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去河堤散步的時候,遇到了高中同學。
這個同學去年退休,和我頗有淵源,一起到教育界,然後晚我一年退休,已經去環島一圈了。
他說最近班上想辦同學會,問我意思如何?我笑著說:「那時班上分成上中下,有些同學高攀不起、有些不是同一掛的,跟我一起混的都是「阿三不魯」(台)的!」他覺得奇怪?於是問我有那些是「阿三不魯」的?我看著他,然後大笑了起來。
高中時我打球很行,不過成績不上不下,屬於中下,於是我們幾個成績一般有點爛的、或是沈默寡言的邊緣人就湊在一起了!老師也看不上我們這一票,凡是成績不夠好,沒辦法讓老師顏面增光的學生,老師搞不好連你是誰都不認識!
同學會我參加過兩次,凡是老師教官有來的,我都是點頭而已,反正你也不認識我,就讓那些認識你的學生主動積極吧!因為沒有那樣的情誼,要我在同學會中跟老師social一下,我想到都覺得累!
只要交情夠,什麼同學會我不會參加?問題在於有沒有真正想見的同學?還是只是去參加一個聚會,大家說一說往日情懷、炫一炫今日成就,在杯觥交錯、煙味嗆鼻後把單純的同學會變成生活比較大會?
為什麼我會有這個疑慮?因為我們的高中生活,在升學主義的加持下,變成是以分數在論高低,而我一直很不服氣!明明班上籃球沒有一個打得贏我,甚至在整個年級的籃球上也是一流的存在!只因為注重學科分數,我在運動方面的才能得不到該有的重視和肯定。
你在學科上有問題,想問同學?大家都說不會!可是考試一出來全都會!原來這就是補習的秘訣,而補習是要花錢的,人家怎麼可能白白地將他們好不容易才懂的解答作法告訴你?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就是把學校當兼職、補習班當正職、並把老師的專業品格拿來上架販賣的高中老師。
反而我在升大學補習班遇到的同學,大家互相幫助,然後一起考上了大學,那時只要有來問我學科,我一定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因為我覺得這才是同窗之誼。
其實我能上升大學補習班,還得感謝一個高中同學,他知道我家貧,跑去找補習班主任,這補習班主任二話不說就決定讓我打工抵學費,這才有了另一個機會。
很多的高中同學,我是出了社會才比較認識,有些地位雖高但是謙遜有禮,有些人則還是一副勢利的樣子。
有一個是富二代,在家裡的資助下考上了一流大學,見了面也不太認識,一副你是誰的模樣?我跟其他同學在聊天的時候說道:「如果他今天所有的成就都是靠自己得來的,我可能還會佩服一下!問題不是啊!態度又這副鳥樣子!真是叫人非常不佩服!」
另一個則是在教育界,我和他在車站遇到,知道我那時無業時,態度顯得冷淡,意思是他正準備當老師,後來再遇到時我已是老師,他的態度就翻了180度。
我後來覺得好笑,言談間時不小心就掀了他的底,我說我重考一次,他重考了兩次才上了大學,有什麼好驕傲的?是以為別人不知道嗎?
不過這些事都已經事過境遷,有時想到,拿來當笑話說說,只是覺得可惜!在一種升學主義體制化的過程中,讓學生、教師都在分數比較上失去了人和人之間相處的正常關係,讓當時身為學生的我少掉了經歷更多色彩的青春歲月,特別是在兩性關係,身為和尚學校又把學校當成軍營,少有機會和異性聯誼交流,只能私底下偷偷來,不管橫看豎看,都會覺得那個時代的教育概念真的是一塌糊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