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有過一次特殊經歷。大概是五歲左右的夏天。
那時跟著父母來到鄉下老家。一到中午,全身便沾滿黏呼呼的汗水,令人不是滋味。
「弟弟啊,我們去溪邊玩。」鄰居家的哥哥,時常在午後帶我去溪邊玩水。
這段回憶是我,在暑假最為快樂的時候⋯⋯。
「好無聊啊!」一位女孩從後面走來。
我正在和班上的死黨聊考題內容,這個女的,不是別人,正式班上如冰山一樣的女生。
「妳好。徐喬。」木訥的表情凝視眼前少女,連旁邊的死黨也呆住了。
「林書臣,醒醒。」張啟豪打著我的肩膀。
「你叫林書臣對吧!聽說你要考美術班,以後可能要經常見面了。」徐喬看向我手中的申請書,微微一笑。
「書哥,恭喜你,被點名了。」張啟豪打趣說。
「徐喬,也是美術生嗎?」我嘀咕著。自顧自走到考場,這次畫題是桌上的水果,和一張關於夏天的想像畫。
新學期,自然地和徐喬同班了。只是她仍是座冰山。
直到,我和她分到一組畫寫生。
「林書臣,你眼中的夕陽是什麼顏色?」徐喬拿出橘色和紅色的顏料,緩緩說出一句,「是橘色還是紅色?」
這個問題,問倒我了。「要看當時天氣吧,可能會有紫色、藍色、黃色,當然也是橘紅為主。」
因為老師是擔心,一個人寫生會很危險,所以便要求好朋友兩兩一組,跟我很好的同伴剛好生病,最後便和徐喬一組。徐喬是自己孤僻,在班上人緣不是很好,其實基本上是她,不愛與人說話的關係。
「好繽紛啊。我只看到橘紅兩種。」徐喬淡然地說出話,但在我耳裡起了疑惑,便向她問:「色彩學不是有教嗎?物體的顏色,甚至水彩老師不是也有說過,類似的,比如說如何疊色,甚至眼睛應該也可以看到其他的顏色吧。」
「開玩笑的,幹嘛那麼認真。」徐喬說。手繼續的上色,她的風景畫顏色很漂亮,好像真的剛剛說的一切,是她開玩笑的。
「我其實是說心裡的顏色。」她說。
「心裡的顏色?!」我嚇到了,好像明白她為什麼沒人緣的原因了。
「就像春天是綠色,夏天是紅色,秋天是橙色,冬天是灰色。說簡單點,就是直覺,記憶中的顏色。」徐喬一本正經地,解釋剛剛的話。
「我好像理解妳的意思。」雖然不懂,但仍然十分好奇她到底在想什麼。
「其實我經常羨慕其他人的世界。好奇別人的生活,因為自己的眼裡,好像住著一隻兔子。」徐喬開始說著:「兔子的眼睛,聽說只能看到黑白兩色,我的世界真的宛如只有這兩色。」徐喬接著又笑著說:「不是有意跟你說那麼多,不要太在意我的話。」
「妳很沮喪嗎?」我問。
「不會呀!我的話,只是剛剛太累了,才無意地說出,不要感到負擔。」徐喬緊張地收拾著畫具。
「要回家了,我先走囉!」徐喬背起書包,離開我的視線。
要我不在意?!什麼意思?!
「徐喬等我。」我將東西收好,趕緊跑到她身後。但是她消失了。
「不是剛走嗎?」突然一陣雨降下。我正打算拿出雨傘,頭上卻突然出現了遮蔽物。
「林書臣,怎麼拉?」徐喬一身黃色雨衣,手中握著透明雨傘。因為個子比我矮,所以十分吃力舉著傘。
「抱歉,我有帶傘。」我趕緊打起傘來。
這就是我和她認識的經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