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年,在酷暑的夜晚,跟著媽媽待在家中的庭院。
媽媽溫柔的邊看著月亮跟我們說:「你們有沒有看到那月亮,今天的月亮很圓喔!很漂亮呢!」
我跟著抬頭向那遠方的月亮望去,靜靜地觀望著,正想把手舉起來指向那個令人著迷的月亮,舉到一半,被媽媽抓住手,她連忙的緊張答道:「不要用手指月亮,小心耳朵被住在月亮上面的人割下來。」
我嚇著,連忙把自己的手抓住,不論是左手抓右手還是右手抓左手,抓緊之後,小心翼翼的盯著月亮看,想找到住在月亮上面的壞人。
「妳有沒有指過月亮?」我問了剛認識不久的小女孩之後她搖搖頭:「那妳敢不敢指著月亮?」
「不敢...」我感覺到她帶著害怕挑戰禁忌的眼神看著我。
「誰跟妳說不能指著月亮的?」我笑著問她。
「是她。」她指著遠邊的小朋友回答我。
「那妳看好了,我現在指給妳看!」說完,我便把我的手舉起來,從我的方向,確確實實的指著月亮。但是我跟故意快速的放下,展現出些微害怕的樣子。
「妳看我的耳朵還在欸!」我指著自己的耳朵。
「嘻嘻嘻。」她笑著看我在她面前指著月亮的樣子。
「換妳了!」我又故意繼續逼著她跟我做一樣的動作。
「我不敢啦!」她還是帶著害怕的心情,但是眼神跟剛剛不一樣了,她似乎想要嘗試看看。原本我想說這樣就能騙到她指著月亮,然後再跟她開玩笑說『妳的耳朵明天要不見了。』
「妳到我的背後來。」說完她跑到我的後面來,站在我的背後。我舉起我的手跟她說:「我的手借妳,這樣妳就沒事了啦!妳看到了嗎?我的手現在指著月亮喔!」一說完話,我的右方出現一隻小手,那隻小手跟著我指著月亮。
「我的手先指月亮的,這樣妳舉的手就不算了,我幫妳抵消掉了。」
小時候的我拼命地想要尋找住在月亮上的壞人,正當今天月亮一如往常張著那大大又耀眼的眼睛俯瞰著地球上的我們,我才發現,月球上根本沒有什麼壞人,我甚至沒發現到月亮其實一直在提醒我們,它用黑夜中明亮的月光照耀著,照耀著我這個指著月亮的壞人。
「妳看我就說沒事吧!而且後面那裡還有一顆星星,妳也可以指著它啊。」
小女孩擺出一臉神氣的表情,腳大力的往地上跺一步,手這次毫不避諱的直接在我的面前對著月亮還有後方的星星指著說:「你們都給我過來,月亮你給我下來!星星你給我下來!」
「妳怎麼突然變得那麼兇啊!」我對她說,同時也在心裡偷笑著眼前這個突破禁忌的小女孩,這下我可真的變成壞人了。
跟她道別之後,我在回家的路上,試探性的摸摸自己的耳朵,鬆了口氣,幸好我的耳朵還在。
2023/06/02 我才是擁有耳朵的那個人,
2024/02/17 改。