也發現感染者,現在我馬上隨大使館人員……一起撤離,回國後會去安全基地。到時候我想辦法找關係,派直升機去救你們。」
電話那頭是餘凱喘着大氣的聲音,明顯一邊在奔跑一邊說得很急。
方逸忙問:「你知道喪屍病毒是怎麼來的嗎?」
餘凱是國家重點關照的物理學家,或許能知道一些常人不知道的信息。
「好像是國外KB組織在全球許多個大城市,同時段人爲投放的生物病毒。這種原始病毒通過水源傳播。」
「一定時間後,部分易感染體質的人會中毒變異。病毒經過變異,後續轉爲體液傳播,就可以感染所有人。」
「目前還沒有疫苗,也沒有發現免疫者,所以情況非常嚴峻。我們要做好長期抗戰的準備。啊,我要辦手續了,等有空再聯繫你。」
那頭餘凱焦急說,身邊一片嘈雜喧譁。
「等等。我再問一句。一個人如果死後不斷重生到同一個時間地點,你覺得可能嗎?我記得你曾說起相關理論。」
方逸忙大聲問。
九、
聽到方逸的話,我心頭猛然揪緊,緊張地豎起耳朵靠近去聽。
「重生?最可能的是找出時間漏洞座標進行重置,我自主研究的就是這個方向,目前還沒人成功。但理論上是可以成立的。」
「好多大佬都笑話我是搞天方夜譚,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方逸轉頭看看我,猶豫了片刻後說:「沒事,我就好奇問問。等你有空的時候具體和我說說。」
我心裏一動。他這是在保護我嗎?怕我成爲實驗對象?
「好奇問問?」那頭餘凱疑惑大呼,然後一片嘈雜聲中有人大喊他的名字,催他趕緊辦手續。
「等上飛機馬上回你!」餘凱喊完,掛了電話。
我憋着的一口氣豁地泄了,但馬上又激動起來。
原來方逸竟然有這麼厲害的朋友,那我之前一次次跑出去被喪屍生吞活剝,算是怎麼回事啊!
難怪我報出方逸的個人信息後,他會選擇相信我重生這麼科幻的事。看來老天爺送我到他身邊,是有原因的。
「謝謝你。方逸。雖然剛纔餘凱說他沒有成功,可不代表以後的他也沒有成功。說不定我的重生就是因爲他。只要知道原理,我就有解脫的希望。」
總之一句話,我真的不想再經歷死去活來。當然,如果能這樣一直活下去,就是最好的解決方式。
這一刻,我終於覺得希望是無限的。
我們一直期待餘凱再來電話,誰知等到天亮也沒等來手機響起。方逸打電話過去,一直提示無法連接。
我一顆心又重新墜入谷底,更和方逸一樣擔憂,難道餘凱出了什麼意外?
而隨着天色漸漸變亮,院子外頭陸續出現好幾只喪屍,不停嘶吼,瘋狂撞擊院門和院牆。
「不好。難道是車子不小心撞了人或者動物,一路留下血跡,才吸引來喪屍?」
我和方逸想到了一塊,急忙去車庫查看。果然,發現被撞變形的後擋板縫隙裏,勾着一隻血淋淋的黑色小狗屍體。
昨夜又黑又急,我們誰都沒有注意到。
剛想收拾屍體,車庫卷閘門突然「哐當」一聲巨響,被砸出一個大凹洞。
驚得我一個踉蹌跌坐在地,心臟像被狠狠捏住,瞬間無法呼吸。
喪屍竟然進了院子!
「快走!」
方逸順手撿起地上一根鋼錐,拉起我就往車庫小門跑。
「哐!哐哐……」
一個、兩個……車庫門上凹洞越來越多,越來越大。
我們連忙死死關上小門,方逸找來一旁的油漆桶,嘩啦一下把半桶油漆全潑到門上,就聽見車庫門哐當一陣巨響,門撞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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