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擬世界裡的真實】No.38

No.38

上午8時，才剛踏進＃201『美研系』教室裡，手機鈴聲就響起來，掏出來瞧著，竟然是上杉總經理『視訊會議』，趕忙找位置坐了下來；視訊開始後這才發現參加會議除了上杉總經理之外，其餘完全都不認識，而經過他的介紹後，這才曉得這些位都是由世界各地召集而來的專業人士，準備成立『賽馬娘競賽協會』，『新馬賽』雖不是大比賽，但也是正式賽事，不僅要有紀錄，還要有監看賽程的裁判，選手若是有違規動作，那是要立刻做出判罰；他們舉出以前賽事實例，那年的『天皇賞 秋』，目白麥坤因為斜行違規動作，從優勝判罰降為第18位！那次事件是相當出名的，而且遊戲裡的動畫也完整描繪過，我自然相當同意他們的做法。然而這次『視訊會議』的主題卻不是這件事，而是我和菱亞馬遜的『模擬賽』，這種規模賽事為何會出現賭馬票？他們想要仔細詢問；而經過我說明後，他們也莫可奈何，畢竟『賭馬票』這件事，現在生殺大權還完全掌控在卡蘿菲這隻『怪獸』的手中！在瞭解整個事件始末後，這些專業人士向我提出建言：其一是要修改規則，以目前『A組』的人數和素質來看，明年的大比賽很可能岌岌可危，若是參加『新馬賽』獲得前五名的選手，只要成績優異經過他們評選認可，就可以參加『G1』的大比賽；其二是可以不定期舉辦類似的『公開賽』，參加人數需5人以上，讓有實力的選手來彼此較勁，這也是可以刺激選手實力的重要方式，而這次的『模擬賽』僅此一次，以後不會再有！聽完他們的建言之後，我是欣然同意，而在會議結束前，他們是不忘提及，以條件交換或是折衷的方式，想辦法把『賭馬票』的自主權取回，我聽了只能苦笑，這談何容易啊？！而在會談的最後，我是向他們詢問這次『模擬賽』的等級，雖然僅此一次，但我可是主角之一，而且還有賭馬票；但他們的意見相當一致，這是因為現在學員人數過少，『新馬賽』才會歸類在『G3』這個等級，而這次的『模擬賽』是屬於『公開賽』等級的『G3』，前一次『試合賽』會被歸類在『G2』，那是協會還未成立，否則是不容許有這種事件發生！聽完他們的解釋，我也只能搖頭嘆氣，還不錯啦，賽事終於有規模的開始在運作，而這時我也不忘提醒他們，要趕緊公布明年所有賽事的日期和規模，而他們也明白的表示：討論已經接近尾聲，最近就會送審，在所有『新馬賽』結束後就會完整公布。
下午時間，我是在賽場上做自主訓練，小特是果然伴著我練跑，這些夥伴也是有模有樣的在訓練，望族是獨自像是『護花使者』般的陪著愛瑪練習，優秀素質則是坐在終點區附近，而菱亞馬遜現在已經完全脫離我們的行列，她是自己獨自一人在練跑，整個看起來好像跟平常沒甚麼不一樣的；正當練習到一個段落，小特要求我停下來，準備練最後的極速衝刺時，我是把這些夥伴都集合起來，而在我說明緣由後，她們也只能贊同我的作法，畢竟那位菱亞馬遜看起來並不是那種輕易就上鉤的角色，如果我這位將與她比賽的主角不在現場，想要讓她做出這種比賽等級的衝刺，那應該是辦不到的。而且這麼做也是在測試這些夥伴的能力，如果真的要區分兩年輪流上場的話，不好好測試她們的能耐是不行的！而最重點的就是西野花和黃金城市這兩位，其他的夥伴在大草原的時候差不多已經定案，這兩位未定案的夥伴除了自己的意願之外，我是想知道她們現在的實力。
今天首位負責伴我極速衝刺的，我是直接指定西野花，我是告知她今天是2400公尺、逆時鐘。而使用這個里程的原因，是因為這就是三冠馬娘裡最榮光『德比賽』的距離，我自然是希望她也能夠站上這個『德比』的舞台，不是只單單稱霸短距離的英哩賽事，中距離的比賽她若也能參加的話，那種威脅的力道就相當驚人。她終極武器就是末段的衝刺速度，而經過這段時間後，耐力到底有沒有增強一些我想要清楚知道，如果沒有相當的耐力去跑『德比』的話，末段衝刺的速度就沒了，那可是會輸得很難看的！但小花的表情有些為難，使用比賽的力道跑這個距離她並不介意，重點是她是屬於『先列型』的，習慣追著領放的目標，眼前沒有目標物的話，她不太能夠掌握節奏和力道；知道她在意的地方後，我決定讓她尾隨，讓她眼前有目標物，她的腳步聲和力道，我自然是相當清楚的。
在她喊出『開始』後，我是以85％左右的力道開始奔馳，而且以這種速度，經過彎道根本完全不用減速。然而最讓我擔心的事果然發生，前面的里程她還跟得相當緊，但在最後的彎道過彎時，她力道明顯弱了下來，而在完成過彎，我是以90％左右的力道開始輕鬆衝刺時，腳步聲已經完全消失，而在衝過終點線之後，我並沒有多跑一段，輕鬆的剎車後趕緊回頭目測相差的距離，而在她衝線後，我當然趕緊抱住安慰還喘著大氣的她，然而這時，我發現有雙不懷好意的眼睛正盯著我們看…

晚餐時刻，飯田學員長宣佈一件大事，這是來自卡蘿菲HR的通知：原本下午要向學園報到的『特約駐校醫師』，因為總裁召見延遲到晚間才會前來學園報到，而這位凌玉蕾醫師是來自民主自由的台灣，是骨科超重量級的『權威』！而她接著說明：正因為學員從事的是高能量的職業運動，而目前的時間已經相當接近年底，年底就有規劃兩場重大比賽，這只要不小心受到運動傷害，還別說參加比賽，運動生涯很可能就會因此結束，所以有必要保護好身體，卡蘿菲才會找到這麼重量級的醫師來學園駐點；而從明天早上開始，所有學員要按照學號做健康檢查，經過她檢視完全沒有問題才可以繼續從事訓練的活動，而如果身體出現狀況，凌醫師是被授權可以發出『禁賽令』，在身體沒有完全調養好之前，絕對禁止出賽！
聽完學園長的宣佈和說明，我又只能苦笑，但這麼做也是相當正確的事，馬娘運動傷害最常見的就是骨骼的狀況，找這麼一位『權威』來學園駐點，對大家的健康是有相當大幫助，但還不曉得這位凌醫師的個性，總裁的召見絕對是賦予她這個『特別任務』－我的『專屬主治醫師』！她會不會有事沒事就把我抓過去醫療中心做健康檢查啊？！然而緊接著我是立即宣布更改健康檢查的順序，在27日參加『新馬賽』和『模擬賽』的學員要優先做健康檢查，檢查完之後才按照學號依序做檢查，而這個更改的宣佈事項，立即獲得所有學員鼓掌通過。『飯田這傢伙做事都不好好運動大腦，連這麼簡單的事情也要我來做修改！』只能無奈的嘆了口氣。
飯田學園長提到重大比賽，而早上與『競賽協會』專業人士會議時，他們也提及這件大事，但我有些不解的：既然賽事名稱和規模都已經決定了，就不過是把這些賽事按照順序調整，選擇適切的日期就可以搞定，怎麼還需要討論，這是哪個環節出了問題？然而當回到寢室，使用手機功能將明年的年曆投像在牆上後，我就赫然發現一個重要的日子，而且就是如此湊巧－明年的11月1日是週日！這想都不用想了，會討論絕對就是因為這個日子，1998年發生的悲劇『沉默的星期日』就是11月1日，他們無非就是想要把『天皇賞 秋』這場重要的賽事避開這個日子，因為這事件的主角就是無聲鈴鹿，而我就是轉身成為鈴鹿的馬娘，這場賽事只要如此出現的話，那是不可能不參加的，但不管是單獨往前或是向後挪動都不太適宜，調整這場比賽日期那是會『牽一髮而動全身』，整個下半年所有的賽事都要好好調整不可！而只要他們把整個下半年的賽事日期做好調整，這一天就不會受到矚目，而『沉默的星期日』也不可能再度發生。
這根本就不用再多加考慮，我要復仇！我要幫鈴鹿好好的復仇！絕對要讓『天皇賞 秋』在這天舉行不可！但緊接著我就意識到更要緊的大事，那是因為如果要在『天皇賞 秋』上場幫鈴鹿復仇的話，那就不可能去參加10月份三冠馬娘的最後一站－『菊花賞』，『菊花賞』那可是3000公尺長距離的賽事，而且日期與『天皇賞 秋』相當的接近，才剛盡全力拚完長距離而且還是經典三冠比賽的終點站，要在這麼短的時間再度拚上全力，那真是不可能的事，而且以前純種賽馬也不可能這麼去參加比賽！想到這裡，我做了一個重大的決定，那就是三冠馬娘的三場經典賽－『櫻花賞』、『卡蘿菲德比』和『菊花賞』我都不參加，讓身邊的伙伴去努力，如果第一年能夠出現首位『三冠馬娘』的話，那真是可喜可賀的事，而我的目標只有一個，那就是參加『天皇賞 秋』，絕對要幫鈴鹿復仇！

我的心思鈴鹿當然完全知道，就在我做出這個重大決定之後，他是要求我走上頂樓的陽台，他有話要當面跟我說。然而就在我爬完階梯，才剛踏出出口大門一步時，我就發現眼前的陽台上已經聚集為數眾多的馬兒，這是連心思膽小的成田白仁竟然也現身在裡面，而且很多位還不曾見過面，出現這模樣不用想也知道，他們這些優駿同伴們都想要阻止我這麼做。
「小姑娘！」魯道夫已經快步走到我面前，「請原諒我們這麼多同伴過來，在聽完鈴鹿的說法之後，我是告訴大家：有意願過來的通通過來！」
「可以聽聽我們的勸告…」氣槽是走到我另一邊，開始舔著我的臉頰，她好像在流眼淚，「就讓那些決策者把日期改掉吧…」
「會出現這種反應我們都不會覺得奇怪，」琵琶晨光有些力道的擠到我正前面，「因為小姑娘妳就是當事者，現實出現過很多的事情確實讓大家都很難接受，妳想要幫鈴鹿復仇我們都可以理解，可現實就是現實，我是說真的…能不能請妳避開這個日子？」他話才說完，身後的勝利獎券和成田大進就跟著用力點著頭，而周遭眾多的馬兒也都紛紛在點頭，緊接著目白麥昆、神鷹和東海帝王這幾位跟我相當熟識的也說了類似的話語。
「也讓我說兩句話可以嗎？」有位優駿同伴是繞到了我的身後。
「你是？！」轉身輕撫著他的頸項，但我沒有見過這位優駿同伴。
「我是相當惹他們討厭的…」他舔一下我的臉頰，「這跟我的名字完全相反，我是硬生生奪走他們那麼重要的榮耀，而自己的下場更悲慘！」
「米浴！你就是那位『黑色刺客』米浴！」我叫了出來，他高興的點著頭。
「而正如晨光所說的，」他接著說道，「很多事情都很難接受，我自己就是一個最鮮明的例子，是還不錯啦，那是我最喜歡的賽馬場…」他停頓了一下，「可以請妳不要這麼做好嗎？很多事情真的就是防不勝防，而事件發生之後，那還不只是會讓大家錯愕而已，這種有些邪門的日子，能夠避開就避開，不要去挑戰那個…那個叫『魔咒』是吧？！」
「這話說得真是對極了！」、「不要不要！」「沒錯沒錯！」眾多的馬兒都開始叫著，他們所要表達的意思相當明顯，都是想阻止我這麼做。
「米浴發生的悲劇比鈴鹿還要嚴重，」魯道夫接著把頭搭在我的肩上，「縱使他粉碎波旁和麥昆的霸業，但這絕對不是我們所期望的結局！小姑娘…妳是我們的希望所在，因為妳的存在，大草原才能夠有現在如此繁榮的模樣，我是真心的懇求妳，就讓他們修改日期，不要讓任何意外發生！」
「嗚嗚嗚…」氣槽也把頭搭在我的肩上，她已經完全哭出來，「不要這麼做好嗎？以後妳怎麼打我罵我都沒有關係…不要…嗚嗚嗚…」
「我說啊…」我笑著輕撫著魯道夫和氣槽的頸項，「你們會不會把事情看得太嚴重了點？而且還這麼大陣仗的衝過來…」思考了一下，「這樣吧，我跟你們過去大草原好好聊聊，看你們能不能說服我？待在這裡，在其他學員的眼睛裡，我是一直在和『空氣』說話，這絕對不是好事的！」
「好的！」、「沒問題的！」就在魯道夫和氣槽答應之後，陽台上所有的馬兒都用力點了頭，緊接著我是騎上鈴鹿，而竟然那群附身的優駿同伴也跟隨鈴鹿的腳步，不多時，我們就已經來到大草原。
「請容我提醒大家：」鈴鹿在我跳下後是立即說道，「這位鈴鹿姑娘可是『腹黑』加上『伶牙俐齒』的！要仔細想好說詞，我是已經被她…」
「嗯哼！」還沒等他說完，「那以後早上的時間就有事情可以做囉，這要趕緊叫沙也加系主任準備好畫架、畫板、畫布和顏料這些，嗯嗯…」
「不會吧？！」鈴鹿接著像是中招般的直接倒地，然後開始哀嚎，「我的好姑娘…請您饒恕我的失言，以後絕對不會再犯…絕對不會再犯了…」
這些優駿同伴相當訝異鈴鹿這種舉動，而在鈴鹿概說事情的緣由之後，這些同伴們無一不是笑得開懷，這也化解不少緊張的氣氛。而緊接著這群優駿同伴是開始不停的跟我勸說，但我卻是一一輕鬆的化解，就在公認口才最好的琵琶晨光也被我堵得無法接話之後，這些優駿們完全都洩了氣，大草原整個都靜了下來。其實要堵住他們的嘴再簡單不過，日期同一天並不代表會發生同樣的事件，而且現在學園裡還多了位我的『專屬主治醫師』；更何況事件原始發生的地點是在現實世界裡的『東京競馬場』，就算『東賽馬場』是仿造『東京競馬場』所建造，但現在舉辦比賽的地點是在VR的世界裡，那可是兩個完全不同的區塊，根本不能拿來相提並論！
「還真是如同鈴鹿所說的，」氣槽嘆著大氣，「小姑娘妳有張伶牙俐齒…」
「我無法形容現在的感覺了…」魯道夫是不停的搖頭嘆氣，「雖然真是擔心得不得了的，但是又完全無法阻止妳這麼做！」
「啊啦…我看不如這樣吧！」目白麥昆接著提議，「以後只要是鈴鹿小姐有上場的比賽，我們就輪流過去現場，這一方面可以對這場比賽提出即時建議，另一方面可以阻止意外的發生。魯道夫和氣槽你們覺得怎麼樣？」
「就該這麼做！」、「對！要好好保護！」、「可以的話每次都派我去！」附近好多位優駿同伴立刻都叫了出來，這大概已經不用再討論了。
「麥昆提的建議真是太好了！」魯道夫用力點著頭，「既然沒辦法阻止，那麼以後我們絕對會輪流到現場保護妳的安危，先說好喔…」他接著像是下達命令一般，「『天皇賞 秋』這場我和氣槽絕對會到，其他要過去幫忙的只能限制十位，不能像今天這模樣一次過去那麼多！」
「嗯…就這麼決定了！」氣槽也完全同意。
「就跟你們說不會有事的，這麼擔心我啊？！」我搖著頭苦笑。
「其他事可以開玩笑，唯獨這件事我是絕對不會妥協的！」氣槽相當堅定。
整個討論到此是有了共識而且也達成協議，最後我又是在這群優駿同伴的祝福聲中，騎著鈴鹿回到了特雷森學園。
「我的好姑娘…可不可以…可不可以饒了我啊？」鈴鹿又在苦苦哀求。
「先記下一筆，等以後再好好算總帳…」鈴鹿聽完是不停的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