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同>餐酒館。
「不會吧,妳明知道我就像個記者一樣,專門幫人寫信,專門聽故事,妳現卻要我吐出一點自己的故事?照理說,來見我的人,都要先交出故事來才對!」通里很快就喝起酒來。
青靈無奈的說:「我就是因為生活缺少樂趣,口袋裡沒半點故事,才想從你們身上挖呀,你也知道,生為我的朋友,被我出賣只是剛好而已。」
「怎麼啦?妳是過上什麼生活了?最近在幹嘛?話說我們也很久沒聯繫了。」
「自從我離職全心照顧家裡老的老病的病,以及缺人照料的祖傳果園,已經一年有了,好不容易老的被我哥接去照料、病的能夠自理生活、妹妹也搬回家了。我想在回到工作之前,再幹一筆,做點無謂的掙扎,看有沒有機會囉!」
通里嘆口氣:「難怪妳前陣子好像從社群消失了一樣,辛苦了,是每天重複著乏味的生活吧?話說回來,在我的世界裡,多的是這樣的人。」
青靈擺出哭喪的臉:「同是天涯淪落人呀,我們勉強也算是同類,我不找你找誰呢?」
「既然妳說了妳那乏善可陳的故事,我也回應妳一個一手"現流"的我的故事吧。只有五個字:我、不、愛、父、母。」
青靈繼續哭喪:「老兄,這也算是個故事?」
「我只能忠於心中原述,把它推展出來是妳在做的事。」
「這是一種真心話大冒險嗎?別說在你的世界,在我的世界裡,這種話也可以屬於大逆不道。真要說,我對父母也只是出於責任義務、報答回饋。情感的層面,只是蠻普通的關係。當天下父母們開始說有了兒女就是會擔心到老,我很想回說有了兒女就有了終生當理由伯理由嬸的免死金牌,永遠拿兒女、父母當藉口。但親子關係太義正嚴詞,如龐然大物拔山倒樹而來,異言堂常會被一言堂覆蓋掉。」
「所以說,我的世界或妳的世界,不管相隔幾年或多遠,沒有影響,沒差,人心還是一樣,如此交流。」
「那我只好退而求其次,來挖挖你的委託人的故事吧。」
通里思索著:「最近是有一則還不錯。一個心靈中心的小老闆給我看監視錄影畫面,他說那一男一女在他媽媽的場地裡,像是抱在一起摸來摸去,又常像在伸展做瑜伽,還是處理跌打損傷,有時候則看似沒什麼在動。
他時不時轉頭回來滑他的手機,再看回監視畫面,總是差不了多少。
他們到底什麼時候才打算要做那個啊?他問我。
我打趣的說他想太多了,那女人恐怕只是在幫那男人抓蝨子罷!
他說怎麼可能,猴子才這樣。
我說對啊,動物或許會幹類似的動作,你怎麼不去問猴子,調情調夠了沒?女人把你全身摸遍了,還不起來幹活?
他說他看不懂這對男女的關係,一開始還以為,人們覺得摩鐵不夠看了,特地去上心靈成長課程的地方幹,才能引起羞恥心,越難為情越有勁。」
青靈重拾笑臉看著通里,卻似看向遠方:「改天我們再和當事人一起研究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