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寫詩以來每年七月好像都是最忙的時候。除了所有文學獎都喜歡擠在這個月以外,還加上搬家。創刊後還有籌劃拍微電影、找素人演員、協助錄 podcast...等等。月中還要代詩社下台中去採訪一位我很喜愛的女詩人。
命理師說我像隻鶴,有時熱心,但也渴望離群。每當應酬太多或與人互動頻繁超載之後,就會有一段時間疲累或厭棄自己。嗯,是厭棄沒錯。就會想躲進自己的洞穴。
紙本刊已經校對差不多了,很盡責的出版社說要留一次讓她校對。希望Q4可以把詩集生出來。同樣是自費出版,這次出版自己的第一本詩集就只有詢問這兩家獨立出版社。也許是反骨,一直覺得詩就是非主流的東西,能夠由獨立出版社出版是我的小小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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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總以為寫詩的人是最有骨頭的。後來進入這個(小) 圈子才發現許多暗黑不公不義的事。而那些大人們似乎也不在意,哪邊有利益權勢,哪邊就有大拜拜。
我的個性太容易在這些事情上面認真,也因此時常覺得挫敗沮喪。這是我該學習適應的地方嗎?例如我的好友得到的獎項,一部詩電影,被找藉口消失,換成那個詩社自己的副社長的詩,還風風光光舉辦首映會。例如,某個詩獎的主席兼任某個詩社的社長,把獎盃頒給副社長的小三,而那位女詩人拿到獎項時發表過的詩寥寥無幾。又例如一本政治人物頻頻上刊封面的文學雜誌,居然可以通過國家單位補助,只因總編輯是市政府的科長。
我好討厭那些虛假。討厭那些人為什麼可以這麼無恥。討厭那些大人明明知道我的好友的獎項被不義消失,一群朋友包含我出來吶喊,他們還是風風光光去出席那個首映典禮。那些詩人明明知道那種不公開提名的獎項就是利益輸送權利勾結的工具,還是一直恭喜啊恭喜。
我的世界或許太黑白分明,所以不可能有大同這件事。世界大同只是虛掩的假象。我繼承了老爸的厭世憤青,而不是媽媽的博愛大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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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想起媽媽把眼睛哭腫了。加上校對覺得視力好像加深了不少。
每年端午總是遍尋不著家鄉味的南部粽,後來只要吃到有鹹蛋黃、三層肉、花生、香菇的粽子就可以了,北部粽裡面的大栗子還是很怪。鹹蛋黃很重要,絕對不能少。如果又是月桃葉包的南部粽就完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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姊姊打算把家鄉市區的舊家賣掉。對家鄉最大的憧憬,除了那片海,或許未來也只剩那些舊市場賣的古早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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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經過南灣,我問家人可以停一下嗎? 我想下去拍照。
駕駛座的家人沒有停,說等一下到台東就有海了。
海是不一樣的好嗎?至少一邊是太平洋一邊是台灣海峽。海的顏色、海岸都不一樣啊⋯⋯
但是我什麼都懶得辯駁。看著窗外緩緩往後消失的海,眼淚一直流一直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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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好辯駁。
人註定是孤獨的,在這個擁擠的世間。像ㄧ掬海水,被舀起,盛入玻璃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