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哭的時候深呼吸-妳,有點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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蠻想知道男生對於喜歡的女生比自己高,什麼感覺

但我覺得比自己喜歡的男生高,糟透了,因為男生從來不會把你當女生看,反而當哥們一般相處,小志就是最好的例子。

國中一年級他座位分配到我旁邊,當時的我只覺得他長得很好看,而且有很多女生朋友,然後,可能跟我不同世界的人,沒想到,他會主動跟我說話,雖然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是不是成績很好。

我笑著回他,可能有點聰明吧,但是沒考上資優班,怎麼了?

小志說:那我就是每次考試都贏你的那個人。

國一第一次考試,整體上前六名的分數都很接近,然後愈後面落差愈大,不讀書的同學愈多,學校另外有一個百名榜,班上同學有進百名榜的人平均5人,我通常是借別人抄作業的人,不要問我為什麼要耽誤人家學習,至少抄的人還願意寫字✍️換個角度思考🤔️

每學期學校會有兩次抽考、三次段考,抽考在段考之前實施,算是一個暖身,也會排百名榜,我記得第一次抽考,我沒有考很好,剛好百名榜80名,班上第2名。

那次小志是贏我了,但是他也排在大概70名左右,班上第1名,學校總共21個班,整體來說我們班算成績不算好,但是大家會一起討論怎麼解題及破題,讀書氣氛挺好。

圖書館五人組就是這時候成立的,簡單來說就是假日一起去圖書館自習,我住最近、但是我最常因為看家或懶癌發作沒出現的那個,我們的目標是考上自己想要的高中(職),我當然自詡能穿上綠色制服。

五人組裡面有個女生小志很喜歡,白白淨淨、說話很淑女、身材纖瘦高挑,我們班的班花—小紅。

朝夕相處之下,我對小志蠻有好感的,但是我也知道常常跟不同女生打情罵俏的他,不太可能對我有哥們以外的想法,偶然一次聊天,我知道他暗戀小紅,當時無名小站很有名,我註冊了一個叫做「月老」的匿名帳號,開始跟他用文章留言聊天,用私密留言告訴她小紅最近的喜好和周末的行程。

後來月老幫小志追到小紅,他們在一起的時候,小志變了一個人一般,上課很認真,懂得跟其他女生保持距離,我也在一次聊天中,坦白告訴小志,我就是月老。

後來國中除了資優班,學校再整理出百名榜內非資優班的學生,成立三個加強班,我、小志、小紅、咚咚、小峻、小如、小怡都成為加強班學生,加強班第八節會加課,因為加強班,我認識很多跟我一樣沒考上資優班,卻可能比資優班學生成績好的學生,我們那時候很討厭學校對資優班的特別待遇、很討厭資優班學生。

加強班和資優班都有禁戀愛令,為此,老師約談了小紅跟小志,幾次約談還有家屬聯繫後的某天,他們分手了,小志一氣之下退出加強班,從此之後變得鬱鬱寡歡、憤世記俗,我看他這樣有點恨鐵不成鋼,時不時會提醒他剛入學的誑語:

我就是每次考試都贏你的那個人。

和小紅分手後,我會偶爾在圖書館看到他約其他女生一起讀書,遠遠看著我們圖書館五人組有說有笑,卻不敢靠近。

我不知道是不是得不到的總是最美,他想念小紅的時候會從我這邊聽一聽他最近的發生的事,甚至會問我能不能肩膀借他靠一下,我跟他還因為這些,到後走廊聊天的舉止,被其他人誤傳「在一起」,他這樣問過我:你是不是喜歡我。

我給他一記白眼跟輕蔑的單邊笑。

其實,一開始有,但後來看到他跟小紅分手後的樣子,我覺得他是適合當朋友不適合當男朋友的對象。

這也是為什麼當他問出口的那一刻,我能爽快地否定他,讓我沒想到的是,他很誇張地跑開,說道:對麻,我就跟某某某說你怎麼可能喜歡我。

他消失了好幾天,那陣子,他悶悶地總是避開跟我的互動,正巧是國二下接國三的時機點,加強班愈來愈頻繁集中補習,到後來,加強班學生只回班上上體育課跟音樂課,我跟小志只有體育課會聊聊天、打打球、跑跑步,他跟班上女生比較好,尤其是成績比較好的人、從班上消失的那群,所以他偶而會感到跟班上格格不入。

離開加強班後他成績愈來愈差、我愈來愈好,其實,國一下學期之後我很少考班上第二名以後的名次,因為我發現小時候媽媽週末帶我去圖書館蹭免費冷氣的閱讀習慣,幫助我在學習的過程,很容易透過大量閱讀比同學更快速地複習、預習完課本上的知識,甚至因為從小學三年級不補習之後,學會看考卷詳解地好習慣,讓我很容易自己破題找到答案。

國三基本上我都在百名榜前面跟資優班的同學競爭,跟小志好像更遙遠了,不只是成績、更是身高,較其他同齡女生長的生長期,讓我「鶴立雞群」,但是我永遠記得每次測驗長跑,小志總會在抵達終點後回頭跑到我面前,讓我用一年級追上他成績的那種拚勁跟上他,然後陪我一起到達終點,我知道他後來默默關注的人除了小紅,還有我。

後來跟轉學生那章節說的一樣,我考上了夢寐以求的第一學府,小志考上海線某個高工,我們就很少聯絡,我只記得某一天放學時,小志忽然打給我說在以前國中附近,那時候的他已經全家搬到靠海的城鎮,來這附近要半小時路程。

我們相會在我家巷子口,我正巧從中女中搭車回家,我陪他走了一段去火車站的路,他認真看著穿著第一志願制服的我,笑著說:我們原本可以一起考上第一學府的,如果他沒有浪費時間在失戀、鬧脾氣、陪朋友打撞球,我這麼聰明應該可以跟你相提並論,但是我看朋友看比較重、你比較無情。

最後,坐上火車前,他意味深長的說:妳,有點高,我配不上。

走回家的路上,我不知不覺留下了眼淚,我知道他在跟我告別、我也是,我理解了我之前對他的關心,還有後來看著他漸行漸遠那些複雜的情緒,可能不會是朋友,但我跟小紅不同,小紅用冷漠讓他死心,我卻用若即若離讓他更加在意。

小志是來告別的,跟這個小鎮,跟我。

對了,圖書館五人即使上了不同高中(職),假日還是會約到圖書館讀書,應屆畢業時,除了我,大家都考上了自己理想的學校,出社會後也一直保持聯絡,其中三個成為了工程師,包含小紅。

跟沈佳宜一樣,小紅也是蠻早就結婚,現在雖然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媽了,還是保養得很好、很漂亮。

「女人有自主思考力,有靈魂,也有感情;女人有野心,有天賦,也有美貌。我厭倦聽到大家說,愛情就是女人的全部。」

(出自<<小婦人>>二姊喬的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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