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老哥 36-墜落

我超級小老師、超級小助手還有美食評論家的任務已經持續一個月了，天氣也漸漸的變冷很多，學校服裝已經換季了，早上出門都要加件外套，不過老哥愛耍帥但這也是他對我的愛，他的外套比我的大件，穿起來比較暖活，所以他總是把他的外套塞給我穿，他自己都不穿，雖然穿起來鬆垮垮的，但是我自己也很喜歡穿老哥的外套，因為我能感受到他彆扭的愛，不過我倒也不擔心老哥感冒啦，老哥從以前就很少生病，感冒一年也差不多一次，而且也都只是小感冒，兩三天就好了，老哥的身體真的很強健。

穿著老哥的外套讓我很有安全感，不僅很溫暖，而且還充滿著這股讓我熟悉又心安的味道，不過另一隻也愛吃醋的大豹子小黑哥看見都我穿著老哥的外套也不樂意了，他也把他的外套塞給我要我穿，但是一個人怎麼穿兩件外套嘛，所以我就輪流穿，然後另一件就裹成一個包當我午睡的抱枕。老歌和小黑哥的味道不一樣，雖然說不上是什麼香味，但我都很喜歡，這兩股味道當讓我感到相當安心。

雖然我不擔心老哥感冒，但我擔心老哥的心情，因為這一個月來他對自己的進步感到很不滿意，因為進步得很慢沒有達到他想要的成效，所以他有點焦燥，脾氣也變得不是好很，而且為了有更多精力能在訓練上他還進行了禁慾，也因為如此我每天晚上就得吃點苦了，我除了要忍受老哥的臭脾氣外，我還要幫他按摩舒緩疲勞，還要接受他更加激烈的親吻與手淫，因為他自己不能發洩慾望，所以只能對我發洩，但即便如此，老哥的焦躁情緒還是沒有減少。

而小黑哥則是平平發展，小黑哥本來就有底子，我一直覺得以他現有的實力上寶路餐飲專科學校一定沒問題，只要正常發揮就好，但他對自己也是要求很高，總也在想新菜色。

而銀裕呢，一個月的時間銀裕進步的很多，現在他上課都可以稍微跟得上進度，而且我發現他似乎很有數學的潛力，他的心算能力比我還要好，邏輯能力也很強，能夠自通公式，比較差的就是文科，最爛的依舊是英文，但是跟一開始比起來真的已經進步很多了，剛開始的時候連字母都還寫不完全，現在都能寫出單字和簡單的句子了。因為當他的小老師的關係，我和他的感情越來越好，甚至肢體上的互動也變多了，我甚至還會找他訴苦說煩惱，平常都是別人來找我的，現在我也有個窗口了，而銀裕雖然不太會安慰人也不太會給什麼建議，但他總是會說一句，「有什麼事就找我，有我在。」

「瞬風，我們今天可不可以放假一天？」銀裕問了我。

「你是說補習啊？你晚上有事是嗎？」

「沒啦，我是想說你已經教我功課一個多月了，我覺得你很辛苦想要請你吃個飯。」

「不用啦！不用請我吃什麼飯！我們可以一起去吃飯，但你不用請我啦！」

「要，要請你，這是你應得的，我決定好了。」

「不好意思啦！」

「你不接受我就不跟你好了。」銀裕現在也會對我說這種話了。

「真是的，好啦！那我們要吃什麼？」

「你喜歡吃什麼？」

「啊！今天有夜市對不對？我們去逛夜市好了！」

「好啊，你喜歡就好。」

不過我跟銀裕去逛夜市這種事老哥是不會答應的，所以我得想一個理由，就這樣吧，就說銀裕的爸媽要請我到他們家吃飯，算是慰勞我交銀裕功課讓他成績進步。這個理由應該可以通過，想到這裡我立刻發訊息給老哥，老哥不一會兒就讀了訊息，但他遲遲沒有回覆，過了好一陣子他才會了一句「九點回家」。看來老哥還是不樂意的，但是是對方父母要要請客，所以老哥最後也還是答應了。

傍晚放學的時候我和銀裕收拾著書包準備離開學校，此時淞浤和銀裕跑來，「你們今天不留下來補習喔？」

「對啊，我們要去書局買講義和參考書。」我隨便編了一個理由，因為我想跟銀裕獨處，不想讓他們兩個也湊著來。

「那麼認真，還要買到參考書。」淞浤說。

「唉，銀裕已經不是我們這個世界的人了，他現在只跟瞬風好，我們兩個是多餘的。」哲軒酸溜溜地說。

「別亂講，我跟你們也一直都是兄弟。」銀裕說。

「對啊，我們四人一直都是好朋友啊。」我說。

「說笑的啦，好啦，我們離開吧。」

我們四人離開教室，我們四人在教務處穿堂分手，銀裕是騎較踏車上學的，今天要跟他去逛夜市，所以我坐上他的腳踏車後座讓他載，因為腳踏車比較不穩，所以我的手抓著銀裕的衣服。大約騎了十分多鐘我們抵達了銀裕的家，我還記得銀裕說過他爸爸是有在混的，我開始覺得緊張，銀裕看出我的緊張，拉著我的手安慰我不要害怕。

接著我們進到房子裡去，銀裕用台語喊了一聲我回來了，接著後面廚房傳了女人的回應，那應該是他媽媽，我跟銀裕一起走進去到廚房裡，銀裕的媽媽正在煮飯，餐桌上坐著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左臉頰上有一條很長的刀疤，這樣的他配上他原本就有些兇狠的長相，整個人看起來非常的凶厲，我開始感到害怕。

「爸媽，這是我同學李瞬風，就是那個一直教我功課的同學。」銀裕向他父母介紹我，他爸爸一聽到我是教他功課的同學臉上就露出笑容，但是就算他露出笑容，他那張臉看起來還是有點可怕。

「喔！你好你好！我們家銀裕一直給你照顧，不好意思啦！今天在我們家吃飯啦！老婆，我再出去買一點菜！」銀裕爸爸熱情地招待我。

「爸，不用啦，我今天要請他去逛夜市，算是付我的補習費！」銀裕說。

「是喔，你們要去逛夜市喔，來啦！這給你！」銀裕的爸爸從口袋裡拿出了兩千塊給銀裕。

「一千就夠了啦！」銀裕說。

「沒關係啦！有花剩下的就給你同學啦，也算是你的學費啦！」銀裕媽媽炒著菜說。

「叔叔阿姨不用啦，我跟銀裕是好朋友怎麼會跟他收學費！」我連忙推絕。

「唉喲！你要收啦！多虧你我們家銀裕才決定要好好念書，也多虧你願意教他他的成績都有在進步，這都是你的功勞！」銀裕媽媽說。

「不行啦，我不會收錢啦，請我吃夜市就好了！」

「免客氣啦！你就拿就對了啦！」銀裕爸爸說。

「好啦，他想收就收不想收就不收，不要勉強人家。」銀裕說。

「你要好好對人家知道嗎！人家都是花自己念書玩樂的時間在教你功課，你要心懷感恩！」

「我知道啦！」銀裕說。

「沒那麼誇張啦，主要是銀裕自己也想唸書，我只是在後面推著他而已。」我說。

「你小小年紀就這麼懂事，真是了不起，真的謝謝你願意照顧我們家銀裕，他成績進步我們都好高興啊！」銀裕媽媽說。

「他成績進步我也很高興，代表我也很會教，哈哈哈！」

「多謝你啦，你有空要常來我們家欸！叔叔會好好招待你的！」銀裕爸爸說。

我們幾人熱鬧幾句後銀裕就帶我回他房間去，因為現在時間還早所以我們打算在家裡待一會兒再出發，銀裕的房間比我想的還要乾淨，不像老哥和小黑哥那樣邋遢，整理得整整齊齊，還真是一股反差。

「你想先睡一下的話可以去躺床，時間到了我再叫你。」銀裕說。

「不要啦，還沒洗澡，這樣會弄髒你的床，我躺地板就好。」

「地板冷，你躺床。」

「今天還好啦，還不算太冷。」不等銀裕再說什麼，我直接躺在地板上。銀裕見狀也不再說什麼，他坐在我身旁划手機，傍晚的房間裡，橘紅色的夕陽從窗戶照進房間，一抹橘紅映在了銀裕的側臉，我又忍不住盯著他看了。

看著看著，不知是受了氛圍的影響還是什麼的，我居然爬上了銀裕的大腿，我把頭枕在他的大腿上仰躺著。銀裕看著我，我也看著銀裕，我們都沒說話，接著銀裕把頭轉回去並伸出一隻手撫摸我的頭，我就這樣讓他摸著，我們倆誰都沒有說話，接著我轉身把自己的臉埋在銀裕的腹部，雙手環抱他的腰，而他的手繼續撫摸我的後腦勺，我吸著他身上的味道，就這樣直到房間裡的橘紅色完全消失。

銀裕騎著機車載我來到了夜市，夜市裡人潮滿滿，我和銀裕並肩走著，我們走著走著，銀裕的手就勾搭上我的肩膀，他勾著我的脖子把我拉近，我們肩碰著肩走著，我感覺到一股溫暖與安全感，又有一股奇妙的感覺萌生，心臟雀躍的跳動著，銀裕只比我高那麼一點，但是身材比我壯很多，這種被他保護著的感覺讓我好心動。

「有看到什麼想吃的就跟我說，我買給你。」銀裕說。

「我想吃牛排。」我說。

「好，前面那裡有，我們去那家吃。」

我們來到了牛排攤，我點了一份牛小排，銀裕點了一份厚片牛排，我們點完餐找到位子後銀裕很貼心地去拿了餐具，然後也幫我添了一碗湯和一杯飲料來，這實實在在是好男友的行為，如果我是女的，其他人一定都以為我們是情侶吧。過了一會兒餐點上來了，我開心地吃著牛排，因為我超喜歡吃牛排。我們一邊吃著一邊聊著學校裡的瑣事，講著講著，銀裕切了一半的牛排到我餐盤上來。

「要吃飽。」銀裕說。

「不用啦，這樣我就吃得飽了，而且等一下還有其他攤子可以吃啊。」

「我看你很喜歡吃牛排的樣子。」

「看得出來啊，我確實很喜歡吃牛排。」

「因為看你吃牛排吃到會笑出來就覺得你一定很喜歡吃。」

「我有笑嗎？」被他這麼說我不好意思了起來。

「有啊，剛牛排來的時候你就開心的笑出來，吃的時候也是笑容滿面。」

「哈哈哈，很像小孩子對吧，我這個人就是這樣。」

「這樣很好啊，我喜歡你這樣真誠的樣子。」

「是嗎？但是我比較喜歡你這樣子的，不管什麼事都總是很冷靜的樣子，這樣比較有大人的感覺。」

「這樣哪有好，我以前還被取笑叫木頭。」

「誰敢取笑你我揍他！」

「這麼保護我啊？」

「當然，我是你的老師當然要保護你！」

「應該是我保護你比較適合吧。」

「哈哈，也對啦，我連打架都不會，我只有被打過還沒打過人哩。」

「你有被打過啊？你哥不是會保護你嗎？」

「總還是有保護不到的時候啊，而且老哥雖然很強也不是什麼人都打得過。」

「確實，人外有人，山外有山。」

「唉呦，用成語欸，果真有在讀書，我好欣慰喔！」我笑著說。

「那是你教得好。」銀裕也笑著說。

「我只是輔助而已，最重要的還是你自己，是你自己的功勞！」

「你的功勞也很大，所以今天你完全不要客氣，想要什麼都跟我說。」

「好啊，那我恭敬不如從命，我就不客氣囉！」

「嗯，好。」

我們吃完牛排之後繼續逛著夜市，銀裕也一直保持著勾著我的脖子的姿勢帶著我逛，我突然感覺自己像是銀裕的女友一樣，心裡頭好興奮好雀躍。我們買了飲料、章魚燒還有一些燒烤之後我們到了一間BB槍射氣球的攤子，銀裕停了下來。

「我玩一下這個。」銀裕說。

「好喔，我也要玩，你玩這個很厲害嗎？」我問。

「還好。」

「我滿爛的，大概十顆中兩顆吧。」

「你是亂相打鳥吧，我等一下教你，你先看我玩。」

「好。」

銀裕拿起槍，架式十足，他舉著槍瞄準，不一會兒就射出第一發，間隔不到一秒就第二發然後第三發，他就這樣連續十發全中。銀裕滿意的放下槍，我在旁邊看得亮眼。

「你好厲害喔！連續射擊全中欸！」

「還好，這只是不會動的，如果是會動的就沒那麼容易了。」

「這樣已經很厲害了，說不定你可以當警察喔！」

「哈哈，怎麼可能！好啦，換你了，我教你怎麼玩。」

銀裕繞到我身後，他的身體貼在我的後背，他從我身後抓住我的雙手扶持助我握槍的姿勢然後一邊調整角度，他告訴我準心在哪該從哪裡瞄準，銀裕的頭就在我的右肩上，我的耳朵都能感受到他說話時呼出的熱氣，我覺得好害羞又好興奮，結果第一槍扣下板機就沒擊中。

「專心，看著你的目標，呼吸不要太大。」銀裕說。

「好。」我準備好後扣下板機，結果第二發中了。

銀裕就這樣在我身後幫助我射擊，結果我中了七發。「結果只中七發而已。」我有點失落地說。

「這樣已經不錯了。」銀裕摸了摸我的頭笑著說。

接著我和銀裕去攤子前面挑獎品，走過去時銀裕還摟著我的腰，我隨便挑了一個吊飾便打算離開了。

當我和銀裕正踏出第一步離開攤子時我就見到了讓我心驚膽跳的一幕，我看見老哥瞪大著眼睛，額角爆起青筋的站在不遠處看著我們，我看見這一幕時就像有子彈射穿我的心臟一樣，我的心被打穿的一個洞。老哥身旁還跟著淞浤跟哲軒，他們怎麼也會在這裡？

老哥大步走了過來，他走過來是我感覺像是海嘯壓過來一樣，我感到害怕，但我又一瞬間鼓起勇氣向前一步擋在銀裕面前，我擔心銀裕會遭殃，他若遭殃都是我害的，所以我必須保護他才行。

他們三人走來，老哥站在我面前怒目而視著我，我甚至都可以感受到他身上發出的熱氣，而淞浤率先發話，「喔！還說去買什麼參考書！原來是在這裡偷偷逛夜市！」

「你們兩個我就說有鬼！偷偷摸摸不找我們，該不會真的在約會吧！」哲軒說。

幹！你們兩個白癡現在說這個給老哥聽是想害我跟銀裕被砍死嗎！兩個智障！

「老哥，我可以解釋！」

「回，家。」老哥咬牙切齒地說，的眼睛像是要射出刀刃一樣的瞪著我，老哥說完就抓起我的手走，老哥幾乎是用扯的扯著我的手走，扯得好痛，但我不敢吭聲，銀裕看見後跟了上來。

「嚴哥，都是我的錯，你有什麼事就找我，我承擔一切，你不要為難瞬風！」銀裕拉著我的肩膀想要止住我們前行，老哥轉頭瞪著他。

「你他媽的還敢碰他？」老哥額角的青筋又爆了一條出來，接著老哥一拳灌下銀裕的臉頰，銀裕被揍的彎下腰。

「老哥！你不要打他啦！」我大聲地說，果然我還是害銀裕被打了，我心好痛。

「這是警告，我明天再處理你。」老哥說完又扯著我走了。

我一路被老哥拉扯著，老哥像是在拖拉一袋物品似的拉著我完全不管我的感受，我被帶到銀行的停車場，老哥的機車停在這裡，當老哥正插上鑰匙時銀裕又出現在我們身後，他又跟上來了，我看見他的嘴角流著血。

「嚴哥，我讓你打讓你罵，你要對我怎樣都行！你不要為難瞬風！是我自己亂碰瞬風的，跟他沒有關係！」

「我現你三秒離開我的視線。」老哥臉色鐵青面無表情地說，完蛋了，老哥真的要發飆了。

「銀裕你先走，不要管我！」我說。

「你答應我不為難瞬風我就離開。」銀裕堅決地說。

「我們兄弟倆的是輪得到你管？三秒已經過了，你跟我來。」老哥把銀裕叫到銀行後面的角落去，我擔心的跟上去，我跟在他們兩人後頭，結果一到後面時老哥一個轉身就又給了銀裕一拳，接著對他一陣暴揍毆打，我見狀立刻上去抓住老哥，但是憑我怎麼制止的住一隻狂怒的老虎，老哥一隻手就把我甩到一旁，我跌坐在地，我看老哥對著銀裕拳打腳踢，而銀裕則默默承受著一切不吭聲不還手。

毆了一陣之後老哥走到跪倒在地的銀裕面前，老哥抓起他的頭髮說，「離我弟遠一點，要是讓我看見你跟他說話我就砍死你。」

我留著眼淚上前去想攙扶銀裕，但是老哥抓住我的後領把我強行拉走，我被拉走時銀裕笑著對我說，「沒事。」

老哥拉著我離開後到了他的機車旁，他跨上機車後示意我上來，我也只能先跟老哥走了，如果我執意要去幫銀裕老哥只會更生氣而把他打得更慘而已。我一上機車還沒坐穩老哥就開始飆了。我覺得我這次真的完蛋了，我騙了老哥，還讓他看見我跟銀裕在那裡親密互動，而且還是在老哥這麼焦躁的時候讓他看見，老哥早早就警告我不要跟銀裕太親密，結果我一步一步地走近銀裕，現在跟銀裕發展到摟摟抱抱的地步了，還被處在壞脾氣當中的老哥看見，我真的死定了。

不僅害了銀裕也害了我自己，可是比起擔心自己，我更擔心銀裕，但是擔心他之前我得先確保我能不能見到明天的太陽才能去擔心他，我有極大的可能會被老哥監禁在家裡，我李瞬風的末日要來了嗎，今天真的是從天上掉到地上，墜落的體無完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