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凌晨搭出租車從三里屯夜店回家,路上心情空蕩蕩的。我分明經歷了很多—臉頰因酒醉而變得通紅;身體因蹦迪而腰痠腿痛,卻又似乎什麼都沒有做—心是空的,光有軀殼在那裡拼勁跳動著、假裝沈醉於那震耳欲聾的電音和紙醉金迷當中。比起在夜店裡經歷的一切,我反而對夜店外的景象留下了更深的印象:比如在夜店外堵塞道路而等待接人的一輛輛黑車、車上放著古早味流行情歌的出租車司機、還有夜半仍然在搬磚修路的工人 - 諷刺的是,真正的搬磚工人和網路上成天自嘲為搬轉工人的那些絕不是同一批。三里屯總給人一種錯覺,好像它們只屬於那些錢多、活力多的年輕族群、它的繁華和生機被這座城市的年輕人充分發揚著。它的每個不眠夜,其實絢爛而又苦澀。感知到了這些的我,總不清楚自己在做些什麼。內心的落差感太大,彷彿有什麼東西在拼命往深淵中下墜,但因為墜得太深了究竟沒聽著最後的聲響,空留個沒著落的心在那裡躊躇徘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