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在外人看來,我不是個憂愁善感的女生,大大咧咧,嘻嘻哈哈的才是我向外的常態。但又有多少人知道,我是個看著天台外的萬家燈火,會突然就感慨這是永遠都不會屬於我的溫暖。
在無數個不眠的夜,我會拉開窗簾,看著落地窗外,一盞盞,或是橘色,或是黃色,代表著人間煙火的燈,默默苦笑著。幻想著每一個屬於這些燈火的故事,可以是喜悅的,悲傷的,但我相信都是幸福的吧。
從懂事以來,我就開始了漂泊。離開了家,留下了父母在故鄉,期盼著我的功成名就。多年後,我的故鄉只剩下年邁的父親了,每一次回去,那種原本該有的歸宿感也漸漸沒了。沒了母親的年夜飯,那些我從小吃到大的家常菜也沒了。看著變化很大已經有些不熟悉的故土,我是無措的。回到工作生活的地方,自己一個人打拼,一個人在不屬於自己的土地生活著。雖然很享受自己一個人生活的自由,但是看見和家人一起逛街,吃飯,打打鬧鬧的人群,還是會忍不住多看一下。果然,當你向往自由,就要做好孤孤單單面對一切的決心。
很多遊子應該都明白,對於身邊的人,和家人一起吃飯,一起出遊,看起來是那麼普通的日常,卻是我們跋山涉水,一年回家那不到十日的珍貴時光。我常常在想,當我父親老去,離開了,我還有理由回到那片我長大的土地嗎?那裡的一切既陌生又熟悉,但是歸屬感這種東西真的很奇妙,有家人在身邊就會讓我覺得,我還是和這個世界有鏈接的,我還是屬於那個地方的。一旦我沒有親人了,我再踏到那片土地上,我還會覺得親切嗎?
現在的我,再一次看著窗外的燈火,聽著火車時不時轟隆隆過去的聲音,看著大家努力生活著的痕跡,聞著帶著淡淡煙火味的晚風,再一次回憶起那些曾經孕育著我成長的日常,為什麼現在卻變得那麼遙不可及。是我長大了,突然把世界看透了,還是我的人生就是這樣,註定淡淡的,不留痕跡的,慢慢一個人走下去。也許,只有老天知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