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娘娘內寢室採光改善工程二個月後,少年皇帝與攝政王特別召見主治御醫。
「公主娘娘近來狀態如何?」
「回皇上與攝政王。公主娘娘白日清醒的時間多上了一個時辰。」
「是女官的紀錄嗎?」
「為臣是從酉儷郡主的紀錄簿計算出來的。」
「有躁動或自言自語的情形嗎?」
「臣在場的時候,沒有發生過。酉儷郡主紀錄簿裡,倒是有記錄過幾次,依臣所看,發生的頻率是在下降。」
主治御醫告退之後,少年皇帝見攝政王不發一語。
「皇叔!看來她不是胡鬧一場。」
攝政王依舊不發一語,左手食指在桌面上一上一下地敲著。他停了下來,對少年皇帝說:
「那日在屋簷上,聽到皇嫂的笑聲,當下認為是錯覺。如今回想,應該就是皇嫂發出的。」
「從酉儷郡主進宮的這段期間,她只做了三件事。唸書給母親聽、推開窗戶與改變採光。」
攝政王聽見自己侄兒對人家姑娘的舉動瞭若指掌,他眉毛一挑,看的少年皇帝不自主地將眼神飄向他方。
「酉儷郡主常常不按牌理出牌,我擔心母親的狀況。」
「郡主的父親,在種植上非常有心得,聽說亦常帶著郡主下地耕種。」
少年皇帝聽出攝政王的話,柳青青似乎是用著照顧植物的方式來看待母親所處的環境。御醫有御醫的專業,她當然不能改變湯藥,竟是從環境上著手。湯藥與其它照護方式都沒改變的情況下,看來一點日照、涼風不會讓病情惡化,就讓她繼續,更要擴大。
「小桂子!傳口諭,公主娘娘殿上主要房間的屋簷都要有類似採光,由酉儷郡主監工。」
「皇上可真不見外,直把客人當家人看待。」攝政王看著少年皇帝似乎以捉弄郡主為樂,若非皇權至上,這點調皮心思早遭年輕姑娘的眼色。
「可不?食君之祿,忠君之事。柳青青總是要對得起酉儷郡主的封號。」他有點困窘,還是強烈地辯解。攝政王想若是她姑姑柳枝,這拳腳早就過來了。
他們叔姪倆還在討論時,小桂子傳話回來了。
「酉儷郡主求見~」攝政王聽見小桂子通傳,心想這拳腳還是過來了。
「皇叔!我先避避,她不識得我真面目。」
「無妨!站在我身後。」
攝政王接見了柳青青,少年皇帝站在右後側,低眉不語。他瞥見柳青青手上有一些圖。
「酉儷郡主不願監工?」
「願意的!願意的!」對於這個兩碗飯顏值的攝政王,有著一把老鷹捉小雞的武力值,她很崇拜的。
「那為何求見?」攝政王吶悶地問。
「是這樣的。見識皇宮的工班水準甚高,想說可否請木匠施這樣有兩個輪子的椅子,靠背還可以做後躺調整?」她展示手中的一張圖。
「還真是會享受。」少年皇帝跟著瞧了瞧,低聲地說。
柳青青這時候才注意到攝政王身後還站著人,顏值還不錯,有兩碗飯的程度,但過於白皙瘦弱還言語無禮,扣一碗飯。
「當然是享受用的,給公主娘娘享受用的。攝政王平日辛苦,也可訂做一架,偶爾偷懶,不,偶爾享受一下。」
「可!」
「姑姑說攝政王好商量,果然沒錯。」於是柳青青又拿出另一張圖,庭園造景圖。
「聽水蓮女官說,公主娘娘未出閣前的院中有金桂,季節到時滿院馨香,他們還會做點桂花釀。」
「可!」
「一起說吧!另外一張圖?」攝政王看柳青青手中尚有一張圖,少年皇帝覺得皇叔似乎對她有求必應,正想阻止皇叔繼續問下去,但圖已展開。
「木人樁!」少年皇帝吸了一口氣。
「這是為何?」攝政王不認為皇嫂有這需求。
「這是我要用的。爺爺說,功不可廢,剋風邪,兼強身。」柳青青模仿柳將軍的口吻說。
「可!」不消說,攝政王答應得很乾脆。
「不可!」同時來自少年皇帝的拒絕。
柳青青看著兩個人,突然覺得他們相貌有著一碗飯的相似,應該也是皇家的人吧!果然皇家的人皮相都上乘,除了皇帝除外。
「謝謝攝政王。」柳青青歡喜地離去。
少年皇帝看著攝政王慈祥的眼神,那個木人樁絕對是個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