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不丹+尼泊爾平價之旅(一)不丹簡史

不丹位於中華人民共和國與印度間的喜馬拉雅山脈東麓南坡，首都廷布(Thimphu)，面積較台灣稍大，人口80萬餘。官方語言為宗喀語(Dzongkha)，書面文字為藏文，東部原為原住民Shachop族，西部原為吐蕃王朝崩潰後至不丹的藏族後裔Ngalop族，但因Shachop大量吸收藏族文化[1]，後兩族同化合稱不丹族(Drukpa)，佔人口65%，南部尼泊爾族則為20世紀初進入不丹的尼泊爾裔勞工，佔35%[2]。國教為藏傳佛教，以信仰竹巴噶舉派最多，其次為寧瑪派，南部尼泊爾族則多信仰印度教[3]。

不丹除以國民幸福總值(Gross National Happiness,GNH)聞名全球外，值得注意的是不丹雖於1971年加入聯合國，卻是中華人民共和國鄰國中唯一未與中華人民共和國建交的國家，同時亦未與中華民國建交，然而不丹在兩岸關係、西藏問題上皆支持中國大陸立場[4]。

不丹(Bhutan)國名源自梵文，意為「西藏的盡頭」，顯示其與西藏深厚的因緣，為西藏文化傳播的南端，並以「雷龍之國」(Druk Yul)自居。

初期史料傳說性質濃厚，據信西元7世紀初期不丹歸Kamarupa王國轄下，後期為強大的吐蕃王國屬國，吐蕃國王松贊干布曾於不丹西、北部修建Kyichu Lhakhang、Jambay Lhakhang兩座藏傳佛教寺廟，不丹開始信仰藏傳佛教，不丹的歷史也因此添上宗教的神祕色彩。

8世紀時相傳蓮花生大士身騎猛虎飛至不丹帕羅，降妖伏魔，大顯神通，此地其後建成「虎穴寺」，便成為不丹最為殊勝莊嚴的寺院。

9世紀朗達瑪滅佛，吐蕃內亂，藏族流離失所，逃至不丹西部，與原住民的混血後裔成為現在不丹人的主體民族，不丹各地方勢力，也與藏傳佛教各宗派相結合，彼此競逐。11世紀藏傳佛教噶舉派創立，其中噶舉派傳承之一， 12世紀確立的支派「竹巴噶舉」在不丹發展尤其迅速。

13世紀時，蒙古征服分裂的青藏高原，隨後藏傳佛教薩迦派藉元朝忽必烈之力建立政教合一的薩迦巴政權，傳至14世紀時，薩迦法王達尼欽波桑波貝往南征服不丹、今印度實際控制的阿魯納恰爾邦西端的珞隅與門隅地區[5]。

薩迦巴政權衰亡後，不丹15世紀至16世紀群雄割據，終於至1616年竹巴噶舉創始人後裔兼竹巴噶舉祖寺熱隆寺住持夏仲·阿旺朗傑(阿旺朗傑/Shabdrung Ngawang Namgyal)受西藏藏巴汗政權的威逼，自西藏赴不丹發展，成為「夏仲活佛」，並模仿西藏政治體制建構政教合一制度，以法王之姿首度正式統一不丹且想自外於西藏，但此舉隨即遭致西藏的攻擊。

自1617年開始，夏仲·阿旺朗傑多次擊退西藏侵擾，於1634年「五喇嘛之戰」中，面對不丹境內五個敵對藏傳佛教教派聯合西藏藏巴汗政權的圍攻，夏仲·阿旺朗傑獲勝，奠定立國基礎，並與亦信奉竹巴噶舉的拉達克關係友好，且拉達克吞併西藏古格王朝後，還貢獻寺院與土地給夏仲·阿旺朗傑，使不丹在西藏阿里地區領有飛地，兩國合力共抗西藏。

繼之自今新疆北疆天山一帶的和碩特蒙古受藏傳佛教格魯派第五世達賴喇嘛邀請，遠征青海後進入西藏，建立「和碩特汗國」，與達賴喇嘛建立的「甘丹頗章政權」共治西藏，於1644年發動蒙藏聯軍侵略不丹，於圖切宗(Drukgyel Dzong)再遭夏仲·阿旺朗傑擊敗，確立不丹的獨立國家地位。

夏仲·阿旺朗傑過世後政教分離，雖仍有「夏仲活佛」轉世，但政治權力已由「德布」(俗稱德布王，實為行政最高長官非稱王)掌控，德布王則由僧俗勢力彼此角力後推舉，而歷代德布王與藏傳佛教教派長期失和，不時爆發政教衝突，不丹與西藏也持續不睦，自夏仲·阿旺朗傑開始，更已9度擊退西藏軍隊的侵襲，並開始入侵錫金。

此後清朝以駐藏大臣監管西藏，西藏由噶廈政府噶倫(行政長官)頗羅鼐治理，1730年不丹的內戰迫使藏傳佛教勢力向外求援，引西藏兵力入不丹，西藏壓制各方，平定動亂，最終使不丹納入中國朝貢體系(但特別的是清朝視不丹為西藏的屬國)。

18世紀時英國東印度公司殖民印度次大陸，不丹介入南方之庫赤·比哈爾王國(Cooch Behar State)的繼承爭端，與試圖擴張勢力範圍的英國於1772、1864年爆發二次戰爭，不丹皆戰敗後於1865年與英國簽訂《辛楚拉條約》，割讓土地予英國同時受英國制約。

直至1907年12月17日不丹中部地方勢力烏顏·旺楚克削平群雄，並得到英國支持，廢除「德布王」與名義上的政教雙軌制度，「黃袍加身」成為「龍王」，再度統一不丹，建立不丹王國，實行君主制。

而1910年不丹與英國簽署《普那卡條約》，不丹成為英國的保護國，1947年印度獨立，1949年不丹與印度簽署條約，印度正式承認不丹的獨立地位。

1972年第四代國王辛格·旺楚克提出國民幸福總值(Gross National Happiness, GNH)，並考量鄰近的錫金王國遭印度併吞，與尼泊爾王國的動盪不安，推動不丹政府轉型，2006年讓位於第五代國王吉格梅·凱薩爾·納姆耶爾·旺楚克(Jigme Khesar Namgyel Wangchuck)，2008年舉行全國大選，不丹正式成為君主立憲的內閣制國家綿延迄今。

然而，不丹究竟是閉關自守、洗腦人民，還是世上最快樂的國家，有待我2019親自考察！

不丹旅遊局：http://lvyou168.cn/bhutan/history.html

近世的袖珍小國與戰爭（二）：雷龍的國土——不丹：https://www.weibo.com/p/1001603808702095332959?sudaref=zh.wikipedia.org&display=0&retcode=6102

[1] “Bhutan - Ethnic Groups”, U.S. Library of Congress, http://countrystudies.us/bhutan/19.htm

[2] ｢不要稱不丹人為藏族人｣，《藏人文化網》，2008年2月23日，<http://blog.tibetcul.com/more.asp?action=comment&id=43195&page=11>

[3] “Culture And Religion", Bhutan Portal, http://www.bhutan.gov.bt/

[4] 徐桂香，<不丹與中國、印度之三角關係初探>，《蒙藏現況雙月刊》，第14卷第2期，2005年11月，頁21-44。

[5] 達倉宗巴·班覺桑布，《漢藏史集》，四川民族出版社，1985年鉛印本，頁377-38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