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愛意活下來的偶像｜April：短篇小說

2023/10/04閱讀時間約 8 分鐘

I'm perfectly fine, I live on my own
我過的完美地好我獨自活著
I made up my mind, I'm better off bein' alone
我已經決定了我一個人再好不過
We met a few weeks ago
我們在幾週前相識
Now you try on callin' me Baby, like tryin' on clothes
而現在你嘗試叫我寶貝就像試穿衣服般

---- Taylor Swift - King Of My Heart

Photo by Sittinat Thurdnampetch

「我好想你」的比賽開始了！
妳就這樣欣然接受了挑戰，
因為心中好快樂，好像什麼都不怕了。

親親我我，甜甜蜜蜜的遊戲，
不玩白不玩，傻了嗎？

「不要叫我名字，叫我寶貝」
對著手機螢幕，我跟我的寶貝說。

準備好了嗎？
節目要開始錄製，倒數！
3、2、......

我開啟手機，今天是妳接受直播採訪的日子。

「從一般人成為偶像，妳有什麼想跟大家分享的嗎？」少女穿著一身記者的服裝，將麥克風遞給了受採訪的妳。

「受寵若驚啊。真的很謝謝大家的支持與鼓勵。」妳笑道。

「噢，我不要聽那麼官方的。」少女犀利的眼神掃過來。
妳則是尷尬的笑了一下：「那妳想聽什麼？」

「妳怎麼坐上這個位置的？」少女身體往後靠了靠，眼神瞄在妳坐的寶座上面。

「哦，這個呀，」妳拍拍那寶座上柔軟的絲緞，「是我自己做的呀！」

妳繼續對著麥克風說：「我本來一個人過得好好的，突然有一天你就闖入的我的生命裡...」

「誰？」少女問。

「就是你啊，」妳說，「就是螢幕前的『你』。」

對，就是我。我欣喜的笑著。

「喔…噢？」採訪記者少女有點疑惑。

「『你』是我的偶像，但因為你看見了我，所以我也變得閃亮而珍貴。」妳繼續說道。

「妳可以再多多說一下這個『你』，是誰嗎？」

我也只是偶然的遇到了妳，像是看到了一盆來自異國的盆栽，發出淡淡的誘人香氣。我僅僅只是澆了一點水，妳就開花了，開的如此漂亮，滋味如此美味。

「妳是我的寶貝。」我寵溺的說道。
而妳眼神一亮，像是人生中第一次有人這樣稱讚妳。
有一天晚上，妳喚了我名字。

「『不要叫我名字，叫我寶貝』你這樣對我說，還說自己不是個撒嬌鬼，怎麼辦，偏偏我很吃這一套，嘴裡生氣，心已經化了。」

妳在攝影機前，對著記者少女這樣笑道：「Rupi Kaur 有一句話是這樣說的：『I'm not the whiskey you want. I'm the water you need』而我現在很清楚，『你』不是我的 whiskey ，『你』就是那個我的 water。」

想到妳，我的臉上就微笑，一句話就讓我開心，一句話就讓我想要。

「不是啊，是 whiskey 吧，妳看起來很醉啊。」聽著我們相遇的故事，化身成為記者的少女無力的小聲吐槽道。

「不過我知道『你』並不屬於我，『你』是一個很溫柔的人，『你』是很多人的 water。所以我得到了這份愛意之後，我活了過來，我保存了一些水裝在漂亮的玻璃瓶裡欣賞，我也把我得到的，給了一些出去。」

妳繼續說道：「這樣當『你』不在身邊的時候，我也可以看著玻璃瓶傻笑，我也可以延長這份愛意，然後又獲取了新的愛意。」

「這就是妳成為偶像的方式？」

「嗯，因為偶像不屬於任何人，但偶像給所有人的愛，比給自己的還要多。」

「這樣會被掏空吧？」

「偶像會從粉絲們這邊收到愛意呀，這樣就可以過活下去了。」妳笑著：「不覺得很美嗎？水的流動、愛意的流動。因為我從『你』這裡得到了水，然後我把這水轉變成為我的魅力、我的力量，然後又會收到新的愛意，讓我把愛意再傳達給『你』。」

「所以偶像是需要愛意活下去的。」

「偶像是需要愛意活下去的。」妳堅定的說。
盆栽不澆水，會死，但只要有一點點水，妳就會開心的發光發熱。

「妳不會難過嗎？」少女問妳。

「當我難過的時候，我會想著『你』也一定經歷過這樣的難過，這樣一想，我就不寂寞了。」

「這樣的愛，不會很辛苦嗎？」

「每個偶像都很辛苦，我猜每個偶像都有自己的調解方式，而我的方式，就是去接收愛。知道我需要『你』，有人需要『你』，雖然可能有點壓力，但感覺還是很好吧？」

「我覺得妳這樣有點一廂情願。或許那個人，並沒有妳想的那般好。」或許是少女跟妳並不熟，所以她講話有點不留情面。

不對，也或許是因為很熟，所以才敢這樣直接說。

「記者姐姐，」少女聽到妳這樣稱呼她，覺得有點莫名其妙的挑了挑眉，但妳還是繼續說下去：「我也沒有『你』想像的那般好，但差別是，我在別人面前可以當偶像，我在『你』面前可以當寶貝。」

少女愣住了，思索了許久，問道：「寶貝到底是誰？」

「寶貝就是我的偶像呀。」妳坦坦蕩蕩的態度，像是背後擁有一群忠堅的守護者一般相信妳的話語，突然妳轉向了鏡頭，直直地對著我說：

「寶貝如果『你』有在看節目，千萬不要來問我這是不是在講『你』，我是不會承認的。因為這一切，都只是在我的腦還海裡而已，不需要明說。」

「我只是想告訴大家，我很幸福，我也希望大家都很幸福。」妳把頭轉回看著少女，右手輕輕揉著寶座上柔軟的絲緞。

那是妳保護自己的方法。

我輕拍著妳的頭說：「很多人說我像陽光，妳卻說我像甘露。」

「因為你是偶像，因為你很溫暖，當然很自然地讓人聯想到陽光。」妳趴在我的胸口道：「但對我來說，水就是愛，跟你是不是陽光無關。」

是水救活了盆栽。

偶像提供了陽光、露水，溫暖了粉絲；粉絲提供了愛意，讓偶像持續充滿力量。妳大概是這樣的意思吧。

「不過因為你是陽光，是偶像，所以我知道你不是我的呀。」妳笑道。

從一開始，妳就不打算獨佔我，因為妳知道我的情況。

「妳不用想其他人，想我就好。」
「我怕你太辛苦。」

妳說，當偶像是會辛苦的，所以妳想到可以當一個小偶像，有能力遠遠地陪伴我這個偶像。

And all at once, you are the one I have been waiting for
King of my heart, body and soul, ooh whoa

「說出來」我說。
「什麼？」
「我想聽」
「我好喜歡你哦，寶貝」
「你在訊息裡傳的不是喜歡吧」
「哦你想聽喔」（傻笑）
「嗯快點說」
「我愛你啦，寶貝」
「我也愛你」

節目結束，攝影機關閉。
少女撓了撓腦袋，走下台。

「還真是個神經病，對吧？」負責攝影的艾卜莉對少女說。
「但擁有自己的信仰，也很好啊？」少女說。

「妳是認真的嗎？那根本是邪教。」
「那個邪教，也是她自己創建起來的。」

因為那是她想要的愛啊。

「妳少來，妳不會嚮往這種愛吧，」艾卜莉說：「這比較像是愛上一個不該愛的人之後，想辦法合理化自己的行為。」

「...妳說的沒錯。是有點荒謬。」少女低下頭。

「布蘭琪，妳沒事吧？」艾卜莉看出少女神情有點失落，也是，像布蘭琪這種純白少女，怎會接受這種邪教式的瘋狂呢？

少女只是心想，或許入這個教，就再也不用當偵探了吧。

「下次直播採訪，換妳當記者，我怕了。」

兩個偶像偷偷談戀愛，是嗎？

有些人不需要愛
他們已經
被一些人太用力的愛過
愛到現在
他們怎樣被愛
怎樣不夠

也有些人
只能靠愛存活

潘柏霖

「怎麼辦，離不開你了」
「那有什麼關係嗎？」

我的寶貝就像夢境般完美
My baby's fit like a daydream
低著頭緩緩隨行
Walking with his head down
我是他正走向的女孩
I'm the one he's walking to

隨你怎麼想，隨你怎麼講
(Call it what you want, call it what you want, call it)
隨便你怎麼想我
So call it what you want, yeah
因為我毫不在意你的想法
Call it what you want to

---- Taylor Swift - Call It What You Wa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