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說過,里子越來越有女人味了。』
「討厭。」
『媽媽也這麼覺得。』
『你長大了,大家都這麼覺得。最清楚這點的,是市毛先生,不是嗎?』
「不可能。」
『市毛先生都看在眼裡呢,你不經意的小動作和言語的細微之處,而且還喜歡一個人的時候細細玩味。』
《この国の空》(中文翻譯《此國之空》或《日本的天空下》)改編自芥川賞得獎作家高井有一(1932-2016)的同名小說,描述1945年二戰終結前夕,深埋在人們心中的惶惶不安及深層恐懼,以及青澀少女初綻放的情慾。
1945年的日本,戰爭走向尾聲,街頭一片蕭條。19歲的少女里子(二階堂富美 飾)與母親兩人相依為命,隔壁住著妻小返鄉避難而獨自生活的銀行員市毛(長谷川博己 飾)。
里子因隔壁傳來的提琴聲好奇,後來在一次的雨天和市毛相識。含苞待放的青春,無人欣賞的少女胴體。里子心裡寂默,身體也是。
半夜大聲作響的警報、淹水潮濕的防空洞、逐步攀升的物價,生活環境越來越艱困,明明到了少女初長成的美好年華,里子卻只能憂慮著自己是否會來不及嘗到愛情滋味,就空虛地死於空襲了呢?
戰爭時期缺乏物資,更缺男人。獨居的市毛自然而然成了里子幻想的寄託。於是里子藉替市毛打掃之故,經常進出那棟沒有妻子的房子,兩人也因此越走越近,不被允許的情愫也悄悄滋長。
『你也經常想起他吧。市毛先生對你不僅是會想起,還會想像。』
『不難猜測他想像的內容會是什麼。』
『男人就是這樣,你可不能對他放下戒備。』
『倘若果真如此,你在一個和妻子分居兩地的男人家裡進進出出,我是一定要罵你的。』
『換作平時,我是絕對不會允許你這樣的。』
「媽...」
在河邊,由母親開啟的情慾話題,點醒女兒面對自身逐漸散發的性吸引力,還有開始流動的原始慾望。
母親自在的寬衣解帶,裸著上半身在溪邊擦涼;少女則渾身不自在的叫母親趕快穿好衣服,要是有人來了怎麼辦。
這麼怕被別人看啊。
母親淡然輕巧的說。
成熟女人的自在,青春少女的彆扭,形成強烈的對比。
『但是,這年頭你身邊能看的只有市毛先生,我很慶幸有他在我們身邊。』
『恨不得向他低頭拜託「請讓我的女兒幸福」才好。』
『這麼說雖然矛盾,可你千萬不能放鬆對他的戒備啊。』
『一旦放鬆,吃虧的絕對是女人。你有沒有跟市毛先生說過喜歡他?』
「才不會說,怎麼可能。」
『不管發生什麼,咬著牙也不能說。』
『一旦說出口,防線就崩潰了,你也就陷進去了。』
『你現在還不明白,女人是很容易淪陷的。』
一番對話之後,里子再也無法忽視自己的慾望,並主動敲了市毛的房門。
由被動轉為主動,終於她偷嘗了禁果,和母親一樣裸露了身體。
「你的妻子終究會回來吧?」
魚水之歡後,里子離少女更遠了點,離女人更近了點。
片末,戰爭結束了,而少女的戰爭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