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大阪,因為兒子想找公園玩(在日本,我們其實一直在找公園玩XD),所以走過了難波橋,找到了一處不小的公園,向晚接近夜幕時分,公園裡有很多小孩在玩,日本的公園其實花樣沒有台灣多,但是好像因為如此,發現小孩反而自己會找一些樂子玩。
夜幕低垂後,孩子肚子餓,查了一下地圖,在公園旁邊就有一間大阪燒老鋪,就決定前往,這是一間門面看起來就很道地日式居酒屋的小店,不過也是大阪燒店,打開門進去後,才發現店裡面超級小,就是一個鐵板吧檯,然後全部的人都圍著這個吧檯,大概只有八個位子位置而已,連走動的空間都沒甚麼有,相當窄小。
在鐵板吧檯裡的就是料理人與店主,是一位老奶奶,本來來之前就知道是老奶奶在經營,但實際進來後,才發現老奶奶比想像中的還老,而且奶奶的背已經幾乎是彎下90度的狀態,儘管如此,奶奶還是親切的招呼著我們,這是她一個人的店,她必須自己完成所有的事情,看到這個狀態的老奶奶必須為我們料理食物,一開始真的有些不忍心。
店裡這個時候,其實也有觀光客,有一組是一位中國女孩和一位外國人,另一組是兩位中國女孩,因為她們完全不會日文,雖然有日文夾雜著英文的菜單,但奶奶還是花了些時間,才知道她們要點甚麼,另外一個客人應該是熟客,他請媽媽先招呼中國客人和我們,我們也很快的點了大阪燒、炒麵和Highball。
奶奶雖然年邁,幾乎是弓著身,但動作其實還是很流利,我是坐在鐵板料理第一排的VIP位置,所以看到奶奶熟練的料理著每一樣食物,只有她一人,她仍有條理地記住每一個人的品項,屋子裡的每一樣物品都非常的老舊,器具和電器也是,都不知道用了多久?稍微等了好一下子,奶奶把食物料理好給我們,用的都是鐵盤,看到奶奶還必須拿著這些好重的鐵盤,端上來給我們,實在有點不好意思。
然後,又進來了兩個客人,看起來也是熟客,似乎有陣子沒來了,奶奶看到他們相當開心,因為奶奶在忙,他們就自己熟門熟路的,拿起了酒和小菜,讓奶奶不用為他們服務,他們都叫奶奶為mama,這兩個客人是一位歐吉桑和一位大姊,歐吉桑拿起了菸斗抽起菸來,這個時候,大概是因為這樣的場合很少出現小孩,他看到一旁的弟弟在吧檯旁吃大阪燒,看起來很可愛,一直盯著他看。
然後,我和歐吉桑說,弟弟是第一次吃大阪燒呢,我們簡單的聊天了起來,他問我弟弟幾歲,從那裏來?怎麼有空來玩等。然後我說我是台灣來的時候,一旁大姊的突然很開心地大聲說-哦!台灣,大好き,然後大姊說他們幾個月前才來台灣過,好喜歡。
因為大姊一直說台灣,大好き,一直想再去,我沒有看到一旁中國人的反應如何XD不過只覺得很開心,然後大姊問我第幾次來日本,我實在不好意思說來的次數,哈,所以就隨便說了一個次數,說大概來了10回,大姊和歐吉桑都超驚訝,他們可能不知道台灣人有多愛來日本XD
老奶奶雖然年邁,但是食物依舊料理的很有水準,相當好吃,兩組中國客人,後來很快吃完就離開了,後來又進來一位熟客,熟客們移動了位置,開始開心大聲的日文聊了起來,然後,也拿出了比較大瓶的酒在共飲了,是黑霧島(黑霧島我也好喜歡呢,應該跟他們一起喝一杯,哈),他們開心的和老奶奶聊著天,因為人變少了,又是熟客,老奶奶感覺也比較沒有壓力的準備著食物。
這個時候的氛圍,我突然感覺到,這些熟客和老奶奶之間的依存關係,看起來年邁幾乎都抬不起身子的老奶奶,還有這些熟客來這間店裡的自在以及對老奶奶的體貼,都成了一種互相需要的依存關係,當然我不知道老奶奶為何年紀那麼大還要頂這樣的身軀在工作,但是彷彿她透過了這樣的空間以及和客人之間的關係,有了她獨一無二的價值。
因為菸味越來越重,我們也準備離開了,走之前,我和他們說,歡迎來台灣玩,開朗的大姊馬上附和著一定,真是讓人有說不出的親切感,我用手機為店裡拍了這張照片。
離開後,弟弟問我,爸爸,剛剛那位阿姨說她很喜歡台灣,我說對呀!弟弟又說,我覺得那位阿姨好像台灣的一些阿姨喔,我說對呀!我也這麼覺得!
希望有一天,他們來台灣玩,我們會不小心相遇!
弟弟也點頭說,對呀,我要跟他們說,我們一起在大阪見過面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