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嗎?兄弟,你怎麼看起來有點累了?」
法蘭克看出了瑞爾的異樣,用下巴指了指另一張空搖椅,用眼神示意讓他坐下。
「放鬆一下,老夥計,如果你覺得疲憊,就看看眼前的小傢伙。」
瑞爾順著法蘭克的目光看去,在後院的烤肉架旁,一名瘦高的十五六歲男孩正在和年紀相仿的女孩說話,男孩臉色有些蒼白,看起來像是鮮少曬過太陽,顯得有些木訥和靦腆,而女孩卻顯得活力十足,頭髮紮著馬尾,正伸手操作著那個嶄新的烤爐。
「嘿,珍妮,離烤肉架遠一點。」法蘭克拉大了嗓門,朝著兩人吼叫道。
「妳該讓亞當來負責烤肉,不然等會餐桌上每塊肉都會黑的跟木炭一樣。」
女孩轉過頭來,朝著法蘭克豎起高高的中指。
「去你的,老爸。」珍妮的嗓門顯然不比法蘭克小。
法蘭克笑的更開心了,他伸手拍了拍瑞爾的肩膀,對著老友擠了擠眼睛,這笑容是如此的有感染力,瑞爾臉上原本僵硬的表情也逐漸軟化下來。
「這個表情才對,兄弟,這才是偉大的瑞爾 ‧ 詹姆斯 ‧ 賽克蒙特。」
法蘭克作出舉杯的手勢,笑著說道:「跟我們的英雄致敬!」瑞爾同樣露出了微笑,伸手作出了舉杯的手勢,兩個男人就在半空中,用看不見的啤酒乾杯。
「你知道嗎?兄弟,我有個絕妙的計劃。」
法蘭克遠遠望著與烤肉架奮鬥的珍妮,露出一個溫暖的微笑,「明年,你和我兩個人,一起跟消防隊申請退休,咱們兩家人,安排一場長途跨洲旅行,從大洲的東岸到西岸,探索河谷和荒漠,整整二十天的大冒險。」
「珍妮給我說了好幾次這個計劃,不過我一直以太危險為理由,拒絕了她。」
「也該是時候,讓女兒實現一下夢想。」法蘭克又是笑得咧開了嘴。
法蘭克對著瑞爾,伸出了左手的拳頭停在半空。
「兄弟,你怎麼說,跟我一起嗎?」
瑞爾露出笑容,伸出了右手的拳頭,兩人的拳頭碰了幾下。
「當然了,兄弟,我總是會跟你一起的。」
「很好,現在,你去把樓上冰櫃的啤酒拿四瓶下來。」
法蘭克像是完成了一樁大事一般,後背舒舒服服地往椅子靠去。
「記得,是四瓶。一人兩瓶,今天好不容易佩姬不在,你得讓我把握機會好好喝一頓,不然等她回來,我又回到無酒精的苦行僧生活了。」
瑞爾站起身來,拍了拍摯友的肩膀,轉身重新走上樓梯,然而,瑞爾才邁出沒有幾步,他眼前就被一層厚重的黑暗所籠罩,每一縷光線,都快速地從他的眼裡消失,周遭的一切頓時變得伸手不見五指,瑞爾只覺胸口沉重,連呼吸都變得無比困難。
瑞爾在黑暗中拼命掙扎著,最終,他只感覺手指似乎觸碰到了一張椅子,瑞爾像是抓住一根浮木般,吃力地坐了下來,正當他感覺呼吸好不容易恢復了正常,但眼前仍是一片漆黑時,一個溫柔且熟悉的聲音在他的耳邊響起。
「親愛的,你現在可以開眼睛了。」
聽見耳邊艾瑪的聲音,瑞爾睜開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