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enice,excuse me定位搜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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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內向的人,關係稍微疏遠一些的朋友或是新認識的人可能會很難相信,因為我東奔西走,我輾轉在許多城市,主動地讓生活與日子充滿變動,儘管我看似積極與果敢的去冒險,但是我本質還是認為獨處更令人自在。

只是我知道,既然做了出走這樣的決定,不去建立與挑戰新關係,不去假裝自己是樂觀外向的人,很容易敗興而歸,甚至後悔。

旅行的初衷一直是很簡單的,想去看外面的世界,不一樣的生活方式、不一樣的歷史建築、不一樣的人文景致、不一樣的瑣碎痕跡,可是停停走走,起初還會被金光閃閃的外在物質吸引,偶爾還會被一些地區限定或是稀奇古怪的小物迷了心神,慢慢的,不再興起這樣的可愛稚氣的渴望。

我來過這個地方,我的到訪不需要藉由購買來證明。

我會與一些人相遇、與一些人擦肩,而我與他們相忘於江湖,但是那些獨一無二的記憶都成為我的一部分,不論好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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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威尼斯多半還是珍惜的意味比較重。

只記得高中地理老師說過,全球暖化的結果各地氣候異常,也在電視上看過威尼斯淹水的慘況,驚鴻一瞥卻在心裡烙了印,深怕它真的消失在地球另一端,於是,這個國家的這個城市成為出國前除了布拉格以外,我嚷嚷著一定要去的地方。

義大利有太多城市能讓人流連忘返了,但是一個星期已經是我擠出的最多時間,總不能為了遊山玩水缺課兩次。刪刪減減後威尼斯留下來了,龐貝被剔除了,至今還是覺得可惜。

這一趟輾轉的車程是跟旅伴一起的。

車廂內溫度合宜,才沾上座位,我們不久便歪著腦袋熟睡,兩人都事先設置鬧鐘,比較不需要擔心發生坐過站的意外。雖然偶爾計畫之外的小插曲會有意料不到的驚喜,但是這段旅程是有限的時間,經不起這樣的差錯。

彎彎繞繞的街巷倒有點像鹿港的九曲巷,卻還是頻頻探頭或駐足拍照,不減絲毫興奮與欣喜,這裡一樣是歐洲慣有磚頭路,高高矮矮、顛顛簸簸,長久的遊走已經感到磕腳,這回走在威尼斯小巷裡,卻不覺得難受,每一個步伐都是輕盈,連旅伴都注意到我的開心。

我喜歡旅伴像哥哥一樣照顧我,雖然我們仍然不是無話不談的關係,有些時候還是會有些許尷尬,可是我從中獲得需要的支持也是不可否認。

我們很難在威尼斯輕易定位,不知道是不是蜿蜒的巷子過於密集狹窄,很容易錯了位,偏偏我們總要陷入迷失才會發現自己不在正確的定位上。

於是後來就只確定了預計前往的方向,我們開始憑著直覺走,多繞了路也不感到厭煩,全是只屬於威尼斯的經驗。

拐了許多彎,我甚至無法準確在腦中勾畫出簡便的地圖,可能出了旅館仍然需要地圖導航才能讓我走在正確的路上。

晚上的街區燈火通明,流動攤販以及各式毗鄰的商店百貨都是充斥著人潮與喧騰,回旅館置放完累贅的行李,我們便逡巡在威尼斯本島,儘管走了重複的路也不影響心情,從天光明亮的午後、晚霞染紅半片天空至夜幕低垂。

學院橋我們就經過了兩次,遙遙望著沉穩肅穆的矗立著的安康聖母教堂,周遭古色的建築與映著霞光的水色,粼粼波光,如詩如畫不過如此,大約也沒有料到明信片上會出現的風景如畫能如此輕易墜入眼底,眨眨眼睛,事實上,不用費力刻意記憶,這一切已經深植心中。

Rialto橋我們也行經多次,兩端盡是紀念品店或餐廳,人群並沒有隨著時流遞減。我們原本看好了一間墨魚義大利麵,找了許久,才終於在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橋下邊找著,然而已經接近打烊時間,出於不願意造成困擾,我們只好另覓他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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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同的旅遊同行者真的會有不同的經驗,威尼斯多的是穿梭在運河間的貢多拉船,我雖然不至於熱且想要嘗試,但是我想,若是學姊肯定會興奮的說服我,當初在柯爾瑪的時候她也是興沖沖去玩了遊船,我卻因為銀行卡一直诶下來,手頭拮据,可憐兮兮地婉拒了。

我悄悄打量過旅伴幾次,他看起來不怎麼感興趣,卻是低頭搜尋著餐廳,對食物是真的上心。

抵達威尼斯的第一天就走了大半天,彷彿回到羅馬像風火輪一樣的奔走旅途,晚上一覺好眠,兩人沒說幾句話、照片甚至沒有分享就昏頭睡著。

與旅伴同一間房這件事,從羅馬到佛羅倫斯,再到此時此刻的威尼斯,竟然也歷經這麼多城市,恍然才會驚覺現實是我與他認識不超過一個星期。

歐洲與台灣六七個小時的時差,我感覺自己在這裡的世界是真空的,是像被放進琥珀的,與台灣與過去無關,在台灣會大驚小怪的荒謬事情,擺放在歐洲行旅中,突然就變得沒有那麼難以接受。

誰要是在台灣跟我說要跟男同學同間房間,我肯定讓他去旁邊醒醒腦,連認識許多日子的男同學都不能接受,遑論近似陌生人的男生。

這樣的事,我有時候覺得自己很勇敢,有時候覺得自己很蠢笨,活在其他人的眼光底下,深怕被評判這樣的決定,我總是瞧著眼色分享這段經驗。

但是我不後悔,就算每次獨自旅行歸來都像是一場劫後餘生。


第二天細雨綿綿的威尼斯一開始還有些新奇,帶著與我一樣清晨的懶洋洋氣息,走久了,老是要舉著傘還是會有點不耐,垮著肩膀有點興致缺缺。

旅伴其實是很貪睡的,但是,在瀏覽許多部落客的介紹後,我們達成了共識,來不及去到許多人盛讚的布拉諾島,要抓緊本島上的白天與黑夜。初到威尼斯是華燈初上的傍晚,人群雜沓,一時間也分不清觀光客與居民,我們已經見證了暖橘色的威尼斯,還有不能錯過的清晨威尼斯。

第二天真的努力起早,扔著行李沒有整理,穿戴好便出門,可惜的是沒有前一天的好天氣,滿蒼穹的蒼白晦暗,沒有半絲明媚陽光,細雨綿綿,顛簸的路到處都是深深淺淺的積水。

不知道是不是離別將近,這場雨夾帶著道別的意味,籠罩了低迷。

雖然我們的最後一站都是米蘭,只是,是不同班次,我要看著他的背影走,他會在米蘭輕淺停留,然後去瑞士,而我是在米蘭過一夜,慢慢回家。

一起站在旅館門口,拖著各自的行囊,我們居然回到初見時候的生澀,他叮嚀我在米蘭的最後一夜也要分外小心,我則是笑著要他在瑞士拉緊褲帶生活,他披著斜風細雨遠走,我揉揉鼻子,覺得有點酸。

這段旅程分開後就是各自天涯,除了在歐洲讀書,我們近乎沒交集點,是難以在牽起話題,這一次揮別也許就是最後的說話。

從天而降的驚喜旅程總該有他的結局落幕,說來矯情,但是這些日子有他的相伴,確實有滿滿的感謝也有滿滿的感動。

祈願往後的自己能有這樣的不顧一切與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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玖柒浣熊ZO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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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無大志,想長眠於布拉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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