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art.23 –變清晰了(似妖非妖)

  我抱著染白的布料大步邁向門口，

「等等！妳要這樣出去嗎？」植稻喝止。回看他起身到一半手拿剩下的髒布，

「對啊？」他盯著我光裸的背良久，含羞捎頸，

「至少披個……」

「很快，沒關係！」我闔眼回身，右腳才出倏地腰間被圍上布料，他呼出的熱氣繞在右耳上，對到他斐紅的眼珠。

「下面至少……」眼底有擔憂尷尬，臉完全變回植稻。我眨眨眼，

「沒手誒？」他蹲下拿著短布很努力卻綁不上結，感覺是我的夏季制服，「噗，床底下我還有備份浴巾，行李箱中。」

迅速地從我的胸口圍上大浴巾，「謝啦。」

　我墊腳塞滿了一個洗衣機，留意我下臀的視線被反視，他抱著衣推在幾步處原地不動，

「你會用洗衣機嗎？」他這才回神，搖頭。我打開隔壁的洗衣機蓋，現在也沒人搶了，「放進來。」他點頭，側身結實的麥色虎背翹臀，沒穿！？

「真是雙標誒你！」急忙從旁抽出我曬好的浴巾，綁在他腰間。把剩下的機器操作做完，他問，

「雙標是什麼？」

「你可以我不行，或是我可以你不行。」

他挑眉，「好啊。」

「痾……泛指自己一個標準，」比劃自己，再比出很大的手勢「跟其它人的標準不一樣。」

　他一手環腰另一手撐下巴，思考片刻，「好啊！」

　哎呀，這就是價值觀不同吧，罷了_

　淡淡的橘香飄來，看著底下許多我製作的清潔劑，沉默半晌，眼底蕩漾哀傷，

「我信你，」態度堅定的凝視紅眸，「你比我有人性，我相信你的判斷，阿薩克。所有錯都在我，」揚起的嘴角很苦，指間撫過他的臉頰，收回，「別自責。」

  他微睜大眼有難以言喻的情緒，我把手藏在背後不敢看他，感覺自己很髒，借刀殺人血債還是算我頭上，他有什麼錯，只是聽我行事。

  他欲言又止，視線也撇開。

「雖然不太理解，但，是我覺得那些傢伙該死。」向我伸來的手令我心頭一驚，下意識退了一些。他驚訝受傷的神情扯著我心臟，別這樣，

「記得是我的錯就好，好嗎？」抖出微弱的聲音，你別這樣，眼眶泛起灼熱，我立刻壓抑情緒撇頭，「抱歉，我們先打掃吧，娜娜米還會回來呢。」

  她熟悉的氣味又刺激著我的記憶。我對他一笑，拿著打掃用具走回房間，過於寧靜的空間，回復原來的樣子，我噴著有關她的清香劑，欲出的眼淚被硬吞下去，之後要換個氣味了。

  我赤腳到走廊中央，這層沒有其它生人的氣息，眼神一暗，首次走到琪婭的207房間，格局是我們的兩倍，三張雙人床靠的很近，兩側各有張三人沙發，鋪滿凌亂的被單與靠枕，玻璃茶桌上杯盤狼藉的擺放異國的瓶罐，印象中看到琪婭跟很多不同面孔的人進出，房間從來沒出現只有女生的情況，集體夜遊更常發生……孔雀綠的牆面沒有任何昨晚兇案的痕跡，就像他們昨天如常外宿跑活動，任何異樣跟邪氣連根頭髮都無，他怎麼有辦法做到完美犯罪，難道跟幻術有關？

　身後傳出穩重的步伐聲我即回顧，植稻男人的身軀在迎光下線條刻的更深，他捉著腰下圍巾似乎在找我，我小跑步到他面前，

「找我？還找衣服？」落下的目光鎖定我鎖骨，方唇微張，

「都有，妳去那幹嗎？」他挑眉帶點慍色。生氣？

「看你處理的狀況啊。是說，」我踮起腳尖，一手摀在他耳邊輕道，「一樓的管理員還活著嗎？」他點頭。我慶幸一息，他突然峰轉神色咬牙低怒，

「他怎麼了？」許久未見的能面”般若”。我在他臉邊搧搧風，

「沒啊，挺好的。」

「妳對他……」喔呦，火氣真大。我嬉笑的退後一步，指尖挑過他方挺的下巴，

「沒什麼。」我說。他被轉移注意，手覆上剛被摸的下巴，

「這是？」

「偷你桃花啊！」

他睨眼張牙，「啊？什麼意思？」我扭頭小躍步的走進浴室。他緊跟在後，

「我什麼被偷了？」驚慌的嗓音。

「噗，偷你……被人告白的機會。」小傻瓜處在原地，插腰扶下巴認真思考，然後一臉醒悟，

「喔！」表情明顯好多了，當我進浴室門上未關，瞥見他深沉的低喃，「這樣主人不就要被更多人告白嗎？不行，還我！」

「哈哈哈！」他箭步逼來我抓住他的雙手，「這樣沒完沒了啦！」像在舞蹈般。

他看起來更加慌張，抿緊雙唇，「主人、主人！」真拿他沒辦法，我鬆手，他立刻用雙手捧住我的臉，柴犬肉肉？眼神終於安定下來。

『滿意了？』緩緩張開眼。他點頭，我脫下浴巾繼續說，『那些屍體你怎麼處理的？』他遲疑其間我把他的浴巾取下，連門帶上，兩人共用有點擠。

『您想問哪部分的細節？』

『血跡處理、屍體殘塊。』轉開蓮蓬頭試水溫。

『血跡在吃前會先放結界，類似圓形的透明罩，吃完後一收就回來了。

屍體殘塊您是想說，我的處理方式還是吃法？』我先避開他的頭刷洗他身體。

『處理方式。你一次吃這麼多，他們屍骨還留在你體內嗎？』

『……可以有，他們是我的血肉了，有需要可以依肉塊的記憶做出來。』

『……復活有可能嗎？』沉默片刻，他說，

『是指像我們這樣行動，保有意識，不可能。』我心頭一顫。

『好，骨頭還能做出來吧？』把水轉到自己身上。

『行，全身都能。』

　　我伸手試著把休息後恢復點的靈力燒出來，彈指間透色火燭，我問，

『看的到嗎？』他遲疑未語。『這是靈力。修行者欲得的能力，依修行者狀況它能做的可大可小。』黑色眼曈轉變虹光，他驚訝不已，我接說，『明天會有暴風雨，我會讓它下到有土石流，你把被殺的人骨骸全部埋在泥推中，一個都不能少。知道嗎？』

『好像有點……』他搔腦講不出適當的語詞，我猜測的說，

『如果你能用出結界那就沒問題，我給你崩塌的時間點，靠結界保護自己盡量放入骨頭，其它就看時機從山上丟入即可。』

他精神的點頭，『好，我再做人員清單給您。』我莞爾，然後把這黑色毛頭給洗乾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