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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圖文插畫的人應該都對《來喝下午茶的老虎》這本經典故事不陌生。
老虎來家裡下午茶的情節讀來有些不可思議,令人錯愕莫名,看到最後又不免讓人會心一笑。
也許繪本帶點童稚古樸的柔和畫風,多少淡化了老虎闖入家中的恐懼。從看著牠進門,坐在餐桌前,吃光桌上的點心、冰箱及廚櫃的零食,連水龍頭的水也被ㄧ飲而盡,不免腦補,下一個餐點會不會就是女孩和母親?!
小典藏出版的「插畫家系列」《朱迪絲·克爾》篇,讓讀者們如同跟著紀錄片的鏡頭,隨著文字進入她的創作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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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你是否也跟我一樣,常常在被一個故事感動的時候(也許是書、電影、攝影或種種創作),會有種繼續往內深究的慾望:背後的相關故事、作者的創作初衷、少為人知的幕後花絮等等。
這時不免想著,能寫出歷時五十多年不墜的溫暖經典作品,插畫家本身的故事想必也是一樣光明與溫馨的吧⋯
◍ 早期童年及繪畫
出身德國柏林的朱迪絲·克爾,成長於一個充滿藝文氛圍的家庭。爸爸是知名作家、記者、詩人、劇評家,媽媽則為作曲家。
克爾從小即熱愛繪畫,媽媽是唯一看出她天賦的人。她全力支持女兒的才華,即便因猶太身分而被迫逃難的那些歲月,也不忘帶上女兒留下的畫作。
幸虧母親的遠見,克爾的早期畫作目前完整的典藏於英國泰因河畔新堡的「七個故事」國家兒童圖書中心。
在顛沛流離的逃難生活裡,她與哥哥換過不下十所學校,家庭經濟窘迫,父母親時常得為了生計發愁。
但小克爾的繪畫才華並沒因此被迫停止,她依舊熱切並專注的畫著。或許她早已看清人世的現實,她的旺盛求知慾與理性的堅持反映在其栩栩如風的構圖上。
從一則小插曲即能看出她對觀察力及構圖精確的堅持⋯
在幼兒園的美術課上,老師在桌上放了一朵鬱金香作爲當日的繪畫主題,克爾細細觀察花瓣的狀態,卻發現一片片長的都不一樣,有的往側面偏了一些,看起來就窄了一些。她循著所見想畫出眼中真實的鬱金香,卻被幼兒園老師一口推翻:
「妳到底在畫什麼啊?」
「妳不知道怎麼畫鬱金香嗎?」
「我們都是這樣畫鬱金香的。」
語畢,立即在畫紙上示範一個平面的、標準教學畫法的鬱金香。
她無法理解即使是鬱金香,也有屬於它的複雜與神秘,豈能如此草率塗畫!也因為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使得她因此停筆了十二年後,才願意再度嘗試寫生。
◍ 創作初衷及世人的評價|來喝下午茶的老虎
經典總不免被放大檢視。在一則影片訪談裡,主持人提問:
「書評對《來喝下午茶的老虎》的解讀是否讓您感到不悅或是有趣呢?」
朱迪絲·克爾的難民背景總不免讓評論者企圖從種族及性別意識等文化意涵挖掘。但真實的情況其實非常日常及溫馨。
一九六八年出版第一本圖文書「來喝下午茶的老虎」即聲名大噪的朱迪絲·克爾在婚前從未嚐試插畫創作。她曾在學生時期的插畫檢定考失利,卻沒想到在結束全職媽媽工作後,為女兒創作的圖文書讓她重新在職場發光發熱。
育兒的那段時光,身爲導演的老公不是在外拍片就是在家寫劇本,這使得偽單親育兒的克爾十分寂寞。在這段創作停滯期間,她很常帶女兒到動物園,而老虎則是孩子最愛的動物。她和女兒就像愛蜜莉的異想世界一樣幻想著,會不會哪天老虎真的到我們家作客呢?那樣日子就不無聊了。
於是這個老虎就成了她們母女倆每天睡前故事裡的主角。講著講著,不知不覺便成了一部有趣的故事。
這剛好給了朱迪絲·克爾一個絕妙點子,遍尋不著適合女兒閱讀圖文書的她心想,何不將這故事寫成圖文書呢!
之後便是我們看到的故事:五十多年中不斷再版、共被翻成二十種語言版本、賣出數百萬冊,甚至搬上舞台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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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前文節目主持人的提問:
「您寫的另一篇故事《被偷走的童年》,是否爲了保護孩子而選擇避開真實(猶太人被迫害)的境況呢?」
朱迪絲·克爾笑了笑。這位在同一個書房、同一張書桌勤奮不懈的創作了五十二年的藝術創作者只想告訴我們:
當一件完全不可思議又確實美妙的事發生在孩子眼前時,她內心純粹的震驚和喜悅罷了。
包括那些年的逃難歲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