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的夏天,滿滿人潮塞滿車廂,遊客人手一支扇子、脖子掛著毛巾,邊搧風邊擦汗,目的地高知,迎來了一年一度的重要祭典「高知夜來祭」,即使人潮略顯擁擠,人們依然有秩序的上下車,車廂內沒有太大的吵雜聲,只有火車鐵軌運行的機械聲響,日本人有秩序的行為讓人敬佩。站長廣播即將抵達高知站,車門一開,蜂擁而出的人群,讓我們訝異:「這些人都要來看祭典啊?」的震驚。
「高知夜來祭」每年於8月9日~8月12日舉行,夜來祭的起源,為1954年高知為擺脫當時經濟不景氣,鼓舞市民而開始舉辦這項慶典,現在不僅在日本,夜來祭也漸漸的向世界各國擴展,夜來祭也曾到台灣表演。跳夜來祭典舞時,人們會拿著稱作「鳴子」的響板,敲著響板,伴隨著音樂,邊舞邊行進,其精彩可媲美巴西森巴舞。
從高知車站坂本龍馬雕像前廣場、高知城表演舞台上,青春洋溢的年輕表演團體,曲目活潑、排場大方,舞者們汗水淋漓,服裝鮮豔更能感到青春風采、活力四射,封街的大馬路和商店街也有遊行表演,前導大卡車上醒目企業團體招牌,主持人高亢熱情、接近沙啞的嘶吼聲和音響喇叭聲,隨著音樂開始,前方掌旗手揮舞著巨大旗幟,後排舞者身著華麗服裝盡情舞動,動作整齊劃一,變換動作隊形,相當好看,遊客中有許多來支持加油的親友團,熱情地和表演者打招呼,難得的是,隊伍最後表演團體的工作人員尾隨在後做場地清潔整理,表演過程垃圾不落地,又是讓人敬佩之。
夜來祭讓原本無感的我們瞬間感染了歡快的慶祝氣氛,舞者看我們用相機拍他們,還會投以善意的眼神,除了專業團體外,社區組成的團體,有老人小孩跟著遊街表演,最小的嬰兒也坐著推車跟著遊行,相當可愛。
整天下來讓我們兩個門外漢也被祭典氣氛感染,不得不讚美日本傳統文化底蘊深厚與全民參與的熱情,肚子餓也不必擔心,高知弘人市場人聲鼎沸,店家熱情招呼,吃到當地名產「炙燒鰹魚」,大隻鰹魚用稻草炙燒,表皮燒出焦香,魚肉層次豐富,大口滿足,人多到和本地人一起同桌用餐,除了味覺享受、更加撼動內在深處的動感細胞,感受舞者們的榮譽感及團結精神。高知傳統民謠「鳴子舞」曲調,也一直在我腦中縈繞,雖然只停留一天,高知夜來祭讓我在回程的火車上仍意猶未盡的咀嚼著韻律。
第二天參加德島阿波舞祭典,前往德島的火車上不少人穿著傳統服飾,出了車站,滿坑滿谷的遊客,德島車站工作人員比平常多了好幾倍的人力,還沒到表演場地就已經感受全民參與的熱鬧氣氛,阿波舞起源於日本德島縣,有400年歷史,以三味線、太鼓、鉦鼓、篠笛以二拍子節奏伴奏,以及舞者的聲音及手腳動作搭配的集體舞蹈,每年 8月12日至15日盛大舉行,阿波舞也被稱為「傻瓜舞」。
車站對面的百貨商場舞台已開始不知跳了幾場的表演,遊客絡繹不絕,阿波舞不愧是日本十大祭典之一,每年帶來的觀光效益十分可觀,背後的努力與辛苦經營為了是維持百年傳統,走在路上,表演團體一團一團集合,每個人都因為這場祭典做好萬全準備。大會表演座位區坐滿8成遊客,天氣炎熱,手上扇子搧不停,當主持人宣布活動開始,一隊一隊的表演接踵而來,歡樂程度同樣精彩。
和夜來祭的華麗編曲、舞蹈動作大不同,阿波舞原汁原味,動作詼諧、滑稽有趣,因為歌詞中「跳舞的傻瓜和看跳舞的傻瓜,同樣都是傻瓜、不一起跳舞太吃虧了。」搭配傳統樂器伴奏和表演者配合的天衣無縫,兩側攤販販賣飲料食物,讓遊客們能在欣賞表演之餘填飽肚子,看著從幼稚園小朋友、學校團體和公司行號到專業表演團體全都粉墨登場,使得阿波舞祭典更像一場別開生面的嘉年華會,我和老牛扎實地享受這場祭典。
不敢大意的我們選擇提早坐車返回,不誇張,所有人都有這個想法,當我們走到德島車站時,遊客像蝗蟲過境般往月台擠,日本就是個秩序社會實踐者,在工作人員的引導下,排隊搭車的遊客一排排整齊有序,唯一不守秩序的都是外國遊客,整列車上坐、站滿遊客,臉上表情盡是喜悅,阿波舞祭讓我們在炎熱的八月夏季,和一群人一起感受這場歡樂慶典的洗禮。
能親身感受日本十大祭典的夜來祭和阿波舞祭,同樣位於四國地區,是傳統亦是傳承,都有悠久的歷史文化淵源,不亞於台灣的繞境活動,都是由社區發展到全國性,變成在地藝術文化的一部分,更能體會日本人辦活動的用心,帶給我們深刻的印象。
體驗和日本當地人一起搭火車、一起同桌吃飯、一起看表演,一起人擠人參與盛會,舞者華麗的服裝、專業的演出都讓我們驚艷不已,這些美好回憶為人生留下一筆可貴的資產經驗,日本,一再的挑起旅人前往的衝動,下一站,該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