謹以此小說獻給楊光宇。
二十多年前,一樣的一月二十日,我的高中死黨結束自己的生命。
他放棄生命的原因,是一個我心中永遠的不解之謎。
在聽聞噩耗時,我當時是個渾渾噩噩的大學生。我暗自發誓要認真生活,以兩人份的認真活下去。還有要寫一部小說獻給他。
二十年過去,第一個誓言可以說我還在認真執行,而且不負我自己的期望。但第二個誓言已經褪色很久了。
或許是因為被生活在後面狠狠追逐,精疲力竭了,或者是因為老是寫不出自己喜歡的東西所以放棄了。總之,老老實實原原本本地寫一篇小說,就像一個聳立在海邊的礁石,我一次次乘著潮水想要攀上那塊礁石,但老是隨著退潮滑下,重新跌回海中。
而不知不覺間,潮水漸漸退後,退得遠遠的,遠遠的。遠到我覺得再也不會去做這個夢。
直到去年(2023),在AI繪圖面世的初期,讓我重新跌入幻想的世界,塵封在腦海中的角色們慢慢從冬眠中甦醒,在我面前又開始上演一齣齣的劇情,我想,是該兌現第二個承諾的時間了。
「月落花開」是一個二十年前就打算獻給他的紀念,但因為功力不足,只能停留在幻想階段。這次老老實實從無打造起,從概念開始拓展成大綱,再拓展成草稿。赫然發現光是還沒完成的草稿就接近九萬字,還有許多東西需要思考,實在無法在短時間動筆。
或許是神明庇佑,或者死黨在天之靈的協助,一天我帶著家人吃火鍋,腦中思考著其中一名配角「克蕾曼婷」的故事,突然間靈感大爆棚,一個完整的大綱就突然跳了出來,趕忙回家寫了通霄。
雖然從現在的眼光看這故事,情節未免太不合理,但我依舊很珍惜這個草稿,並且想以這個故事為起點,重新找回舊日寫小說的熱情與掌控文字的能力。
在撰寫這個小說的過程,我一點一滴學到很多年輕時無法掌握的情感與人物互動的敘述技巧。我想,這裡得到的知識,能讓我在動筆寫下長篇小說「月落花開」時更有底氣與準備。
也因為撰寫時不斷湧出的新劇情與對原劇情更深入的思考,小說篇幅越來越大,從原本的額定兩萬到三萬字的中短篇,慢慢長成七八萬字的中篇,快要能單篇成書了(冒汗)。
關於這個角色「克蕾曼婷」,她其實是在「月落花開」裡面一個戲份很少的角色,但是很多地方都有她間接的影響,造成主角一行人在冒險時或多或少都因為她的緣故得到一些幫助。
也因為這種薄弱的連結,我可以在這個角色的專屬故事中帶入許多情節而不擔心太早揭露在「月落花開」裡面的伏筆,因此既能練筆又能寫故事,這個大綱便被我提到最高優先,集中火力將它寫成完整小說。
而這個角色的最初源頭,來自於當年舍妹的同學(美工專業學校)繪畫的鉛筆草稿。
不知是可憐毫無美工能力的哥哥還是怎麼的,妹妹竟然從同學那邊要來的兩份女性角色的草稿當小禮物隨手送給我,一張是在暴風雪中的雪女,一張是穿著拘謹貴婦裝的金髮大小姐。克蕾曼婷就是從那張金髮大小姐草稿中演變出來。
雖然日後已經找不到原稿,但在AI繪圖的威力下,我靠著腦海的印象盡量複製出了我要的感覺,製作出這個角色的故事。
在摸索這個角色的外貌時,不同服裝與姿態的眾多圖片,也在我腦中慢慢蘊釀出這個角色的性格與過往,變成了這篇小說的基本骨幹。
很高興活在這個時代,讓一個老骨頭也有機會透過AI繪圖重拾撰寫小說的夢想。
也希望各位讀者能享受這樣的一個小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