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試讀)「死亡不是問題,衰老才是:美國桂冠詩人唐納‧霍爾的八十後隨筆」 之「沒有門的房子」篇章

更新於 發佈於 閱讀時間約 5 分鐘

  很久沒參加搶先試讀活動了,試讀內容多寡跟心得限制有時候真的讓我猶豫不決,曾經收到將近三分之一本書厚度的試讀內容,但內容很貧乏,我寫心得如同嚼蠟,之後觀察市場反應,結果不意外,向身邊幾個持續閱讀的朋友打聽那本書,發現真的如先前猜想般沒沒無聞。此時心情已非證實如我所預言般覺得自己神準(甚至有點小得意),反而是替那本書的作者感到哀傷,任何一本書都是花費無數心血完成,結果卻不盡理想。

  這次報名悅知6月新書《比起死亡,我更害怕衰老》試讀活動,坦白說在這之前我完全不知道美國桂冠詩人唐納‧霍爾。本書收錄十四篇散文,講述作者在面對衰老的心境,這次試讀的是「沒有門的房子」篇章。

書封/悅知文化提供

書封/悅知文化提供

書籍介紹

書名:死亡不是問題,衰老才是:美國桂冠詩人唐納‧霍爾的八十後隨筆
作者:唐納‧霍爾
譯者:康學慧
出版社:悅知文化
出版日期:2023/6/5  

篇章大綱 

  從唐納和妻子珍搬進農舍開始,唐納從事自由撰稿工作,在起初將近十年沒有柴油暖爐的日子裡,他必須每天去外面的棚屋搬木柴進來,點燃高齡百歲的暖爐,再氣喘吁吁地回到掀蓋式書桌前繼續工作,之後有了中央暖氣系統,他的運動變成帶狗狗加斯去散步,或開車去逛書店或超市。唐納在八十歲那年兩度出車禍,之後將那台破爛的老車賣掉,接下來整整一個月,他都感到非常焦躁,因為無法隨性開車出去晃晃,之後隨著狗狗加斯去世,家裡剩下他跟貓(妻子在婚後24年去世),他終於接受逃不過的限制,於是他開始做起一個奇怪的夢:

  夢裡唐納在黑漆漆的房間走動,到處是陰森的陌生男性。他感到有些焦慮,想要出去。他拼命找門,但怎樣也找不到。那是一棟沒有門的房子。

  讀到這裡,從前面他不得不搬木柴運動,到後面他想運動也沒機會和藉口,我大膽猜測那個不得不面對的限制是「衰老」。

  接著,唐納開始幽默地敘述妻子離開後,身邊互相扶持的女性們:在學校教法語的琳達、協助打手稿信件及記帳等的肯黛兒、洗衣打掃房子的凱蘿爾及健身教練小潘,與這四位五十多歲的女性們相處,常常讓唐納產生是同輩的錯覺。
  但實情是不管你看著多麼年輕的面孔,依舊改變不了自己蒼老的事實。

  雖然身邊有四位女性協助,但唐納依然無法接受創新的科技(所以才需要有人打字、報稅、洗衣和開車載去看醫生),他對於現代科技有一段趣味又實際的描述,讀來不覺莞爾:

  臉書的存在顯然是為了消滅友誼。電子郵件與簡訊毀了郵局。eBay取代了車庫大拍賣。亞馬遜讓書店人去樓空。科技發展迅速,然後速度加倍又加倍。 藝術一直在打瞌睡。

  唐納無法阻止科技日新月異,對他而言,扣除白天充實地閱讀和寫作,日復一日做相同的事情才是最無聊的。

  老年開始絮絮叨叨、老年無法接受創新、老年是無法忽視的事實──儘管你看著比你年輕的樣貌,也無法讓自己年輕十歲──老年對以前的事情記得越牢,下場就是越頻繁地碎念往事,然後為這些事情將不會有人記得而感到無限惆悵。

  如果死亡是終點,衰老是凌虐的過程,大部分人衰老速度差不多,都是不可逆的,都是在沒有門的房子裡打轉,出不去。
  一邊掙扎一邊接受自己衰老的事實,有時候真的很不容易。

心得結語

  坦白說讀完第一遍時真的不知道要寫什麼心得:畢竟只有短短一篇散文,我能參透什麼?這篇散文能代表這本書嗎?我可以讀懂作者想傳達的意思嗎?
  然後我開始讀第二遍,沒感覺,讀第三遍,還是沒感覺,到了第四遍,想說畫線至少可以幫助我釐清重點吧,紀錄一下人際(女性)關係也可以幫助我記住有哪些出場人物,接著才真正感覺出作者對衰老透露出無法抵抗的無奈:它像一面無形的牆朝自己逼近,看不到但觸摸得到,一直一直被壓迫著,抵抗的手腳無力,臉貼在牆上都變形了,這道牆還是不放過自己。
  略微可以明白比起死亡,更害怕衰老:死亡是一瞬間的事,衰老卻是漫長的煎熬。尤其這個過程還得感受體力大不如前,心有餘而力不足,原本力所能逮的一切逐漸遠去,剩下的是年代越久遠越清晰的記憶,當上一代戰爭遺跡成為下一代遊戲場所,這些不復記憶的回憶才是真正的陪葬品,沒有人記得、說了沒有人想聽,這些這些,不如通通帶走,隨著肉體毀滅一同消逝。
  原來除了有形的衰老,不被記得是一種無形的衰老。

  沒想到一篇散文可以讓我對衰老有這麼多感觸,甚至有點恐懼到想防範於未然,難怪自古位高權重者都希望長生不老、青春永駐。
  或許要來一本歌頌年華老去的書籍,才可免去我心中的哀傷。

(本文同步發布於個人臉書及博客來書評)

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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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英華-avatar-img
2023/06/04
衰老是人類無法避免的,這位作者沒提到的「失能」最可怕, 自己無力處理自己的狀況。 希望「安樂死」能速速通過,讓人有尊嚴。
白夜-avatar-img
發文者
2023/06/05
李英華 這是一個好問題:在國外「安樂死」要透過層層關卡嚴格審查,確定都沒有問題、符合相關規定和條件後,才能執行我覺得這無關人權,也無關民主自由,而是一個國家對生命的體認到何種地步
築夢人-avatar-img
2023/06/04
衰老無可避免,但或許可以延緩吧?肉體會老,但心態可以放得年輕一些。台灣社會由於低生育率,促使高齡化提早來臨,老年人累,年輕人也累。而政府決策階層卻無計可施。
白夜-avatar-img
發文者
2023/06/05
築夢人 作者字裡行間透露著:即使心境再年輕,當衰老戰勝了精神,體力不濟是很殘酷的現實所以作者不畏懼死亡,苦於衰老我覺得在這件事情上,政府可能無法確切提供實質的幫助,反而要靠自己養身、盡量維持身心平衡
我還真沒想過衰老,總覺每天開心渡日,就能永遠有活潑能量。有一種被提醒的感覺~很棒的分享!
白夜-avatar-img
發文者
2023/06/05
窩。窩在書裡 難怪你在「十日草輔」自傳漫畫那篇心得裡會很有共鳴,你們起床的時間差不多啊XD我以前也佩服越夜越有精神的人,但我現在比較喜歡睡飽的充實感我也喜歡你對生活的體悟好好地呼吸、好好地品嘗每一口食物,感覺是在善待自己,好好過生活
非賢君子-avatar-img
2023/06/04
從文中看來他這裡的衰老講述的應該是對於日新月異的科技與增長的衰老背道而馳過往認為習慣的事隨著年紀增長變得不夠靈活也變得無法去接受產品的改變相對原本習慣的事再也回不去然而無法接受創新是因為,衰老讓我們看清了事實再怎麼追尋創新所做的有限外,也無法有長時間去適應這些產品身體早已不允許了。
白夜-avatar-img
發文者
2023/06/05
非賢君子 差不多,再也無法旅遊、品嘗美食,當早晚起床跟睡前吞營養品變成例行公事,生活就一成不便但作者也有感受到年老的魅力,比如去機場都不用走路,勤務人員都會讓他們坐輪椅,除了速度很快,還可以快速通關、第一個登機XD
時光-avatar-img
2023/06/06
謝謝白夜 介紹這本書。華人世界大部分喜談「生」,忌談「死」。不管是生活裡,或是文字世界都是如此。一直到近十年,才有少數作家開始接近、面對老去與死亡的題目。「死亡不是問題,衰老才是」一語道破人在暮年之時的困境,正所謂「天黑得很慢」,這不是年輕或中壯世代都能體會的。有一部分人生活中可能得面對親人衰老,那麼體會就會早一些,但無論如何這都無法取代走在天黑路上者的親身感受。可是沒有人能逃過,除非是像心肌梗塞的死亡。為避免「老年人累,年輕人也累」,安樂死是非常迫切需要的,能去瑞士施行安樂死的,畢竟是很少數啊。
白夜-avatar-img
發文者
2023/06/15
時光 哇,燙印簽名版耶,很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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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的沙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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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內容數
一隻書蟲的遊歷,盡量不挑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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