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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記憶以來,外婆都不是太好親近的個性,較一板一眼、追求一絲不苟,擁有強勢的主導性。不過也可能是自己本身的問題,與親戚總是難以真正熟悉起來,家庭聚會時總是順從在旁,扮演有耳無嘴的乖小孩角色。
外婆家曾是販售手機的通訊行,每次回去來了多少人一目瞭然。記得還很小的時候,有一次不知道怎麼了,看著店內的燈火通明與歡聲笑語,莫名有些恐懼與厭倦,邁不出踏進去的步伐,便任性的一個人在漆黑的夜色下呆站。
外婆發現我久久沒有進去,什麼也沒說,只是拿著展示櫥窗上的恐龍雕塑與摩托車模型、搬了漆成紅色的課桌椅,便走到我身旁坐下,用手勢示意我坐在大腿上,並將玩具們遞給我。
我從原本還有些膽怯驚愕,到後來玩的不亦樂乎、無比心安。記得表姊走出來問:為什麼你們待要在外面?外婆只說:妹妹累了。整個晚上彼此都是靜默的,我曾偷偷的瞧外婆一眼,發現她已經體力不支的打起瞌睡,但臂膀卻始終撐著課椅沒放下來,只為讓我有可以遊戲的平台。
那是一個天色很清朗的夏夜,微風徐徐,一旁樹影隨之飄搖,映在我們的身上流動成完整的景,我突然感受到很深刻的某種連結存在,緊緊牽動心弦。
離開時,店外花盆裡種的曇花恰巧綻放。
外婆說,細心呵護的話,還會開更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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繪圖|Ryun
文字&手寫|wab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